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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這個時候不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死,羞澀的點在哪裡!
小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小僧這次沒有如約見到佛祖,不知道下一波要趕到什麼時候。師父常說,大家一起去,西天的路上路才能寬闊一點。」
流驍出聲道,「應該是熱鬧一點才對。」
小和尚驚訝看他,那目光中的驚詫很明顯,小鹿一樣的眼珠里明顯寫著『施主你怎麼知道我怎麼想,好神奇。』
陸小鳳,「……」
不過眼觀這小和尚腳步虛浮,呼吸粗淺,可以看出身上幾乎沒什麼武功底子,這也是陸小鳳沒有懷疑他的原因。不過他還是說道,「你看上去習武不久。」
小和尚點頭,「不過三個月,我三月前皈依佛門。」
「三個月?」陸小鳳重複了一遍,「你師父怎會帶你此行?」其他幾個隨行少林弟子可都是武功不錯的。
「阿彌陀佛,」小和尚道,「師父說夜叉島上戾氣重,帶我說不定可以辟邪。」
陸小鳳感興趣道,「莫非你會捉鬼?」
小和尚趕緊搖頭,「小僧連往生經都還沒念熟。」
陸小鳳剛想再問,那小和尚已經自己開口,「小僧名叫鍾馗。」
陸小鳳,「……」
「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還有一個妹妹,叫鍾藜,妹夫叫杜平。」
小和尚再次搖頭,「我獨生的。我爹姓張,叫張天師,我娘叫沙羅,西域人。」
陸小鳳,「所以你姓鍾?」
小和尚點頭。
戚竹道,「他和他奶奶姓。」
小和尚這次看戚竹的眼神只剩下崇拜了。
陸小鳳,「……」有些人的世界他融入不了。
戚竹沒有抬頭理他,反而走到水缸邊,沉思半響。
「這有一道血痕,」他用食指沿著地上的血痕划過,「你師父原來應該是在靠近桌子的地方,最後爬到了這裡。」
陸小鳳之前也看到了那道血痕,是有些疑惑,但又覺得符合常理,如果兇手在他身後,人會條件反射的往前爬。
小和尚立馬道,「師父肯定有別的用意。」
陸小鳳側目,「你肯定?」
小和尚連連點頭,「師父說過人是有命的,是禍躲不過,桌子這裡這麼多血,看上去就已經活不成了。我師父肯定不會多此一舉爬到那邊,還不如把力氣留著咽氣呢。」
陸小鳳,「……」
(死去的鐵臂大師:雖說徒弟你說的沒錯,但聽著怎麼總想打死你呢打死你呢打死你呢,ps: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戚竹聯想到鐵臂大師死前的樣子,突然低聲道,「有點意思。」
陸小鳳的腦海里似乎也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又暫時說不出是什麼。
狹小的倉庫,原本一些淡淡的霉味如今也被血腥衝散的差不多了。
幾人回去的時候,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陸小鳳見小和尚頭垂的低低的,知道他是心裡難過,安慰了幾句,不料他卻看得很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師父這次來的時候就對我們說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大家都會……」
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些許迷茫,但目光卻是清明的,戚竹看著眼前十四五歲的少年,莫名就想到了森林裡受傷的小獸。
「放寬心,再過幾十年你就會見到他們的。」
陸小鳳,「……」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別。
沒想到小和尚反而笑了,「施主說的對,何況佛祖一次也召喚不了這麼多人。」
陸小鳳,「……」你當你的佛祖是召喚獸嗎?隨手一揮一群人就來了。
前方的路越走越寬敞,人也漸漸步入道光明底下,流驍突然開口道,「你為什麼沒和你師父一起走,而是單獨行動?」
小和尚愣了一下,搓搓掌心,不好意思道,「其實原本是在一起的,我們先在船艙外轉了一圈,只是我看到在船尾,有一個姑娘靠在那裡,背影特好看,跟仙女一樣。」
流驍冷哼一聲,「和尚也會動凡心,果然不可靠。」說著,他看著戚竹,意有所指。
戚竹面對這赤果果的指桑罵槐,也不惱,直道,「別把你對道士的怨恨發泄到我身上。」
花滿樓倒是笑道,「你討厭道士?」
流驍點頭,可不是嗎?丫當初跟吾說『風水寶地看山先看水,有山無水休葬地,山管人丁水管財。水是龍之血脈,砂水交匯,陰陽交合,水是非常重要的。』結果竟然就在森林裡一小水渠旁邊,媽蛋!埋進去的時候就後悔了。
「算了。」流驍憋出兩個字,時過境遷,那道士估計早就化成灰了,報仇是不太可能。
花滿樓聽他兩個字說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忍不住笑起來。
小和尚倒是不願意了,「道士是有很多騙人的,但和尚絕對不會。小僧並沒有動凡心。」
流驍不相信的望著他,小和尚急忙解釋道,「也只是匆匆一眼罷了,那姑娘見有人來,很快就走了,後來我看到了柳施主,才耽誤了時間。」
陸小鳳,「柳施主?莫非是柳余恨?」
小和尚點點頭,「柳施主可厲害了,我看他左手上的鐵錘用來打蚊子,一拍一個準,我在那裡看了很久,等回過神來師父他們已經走遠了,我腳力不行,也就落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