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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什麼情況?想起來了?」黑眼鏡回復得興致盎然,「來來來這幾天我好奇死了,你和啞巴怎麼回事,這回該發紅包了吧?」
吳邪呵呵一笑,對著自己腳下的河拍了張照片發過去,說:「你即將失去你的衣缽傳人。」
黑眼鏡回復得很快:「別吧,雖然我大多數徒弟活得都不久,但是說你是衣缽傳人也太牽強了。」
「而且這河你跳下去能淹到胸口嗎?你打算倒立著跳下去?」
吳邪:「呵呵,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你怎麼治病救人的啊,搞成現在這樣,我都沒臉回去見小哥了。」
黑眼鏡:「明白了,你不但失了憶,還失了身。」
吳邪:「滾滾滾。」
黑眼鏡:「講點道理,我遠程給你催眠能成功說明我實力夠強悍了,失憶這副作用我也和你說過了,而且就算失憶是我的鍋,失 身總不能賴我。」
黑眼鏡:「是不是啞巴趁火打劫?徒弟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我這兒有滴滴打人服務,打啞巴的話,價錢只要夾喇嘛的一半,先錢後打,路費你出。打別人還可以便宜,可以指定斷手斷腳,先打後錢。」
吳邪:「你窮瘋了吧?滴滴打你行不行?」
黑眼鏡:「可以的,和打啞巴一個價,不能打臉,直接讓你師弟打吧,打完發視頻給你。」
吳邪:「嗶了狗了,小哥打你和蘇萬打你能是一個價?不對,我再想想。」
吳邪:「阿西吧!要讓小哥打你還用我給你錢?!」
黑眼鏡那邊發來一串喪心病狂的哈哈哈。
吳邪嘆口氣,蹲在石頭上繼續凹造型思考,那邊黑眼鏡還在頗有興味地八卦:「到底怎麼回事?啞巴不像是那種人啊?」
吳邪:「你他 媽別瞎JB腦補了,沒有的事。」
什麼趁火打劫,嚴格地說,那是他自己主動要求,不成就鬧,張起靈只是沒有說破,依著他的誤會遂了他的意。而且他冷靜地把失憶期間的事過了一遍,發現他們真的實打實做了的,只有那一次。後面就只有摸摸親親互相幫助,張起靈有意無意地把其他苗頭按捺了下去。這算是怎麼回事?覺得不應當占兄弟便宜?占都占了,占多占少有區別?媽的張起靈也不是會占人便宜的人啊!要麼是做了一次感覺不好?媽的感覺不好就別搞那麼久啊!
那邊黑眼鏡並沒有覺得吳邪所說的「沒有的事」是指兩人清清白白,反而領會了精神,說道:「那就是你自己願意的了,也不能賴啞巴。你這個失憶失得,水平有點高啊。」
黑眼鏡:「聽說你是忘了挺多的,一下子忘到二十多歲了,正是你最好玩兒的時候,就別怪啞巴了吧。」
吳邪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心說何止啊,比二十多歲的時候還呆逼,他幾乎是把所有讓他不高興的事都給上了封條,記憶都是片段的,所以相應的連那個時候的警覺都沒有,跟個智障似的。
吳邪:「我就是好玩兒也不能真玩我啊,我失憶了誤會了他又沒失憶,你說他這麼搞是什麼意思,平時挺正經的一個人,一下子玩笑開這麼大?」
黑眼鏡:「……啊?」
黑眼鏡:「徒弟,我送你一句話。」
黑眼鏡:「你靠自己的本事單身,憑什麼說你呆。」
吳邪:「丫的你什麼意思??」
黑眼鏡:「感情諮詢收費的,你的話按夾喇嘛的價錢給。」
吳邪罵了一句,道:「你真窮成這樣,來我和胖子投資的鄉村夜總會做男公關吧。」
吳邪關了聊天界面,捶了捶自己的腿,站起來,眺望著這條河,河流的盡頭是個瀑布,以前他自己來這邊嘗試過瀑釣,沒有堅持下去,悶油瓶卻和其他老年人一樣很喜歡釣魚,時不時地就過來,不知道是釣魚還是入定。他有時候釣魚就可以釣一整天,一開始吳邪還想著要不要給他送午飯,來了幾次後發現這傢伙釣魚也不止一個據點,有時候乾脆是跑山里不知道哪個旮旯,也能帶著魚回來,就乾脆隨他去了,反正不是釣魚就是巡山,悶油瓶就是閒不住,不回來也餓不死。
所以吳邪就心平氣和地躺在小院的躺椅上,跟胖子一起罵罵隔壁的大媽,曬曬鹹菜,打打遊戲,思考思考人生,覺得生活已經過得非常心滿意足了。大家都能活到退步抽身的時候,就連悶油瓶消失也肯定會再回來,夫復何求啊。
胖子有時候跟吳邪聊起來,也有點好奇悶油瓶都進山里幹什麼,攛掇吳邪跟去開開眼,說不定能看到悶油瓶cos人猿泰山的模樣。吳邪扯扯嘴角,開了一局新遊戲,說我才不好奇呢。他覺得自己完全是一種老父親的心態:孤獨症的兒子終於有愛好了,挺好挺好,自由地去吧,老人家我就不打擾你興致啦。
結果失憶了之後自己就可勁兒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一聽說張起靈喜歡去釣魚,抱著釣竿就說我也要去,說得理直氣壯,其實就是覺得悶油瓶和愛好這倆字扯在一起,特別的新鮮,非得親眼見識見識,釣魚這個小妖精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的魅力。
張起靈也不說什麼,帶著吳邪來這個瀑布下釣魚。三十多歲的吳邪都坐不住,失憶到二十多的吳邪更沒可能坐得住,沒一會兒就無聊到要死,要找人聊天吧,別說悶油瓶不是什麼好的聊天對象,那瀑布下頭也不是什麼適合談心的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