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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在自己的聲音之中注入了不少靈力,對著遠處的那棟房子大吼道:「上神大人!泰山龍脈龍末末前來拜見!」
見沒有人在意自己,龍末末索性破罐破摔,他乾脆連吼三聲,發出的聲浪震的遠處的房子都有些顫抖。
果不其然,不過幾個呼吸之後,一臉陰沉的顏泠弦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顏泠弦心中很氣。
一大早被自己的愛人嫌棄就算了,她好不容易抱著自己的愛人睡個回籠覺,剛剛睡著就被這個傢伙吵醒了。
顏泠弦心中滿是悲憤——幹什麼呢?這不是欺負人麼?!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你來做什麼?」顏泠弦冷著臉看著龍末末,覺得這傢伙白白活了這麼多年,實在是缺少眼力見。
龍末末抹了一把自己的辛酸淚,帶著哭腔撲向了顏泠弦,嘴裡片刻不停地說道:「上神大人!求求您救小仙一命啊啊啊!」
顏泠弦冷漠地躲過了龍末末,抄著手滿臉的不耐煩:「丟不丟人?好歹你也是個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而成的堂堂龍脈,你如今這般模樣哪裡當得起泰山龍脈一職?」
龍末末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哭訴道:「上神大人!您若是再不出手,小仙的山頭都要被那該死的旱魃夷平了!」
顏泠弦心裡還氣惱著這傢伙一大早跑來擾人清夢,素來都有些起床氣的上神大人只覺得自己的眉心一跳一跳的。顏泠弦抹了一把自己的眉心,實在是不忍放任龍末末在這裡丟人現眼。
「滾進來!」顏泠弦丟下一句話便飛身而去。
於是,素來恪盡職守的門衛們眼睜睜地看著龍末末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張小手帕擦了擦他自己的眼睛,又長嘆了一口氣,嘆道:「唉,早知道撒潑打滾對上神大人有用,我早就該用這麼一招了。」
門衛們:???實不相瞞,你是我們這麼多年以來見過的除了應蛟之外最不要臉的一個。
當修沐睡眼惺忪地走下樓梯來到客廳,見到的就是眼前這尷尬的一幕——
眼淚汪汪滿身綠色的龍末末抱著那隻小白虎哭訴自己的生活不易,顏泠弦則是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手裡還端著一杯咖啡。
修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一大早的,著實有些被龍末末這一身打扮給亮到。
姐姐說這傢伙是泰山的龍脈,可是,他不在泰山好好兒待著來找姐姐做什麼?
修沐眨巴了一下眼睛,覺得龍末末委實有些——辣眼睛。
「上神大人!看在小仙我是華夏最大的龍脈的份兒上,您就出個手吧!」龍末末可憐巴巴地乞求著,眼裡還噙著一汪淚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的大腿掐青了。
顏泠弦皺了皺眉頭。
儘管那隻旱魃的身上有修沐的神魂碎片,但是旁人也拿不走,她一時半會兒倒也不著急去取回來。她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幫修沐好好調理身體,畢竟,昨天晚上在做運動的時候,她把曼華給的神魂碎片給修沐融合了。
這兩日她要寸步不離修沐,時刻注意著修沐會不會有什麼不適。她可不想自己的寶貝疙瘩出什麼事。
「你自己不會出手麼?」顏泠弦面色不變,輕描淡寫道。
龍末末聞言便是一愣——他要是能出手早就出手了好嘛!那個該死的丑傢伙已經讓他的好幾條小溪水乾涸了!要不是他不能出手,何至於此?
龍末末哭喪著臉,泫然欲泣地看著顏泠弦。
顏泠弦看著龍末末這副喪氣的模樣,一拍自己的腦袋,靈光乍現:「啊!對了,你怕天道!」
像是顏泠弦這種應天地造化而生的神明,天道對他們的束縛能力並沒有那麼大;反倒是龍末末和那隻石猴,像他們這樣的靈物,原本就是集天地之靈氣而生的,自然事事都會受到天道的約束。
就像當年顏泠弦出手救下應蛟一樣,天道不允許的事,她尚可一拼,對於她來說,天道早就已經得罪了,倒也不在乎這麼一次兩次了。
可是龍末末就不一樣了,修行雖一日千里,可是說到底,這輩子都要生活在天道的束縛之下,就連一隻平平無奇的小動物,都沒有龍末末受到的束縛多。
——現存的妖怪都是由母體孕育而生的,原本就是順應了天地法則。龍末末卻是逆天地法則而生的。
被顏泠弦這麼直接地戳中痛處,龍末末唇角一抽,旋即開始新一輪的撒潑打滾:「上神大人!我山裡的小傢伙們都特別喜歡您!您就忍心看他們遭罪嗎?」
顏泠弦睨他一眼,眼睛微閉,心中默默開始推算此事。半晌,她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修沐。
「寶寶你醒啦!」顏泠弦的神色一喜,縮地成寸,一步便踏到了修沐的身旁。她一把攬住了修沐的腰,眯著眼睛笑道:「還困嗎?」
修沐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姐姐居然還好意思問!要不是昨天晚上折騰的太狠,以至於她的腰酸痛難忍根本睡不著,她才不會起這麼早呢!
是床不軟了還是被窩不暖和了?
「不困了,腰疼。」修沐癟著嘴,委屈巴巴道。
顏泠弦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饜足的神情讓修沐心中憤憤——
什麼嘛!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顏泠弦驚恐:夫人,莫非為夫連笑都不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