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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卿又是一個暗沉彌散遮掩住了身影,順帶著對唐晝做了個手勢。
唐晝瞭然,也隱去了自己的身影。
荊郇閉眼仔細感受了一下,竟然沒有發現陸卿和唐晝到底在哪兒,心裡有些驚訝,又忽然大笑了起來,撫掌道:「有趣,有趣。」
而陸卿就在荊郇身後,荊郇憑著記憶往唐晝那兒走去,他想,陸卿沒有異能還能如此厲害,顯然這些不同凡響的招式是從小煉成的,唐晝不然,他沒有像陸卿一樣的奇招,主要就是那些異能,就算是陸卿將隱身的法子交給了唐晝,唐晝必然學的也沒有陸卿那樣精。
恩……算是歪打正著吧。
畢竟荊郇不知道有個名為唐門的門派有一招類似暗沉彌散卻不是暗沉彌散。
陸卿從荊郇身後用了一招驅夜斷愁,這是他所有技能中傷害最高的一招了,也只能在隱身後才可以使用。
荊郇覺得身後一痛,立刻回過頭去,他痛覺很低,而如今能感受到痛,明顯背後怕是傷的很嚴重了,陸卿一個流光囚影又跑到了荊郇身後。
而趁著荊郇回頭的那一瞬,唐晝的火箭也朝著荊郇飛了過去。
荊郇又是一個踉蹌。
荊郇的臉色有些不好,論誰被人連打兩下臉色會好。
但他只過了片刻又笑了起來:「厲害,厲害。」
唐晝心裡暗暗心驚,這人不按套路出牌,誰知道之後會幹什麼事。
唐晝剛想說話,就見到陸卿的瞳孔一縮,好像在說什麼。但是唐晝聽不大清楚。
奇怪,自己耳力應該很好地啊。
唐晝這才發現,那荊郇竟然將自己的晶核強行拿出,大概是因為有多種異能的關係,那晶核五彩斑斕的,甚是好看,只是那荊郇輕輕一笑,就將那晶核捏爆了。
帶著自己的主人生平的願望,那晶核原地爆炸,瞬間就是一個大坑被炸了出來。
唐晝想,我這是要死了嗎?我還沒有來得及和陸卿表白呢……
然後艱難的將腦袋移了過去,只見陸卿正一個幻光步抵達了自己的身邊。
「唐晝!」
唐晝看到陸卿這麼喊道自己。
他還不想死,唐晝用盡力氣展開了一個微笑,他想將自己的心愿告訴給陸卿,於是他張了張口。陸卿附耳聽過去。
陸卿聽到唐晝說:「我很喜歡你,做夢都在喜歡的那種,我甚至夢到我和你在一起看煙花。那兒一片深藍,你說多可笑啊,我都沒有去過那兒。」
然後他聽到唐晝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他用力才能聽得到唐晝說了什麼。
唐晝輕笑道:「你看,就和現在一樣。」
再也沒有半點氣息。
陸卿低頭看去,已經沒有氣了。他轉頭看向荊郇,眼中都是怒火,荊郇即使將晶核取出都還沒有完全死掉,只是也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
陸卿將唐晝放好,一步步,走的很穩。他來到荊郇面前,彎刀被他握在手上,彎刀上的血緩緩流淌,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荊郇也不害怕,笑了笑:「感覺如何?」
陸卿也笑了笑,沒有使用任何華麗的招數,那兩把彎刀就這麼直直而下,刺入了荊郇的身上,同樣問道:「感覺如何。」
荊郇點了點頭,「很好。」
說罷手上又是一個手勢,這時在場所有剩餘的喪屍忽然都停止了運動,然後身體破碎,最後聚成了一個光圈,匯到了荊郇手中,荊郇手一壓。
「嘭。」
再也沒有活人的痕跡。
陸卿昏死前聽到腦海中0301的機械音:「叮!身份識別,陸卿。身體毀滅,重新尋找身體中——」
唐晝死掉的時候,陸卿在想什麼?
陸卿想,大概唐晝真的就是唐長夜吧。在幽藍的環境中看煙花,不正是當年發生的事嗎。
就連問題問的都和唐長夜一樣。
這個蠢貨。
怪不得長的都和唐長夜有幾分相似呢,原來就是唐長夜啊。
自己也是個蠢貨。
這麼明顯了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還覺得對不起唐晝,把他誤認成別人了。
你說這都沒有和自己相處的記憶了,還要耍自己一番。
其實……這個煙花一點都不好看,所以趕緊再給我弄個好看的煙花吧,否則等有朝一日回去了,一定不會輕饒你的。
再後來,陸卿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到荊郇面前的,他聽到了荊郇的挑釁,莫名有些想笑。
然後,他就真的笑起來了。
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其實他是能在荊郇將光圈爆炸之前阻止他的,但是他沒有,他覺得沒有意義。
這些人的死活與他何干?
他想到曾經唐長夜也很蠢,奮不顧身的撲到自己面前,為自己抵擋了致命的一劍,而他自己卻沉睡了不知道幾日。
等他醒了,他埋怨過唐長夜,他當時是怎麼說來著的?
哦對了,他當時說:「難道你認為我躲不掉嗎?」
然後唐長夜身上都是一圈一圈的繃帶,討好的湊到自己面前,求饒道:「沒有沒有,但是我就是害怕啊。」
見自己還有些怒,又趕忙說道:「小祖宗我錯了,別不理我好不好,別生氣了好不好。哎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嘛,就是這個樣子,害怕萬分之一的機率。一點都捨不得小祖宗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