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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還嫌不夠似的,其中幾個還撿起地下的活蛇就往嘴裡吞塞。
從戚竹和阮清玉的角度,正好看見一條活蛇被生生咬成兩截,掉在地下的那半截蛇尾還抽動了兩下。
阮清玉:「……我好像明白你為什麼是躲著而不是迎擊。」
戚竹拉過他的胳膊,果斷道,「跑。」
阮清玉點頭,不過眼神卻在打量著這些怪物,「他們在進食,我們要不要合力捉上一隻研究研究。」說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戚竹看了一眼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身體,什麼也沒說,用力拽著他就跑。
兩人在森林裡跑了有一陣才停下,輕功加跑路,再強的體力也難免有些會疲憊。
阮清玉抬眼打量著四周,黑暗寂靜,樹木交錯。心情那叫個波光蕩漾啊,雖說中間除了不少偏差,但最後孤島監·禁的目的還是間接實現了。
接下來,就是羞恥play了。
戚竹調整著呼吸,感受著體力一點點回歸。
就聽旁邊傳來低低的聲音,「可以了。」
戚竹挑眉,不明白,「什麼?」
阮清玉雙手握住他的拳頭,「難道你不覺得熱血沸騰嗎?」
戚竹,「只覺得心力交瘁。」沒吃多少東西,還跑了這麼久,除了累再沒別的感覺。
阮清玉像個霜打的茄子似的失去精神,一直在旁邊用眼角撇著他,最終還是湊過來不死心道,「現在什麼人也沒有,難道你不想把我壓倒在地為所欲為嗎?」
戚竹,「那是禽獸作為。」
計劃泡湯,阮清玉癟著嘴,哀怨的看著他。
清談的茶色瞳孔水汪汪的,「不要跟我說話,我已經生無可戀了。」
戚竹,「你本來就不是活人。」
阮清玉受打擊賭氣背對著他移向一旁,背過去又不知道該幹什麼,索性盯著那棵大槐樹發呆。
「看那裡。」
阮清玉內心:你當我傻啊。
好奇心害死貓,最終還是沒忍住,偷偷背過身子看了一眼。
這一眼把他驚住了,別說,還真有東西。
一座石墓,看樣子是用光滑不規則的石頭壘砌出來的。
兩人走近後,借著月光看著墓碑上的字:愛子--流驍之墓,生卒年
墓碑上的字到這裡便沒了,『生卒年』幾個字後面什麼也沒寫。
字是用硃砂寫的,月光下看上去用些詭異,『生卒年』下還有一小撇,似乎原本立它的主人是想寫的,但由於什麼原因,最後還是沒有寫下來。
戚竹短暫無語後,評價道,「我打賭,流驍要是看見這個墓絕對會掀翻它。」
流驍的確是掀翻了。
他和花滿樓一路向森林深處逃竄,卻沒能甩開那兩個廚子。
花滿樓這下徹底相信流驍所說的,慶幸他們逃得快。
「該死。」流驍低罵,「走的竟然比飛的還快。」
誰說不是呢,那兩人也不跑,只是加快腳下的步伐,但總能跟上他們。
追逐了這麼久,廚子也餓了。
現在的流驍和花滿樓在他們眼裡確確實實變成了一段食物,別說分食物給他,恐怕一旦抓到他們,會吃的連根骨頭都不剩下。
花滿樓蹙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流驍自然也知道,他們不斷消耗內力,後面追蹤的人依舊沒什麼反應,連額頭的汗也沒見落下一滴。
他們沒時間想辦法,情勢逼迫,容不得有半點分神。
一直到這座神奇的墓碑出現。
流驍知道他該無視它,繼續向前跑的。
忍!忍!
尼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流驍『刷』的一下下來,花滿樓跟在他後面腳落地,眼睜睜地看著他撂翻了整座墓。
然後呢?然後他們就被吸進去了。
……
阮清玉好奇的看著戚竹,「你想做什麼?」
戚竹回答的格外精煉,「掀翻它。」
阮清玉想不明白他什麼時候對一座墓產生了興趣。
「你看這裡,」隨著他手指的方向,阮清玉看見了幾個散落的腳印,尺碼不一樣,應該是兩個人的,墓旁還有不少新土和斷裂的雜草根。
「有人到過這裡,如果我們假設他是流驍。」
阮清玉的關注點在『我們』這兩個字上。
「你看這些腳印在這裡戛然停止,沒有往前移動的跡象。」
阮清玉的關注點移到戚竹修長的手指上,想像著那厚實的指腹撫摸過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膚。
「我說過,以流驍的性子極有可能會掀翻這座墓,不過掀翻之後會出現什麼……」戚竹的嘴角難得出現了魅惑的笑容,看上去很感興趣的樣子。
阮清玉瞧著那抹勾人的笑,喉嚨可疑地動了兩下,咽了口口水。
戚竹走上前,掌風在石墓上掃過,帶動的急速氣流颳起他的衣角,結實的肌肉在黑色衣袍下鼓動起來。
心裡的燥熱更明顯了。
隨著石墓掀開,是一股巨大的引力,容不得兩人拒絕,像個漩渦一樣吞噬了二人。
寂靜的黑夜裡,石墓再次合上,除了周圍的新土又厚了一層,多了幾枚腳印外,又恢復了原樣。
周圍一切都沒有變化,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又變了。
比如說阮清玉和戚竹賭氣時,背過去看到的那顆槐樹,現在已經變成了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