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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嫂也靠過去,偷偷掐了花二哥一把,花二哥不敢叫出聲,憋的臉都扭曲了。
花老爺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拍拍花老夫人的手,安慰道:“楊姑娘確實是一個好姑娘,深明大義,對七童也是用情至深。而七童對楊姑娘的感情…能在一生中找到自己的最愛,實屬不易,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如此了。”
花老夫人傷心的低頭擦拭眼角的淚水:“我當然知道,知子莫若母,他從小就倔的很,認定的事又怎麼會回頭。就算勸他回頭,他定然會聽我的話,但他心裡肯定很難過,從小就乖巧懂事,從來都不讓我操心。我本就希望他一生平安快樂,又怎忍心去強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我只是傷心,我家七童實在是太苦了。”
花二嫂安慰的說道:“我們家七童從未覺得苦過,無論是什麼樣的境況,他都會坦然面對。娘該高興才是,七童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花老爺子點頭同意:“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七童開心就好,你呀,就少操一些心吧。一見你不開心,七童肯定心裡不好受。”
花老夫人點頭:“那是自然,我家七童最是孝順了。唉,我也不強求,只要他開心就好,我都會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他。”
花老爺子點頭:“這就對了,他這性子隨我,遇到自己喜歡的就不要放手,若是只要遇到困難就放棄,那都不算愛。”
花老夫人想到當初她身份低微,花老爺子也是這般痴情的硬抗下家中壓力娶了她,還讓她未曾受過半分委屈,心中的傷感頓時退了幾分,反而增加了幾分甜蜜:“老都老了也沒個正形,老不正經。”
花老爺子撫撫鬍子道:“還不老,曾孫都沒看到不算老。”
花老夫人羞澀的不理他,說起花滿樓的婚事道:“這事也只能看他自己了,但是若是能成,這場婚禮我一定辦得風風光光的,我也是有七媳婦兒的人了,你們可別在七媳婦面前揭我的黑。”
花二嫂調笑道:“不敢不敢,說了怕是七童都要埋怨我的不是了。”
花老夫人叉腰笑道:“他敢!敢埋怨你我讓七媳婦兒收拾他。”
這話一說,三人頓時笑了起來。
眾人又說了些體己話,心中大石雖說未落卻也沒那麼擔心了。
這時一個小廝跑進來帶來了一個讓他們晴天霹靂的消息。
……
宋神醫不在府中,唯有劉大夫比較熟悉楊悅的所有情況,所以花滿樓直接快馬去請劉大夫。
被顛簸的渾身酸痛的劉大夫,很想甩手直接不干,但是一想到一個是他的病人,一個又是多年合作的花家,只能默默的把這口氣吞下,忍了。
花老夫人一聽說楊悅出事了,趕緊趕過來,很是緊張的問花滿樓最近楊悅的狀況,前幾天還看著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吐血了。
花滿樓也是滿腹心事,擔心得眉頭直皺,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楊悅的身體狀態也非常的穩定,連個小小的發熱也沒有,怎麼突然就不好了。
若是悅兒出什麼事…花滿樓下意識的捏緊雙手。
劉大夫一把脈就把出了大問題,這脈相不妙啊。
劉大夫一臉為難,花滿樓很是緊張的問道:“劉大夫,這到底是怎麼了?可有什麼問題?”
劉大夫摸摸鬍子,斟酌再三回答道:“這脈相是中了一種很特別的毒,我從未見過,需要給我一點時間研究一下,最近她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是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
花滿樓和花老夫人都被嚇到了:“怎麼會!”
花老夫人一把抓住劉大夫,緊張的細問道:“是什麼時候中的毒?對她有什麼影響?是什麼方面的毒?我家來往人少,楊姑娘也很少和人接觸,她是從哪裡中的毒?是食物中還是毒針?”
一連幾個問題,讓劉大夫不知如何回答:“老夫也是第一次見,這…這應當是一種藥,一開始被楊姑娘吃下積攢在身體中,一直都沒有什麼問題,而這種藥有另一種相剋的東西,倆者一遇就成了劇毒。”
花滿樓道:“楊姑娘和我們都是吃的相同的東西,沒有單獨吃過其他的,今日我們還一起吃了仙鶴樓的點心,不過是分盤吃的,我去叫人把點心拿過來。”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劉大夫問道:“飲食,五感,精神面貌,習慣都可以說。”
花老夫人轉頭看向花滿樓,花滿樓仔細回想道:“她前段時間晚上經常做噩夢,後來就好多了,但也變得愛發呆,喜歡一個人呆著,我曾問過她,她不願與我同說,我便沒多問。最近食量少了,還……不大愛說話。”
不大愛說話只是對他而言,自從那天之後,楊悅就很少和他單獨相處,也很少和他說話了。
劉大夫埋頭思索:“我先開些安神補氣的方子,先安穩一下。待取些她的血液回去仔細研究一下,再來細說。”
花滿樓行禮道:“麻煩劉大夫了,勞您費心,還請儘快與我答覆。”
“這是自然。”劉大夫嘆口氣道:“這姑娘…終究無緣,想開點。”
“…”花滿樓呆愣許久才艱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