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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接觸,石森鑫一眼就把於念冰的母親看到了底。
只是可惜,新聞里,於念冰的母親在面對同樣的問題時,雖然面容緊繃表情管理不到位,笑的時候非常假,皮都有點吊著,但是說出的答案卻是和於父差不多的。
一看就是在家裡對過答案了。
虛假的答案,讓人看著無趣,石森鑫隨手翻了一下新聞的評論,全是在夸於家深明大義,於念冰真幸福,宋時月終於也能遇到好長輩了。
真是讓人看著生氣。
書房裡,石森鑫越看越氣,外頭的小孩子又哭得吵人,煩得他一下子關了星網,出去把保姆一通罵,罵完又去踢開了歐陽卉的門。
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歐陽卉的屏幕,正放到於母接受採訪的新聞尾聲。
「現在於家又刷了一波好感,拉公司一把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你到底幫不幫公司去找他們?現在怎麼的,我一個人的公司,一個人的家嗎?你吃的喝的用的天上掉的嗎?你這次要是不去,我們離婚算了。」石森鑫氣惱得很,只是這離婚的話也就上頭一說。
和剛生了個兒子的女人離婚,傳回家裡,他也沒什麼好看。
石森鑫只是想嚇嚇歐陽卉,畢竟當初結婚的時候,自己做了婚前財產公證,真離婚就算有了孩子歐陽卉也分不到什麼。加上歐陽卉本身就是普通人家出來,沒背景沒能耐,就連戲都很久沒拍了,粉絲都掉得沒多少了,離了婚孩子別想帶走不說,能不能養活自己還不一定呢。
哪曾想,石森鑫這話一說出口。已經有兩天當他說話是放屁的歐陽卉居然暫停了新聞,轉過臉來答了一句:「好,離婚。」
雖然歐陽卉此時的表情有些許的扭曲,但是石森鑫很確定,她是在笑!
轟然的巨響在房子中迴蕩,聽起來像是個大型家具,比如柜子被推倒在地的聲音,然後是熟悉的怒吼,還夾雜著不太熟悉的女人的笑聲。
幾個保姆聚在嬰兒房的一角,一個保姆伸手捂住了像是被嚇到要哭的小嬰兒的嘴巴,另一個保姆輕聲地噓噓著哄著孩子,希望他能平靜下來。
一時間,她們也不知道是如此小心翼翼的自己比較可憐,還是這個必須安靜下來的小孩子,更可憐些。
世上的事,總是因果相連,便是在時間上已經相隔兩端,但也從沒有無緣無故的瘋狂。
只是外頭的瘋狂,暫時都還和荒野星上正努力搞生存的人沒什麼關係。
宋時月腳程很快,就像是那天夜裡,也不過一個半小時多,就回到了當初徒手毆打野豬的林子。
進了林子,宋時月在距離當初午休地不遠處停了下來,環顧著看了一眼,選了棵樹就開砍。
縱是星網上的觀眾全程圍觀下來,已經越來越能接的上宋時月的操作,此時看著樹倒板削,也不免感嘆一句「原來之前沒推獨輪車回來,是準備在這兒現做載具!」
恆溫箱非常重,之前載著馮芊芊和兔子行李的那個獨輪車在宋時月看來,無論是大小還是遭到過磨損的結實程度,都已經不適合再來承受這個恆溫箱了。
所以宋時月就地取材,依樣畫葫蘆地做了一個更大更結實的獨輪車。
有了之前的一次經驗,宋時月再做,速度比上一次快了很多,在做完之後,也只稍微調試了一次,就成功了。
就在宋時月努力想辦法把恆溫箱搞回來時,寧初陽也終於再次陷入了……尷尬?
畢竟寧初陽之前就睡了那麼多會兒的功夫,馮芊芊就算把她睡覺時宋時月和於念冰的互動說得再詳細,那也不夠說一個多小時的。
就像瓜再大,也有吃完的時候。
可瓜吃完了,兩人一下子陷入無話可聊的狀態,被寧初陽刻意忽視和壓抑許久的那股尷尬,就又有些克制不住地,咕嘟咕嘟地往外冒了。
在寧初陽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慢慢地,慢慢地往木板邊緣,也就是馮芊芊所在的反方向,挪了很大一塊地方。
偏偏寧初陽這麼做的時候,其實心思全然不在,都靠本能運作,可馮芊芊看著呢啊!
喝完三七湯又上了三七粉的馮芊芊,眼睛亮晶晶的,把寧初陽這無意識的退縮,看得那是個明明白白。
還不如宋時月呢,馮芊芊忍不住地這麼想。
只是一想,只敢一想。
畢竟,自己和於念冰,又怎可相提並論。
馮芊芊內心的折磨不比寧初陽少,只她也不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寧初陽像個沒頭腦一樣從樹上掉下去。
「寧初陽,給我說說你之前拍戲時候的事兒吧,你拍戲的時候也會這麼走神到要摔嗎?」馮芊芊邊問著,邊伸手拉了一下寧初陽的袖子,希望對方能意識到再這麼挪動就要掛木板邊上去了。
寧初陽聞言,卻是愣了一下,原本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透著迷茫的那雙眼,一下子轉到了馮芊芊的身上,整個人一下子就透著四個字「小心翼翼」。
本只是看出話題結束後寧初陽似是又開始想起之前誤以為夢中夢的尷尬,而提出一個相對而言寧初陽比較擅長發揮的新話題,順便吐槽一下她現在失神狀態的馮芊芊,突然感覺到了一點不妙。
而不出馮芊芊所料,這寧初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轉移尷尬的話題,過了她的嘴,就變成了新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