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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開啟薄唇,「死因。」
陸小鳳站起身子,咳嗽一聲,「失血過多。」
葉孤城,「……」
船艙外,世子一身寬大的白袍,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束髮的白玉簪子在墜地的一刻碎了,柔軟的髮絲垂在他精緻的鎖骨上,小世子委屈地反思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船艙內,陸小鳳突然問霍休,「這船還有多久才能到夜叉島?」
霍休摸著下巴上的鬍子想想,「大約還要三天。」
不少人暗自鬆了口氣,也就是只要熬過這三天,就沒事了吧?
再一次的命案,使得人心惶惶,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呆在各自的房間幾乎是閉門不出。
戚竹隨大流,也回了房間,距離午膳還有一段時間,他感覺到有些餓。
沒有廚子來送早餐,想必同今早的事情有關。
阮清玉看他接連喝了好幾口茶,湊上來關切道,「戚戚,你餓了嗎?」
戚竹一口茶噴出來,這樣一天換一個暱稱好嗎?他沉下臉,「叫名字。」
要是能乖乖聽話,他就不是阮清玉了,阮清玉的特色就是,表面誠心悔過,內心狂叫壯士,我們隔日再戰!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戚竹正低著頭沉思,望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白面饅頭,疑惑道,「哪來的?」
阮清玉羞澀的笑笑,不回答。
戚竹咬了一口,軟軟的,覺得還挺新鮮。
咽下去後,他剛想道句謝,就見眼前的人似乎哪裡不太協調。
末了,驚悚了。
能協調嗎!一個胸塌下去了。
阮清玉見他不吃了,道,「是怕不夠吃嗎?沒事,這裡還有一個。」
說著,轉過身去,把右邊胸上的掏出來,遞給他,嬌羞道,「吃吧。」
戚竹,「……」
默默放下手中的饅頭,出聲道,「阮清玉。」
阮清玉靠著他,「怎麼了?」
「你以後要是再敢男扮女裝,我絕對會卸了你的骨頭。」
阮清玉:(>﹏<)好委屈,他做錯了什麼?
戚竹的臉色一直到中午霍休派人送來午膳才好起來。
吃午飯的時候,阮清玉察覺到戚竹身上散發的黑氣壓,一直沒敢把頭抬起來,脖子酸酸的。
就在這時,救命般的敲門聲響起,只是戚竹還沒說『請進』,來人已經自動進來了。
戚竹絲毫不在意,倒是點點頭,「學會進門前敲門了,不錯,有長進。」
流驍:這個人似乎總有氣死人不償命的特異功能。
不過很快,他就被像八爪魚一樣四肢死死黏在戚竹身上的人吸引住了。
看樣子,是個女人?
再一細看,還是個沒胸的女人?
流驍目光別有深意的看著戚竹,「原來你喜歡這樣的。」怪不得平時看上去不慕女色,一副清高無比的樣子。原來喜歡這種,的確,沒胸的品種,太難找了。
一碗白米飯見底,戚竹抬起頭問,「無利不起早,你找我來有何事。」
流驍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有點尷尬的問,「你說我如何才能跟花滿樓住在一個房間。」
戚竹,「那屬於非法同居。」
流驍,「他還沒答應。」
戚竹,「哦,強人所難的基礎上逼良為娼。」
流驍咬牙,「吾是來讓你出謀獻策。」
戚竹挑眉,連『吾』都用上了,看來已經喪失理智了。
他吞下最後一口菜,用阮清玉遞過來的手帕拭嘴,然後道,「關於這一點,你應該去問平南王世子。」
流驍皺眉,看上去就不太樂意,一臉嫌棄道,「就是今天被抽飛的那個?」
戚竹點頭,「你少說了一個修飾詞,是昨晚住在抽飛他人房間的被抽飛的那個。」
流驍似有所悟,轉身出門,臨到門口又折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戚竹碗旁邊的饅頭。
然後得意沖他挑眉,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誰不知道戚竹最討厭別人搶奪他的食物,特別是碗旁邊的食物。
流驍狠狠咬了一口饅頭,意猶未盡的樣子,評價道,「恩,真是又香又軟。」
戚竹,「……」
阮清玉害羞的往他脖頸處鑽。
戚竹,「……」
海上泛起雪白的浪花,海中央的風已經猛烈,不久前隨著風輕巧擺動的浪花,漸漸翻滾成大浪,帶起深黑泛紫的海水。
戚竹穩住身子,阮清玉則是跟沒骨頭一樣軟綿綿的搭在他身上。
桌上的碗筷摔在地上發出乒桌球乓的聲音,隔著門就可以聽到有人已經大喊『出什麼事了』的聲音。
戚竹推開扒著他不放的阮清玉,「我出去看看。」
阮清玉這次倒是很順從的任他把自己推開,不過卻攔住了要走的戚竹,一臉正色道,「估計是變天了。」
戚竹,「變天?」
阮清玉點頭,起身推開窗子喃喃道,「對啊,變天,海上的變天。」
雕欄朱窗外,是翻湧沸騰的波浪。
這一場風浪來的快,結束的也快,到了晚上,大家重聚一堂的時候,眾人的臉色均是有點發白,不過聽到霍休說接下來會加快行程,爭取在兩天內趕到,又帶著些喜色。
陸小鳳看著小和尚滿頭喜感的包,問,「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