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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夠更加直觀的看出各個地方雕刻的不同,她們還約好去逛家裡人的私庫,尤其是她公公以前收藏的珍品,有個白玉做的玉佛,雖說還沒她以前收到的玉如意好看珍貴,但勝在雕工奇特,多看看學習學習,最近她娘也開始學木雕了,下次回娘家可以和娘說道說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世家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女子,聽七童說是家有難,可真是罪過,她可真想去楊姑娘家中看看,一定是個世代累積的清流世家,不然怎麼會養出這麼落落大方的女子,七童挑的姑娘可真是好。
越看越滿意,只是心中對楊姑娘壽數方面有些猶豫,但一想到這日子是小倆口過,七童又是個執拗的人,心思又單純,若是動了情……應該說是已經動了情,心意難消,意難平啊。
花二嫂喝口茶,誇讚道:“楊姑娘真了不起,這學識都快趕上大哥了,你要是個男的,肯定封王拜相手到擒來。”
花家老大在讀書上天賦異稟,才十六歲就能獨過獨木橋,三元及第未靠家中實力上達朝廷,可見其實力,讓世人無不稱讚嫉妒。
連花老爺子也說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大可比他當年有天賦多了。
“可不敢當,都是家中長輩教的好。”楊悅謙虛道:“這些都是偏門,花家大哥學富五車狀元之姿,我可比不上,花二嫂嫂可莫要取笑我。”
太偏了,幸好以前和小飛飛假裝過一段時間的珠寶小商人,死記硬背下許多資料,不然還真不好圓回去,果然長輩說的都是對的,趁著年輕,多學點沒壞處。
花二嫂捂嘴直樂呵,打趣道:“哪有取笑你,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不若是女人堆的女狀元行了吧,哈哈哈。”
楊悅不好意思的求饒道:“唉呀,嫂嫂。”
“好好,我不說了,你臉皮薄。”花二嫂收了聲,理理身上的褶皺道:“說起這個我倒想問問楊姑娘家中以前是怎麼學的,我家那皮猴子一天到晚不著家,課也不好好上,嫌我請的先生教的不好,唉,真是氣死我了,若是他有你一般的學識我就心滿意足了。”
楊悅想到前些日子見到的泥猴子也覺得可樂,明明是個有錢人家出來的公子哥偏偏喜歡和那些窮苦人家玩泥巴,還滾了荷塘,帶著一身的泥回來。
那戶人家是花家的佃農,說話小心翼翼的賠不是,生怕得罪花家,花二嫂當面也不生氣,只怪自己兒子不聽話,好聲好氣的把人勸走了,回頭就收拾了自家兒子一番,話里話外並不責備他和那些孩子玩,而是不許他去荷塘玩,要是落水了又沒有大人在,那可怎麼辦。
楊悅是從心底覺得花家都是好人了,心中的計劃也推翻了好幾個過程,這樣的人家不該被傷害,更加不該被被人改變,知恩圖報也該好好琢磨了。
“我家是開辦學堂的,學習氛圍很重,常看到人拿著書看,一些人吵吵鬧鬧一些人卻文靜儒雅。”想起穿梭在院子中看到的扎堆討論學習的人,她繼續說道:“這得因材施教,有些人怎麼學也不開竅,有些人一點就通,各人有各人活法,端看怎麼想。”
“哇,原來是書香門第,我就說楊姑娘學識不一般,聽花大哥說他能三元及第還是拖了爹爹年輕時救的一位先生,雖從未流傳出什麼名聲,但學識卻極好。”花二嫂早就對楊姑娘的學識敬佩不已,心中思量控制不住的冒出來:“楊姑娘的平時的學業怎麼樣?”
“你過譽了,也就是個小學堂而已。”說起長歌門,楊悅控制不住的為它自豪:“我在學堂中也就排個中等,一般般吧。”
花二嫂想到七童說過楊姑娘家中的藏書和平日裡需要學習的課業,拿起水杯掩飾住她忍不住抽搐的心。
雖說楊姑娘不常念些風花雪月,但卻喜好寫寫字看看書,那些字現在都還被公公偷偷裱起來,放在書房中掛著,那書聽相公說是大儒的畢生之作,看的懂得都是像他大哥那般學識的人,楊姑娘看的精精有味,就那樣還中等?!這讓別人怎麼活!!!
不過見楊悅一臉這很普通的樣子,想想也是,若是天天和那些天資聰慧的人在一起學習,自然是感覺不到自己與常人的差距。
這樣的人物教她兒子,會不會太過大材小用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見二嫂嫂剛才還精神抖擻的,這才一會功夫就有些焉了,楊悅不解的問道:“二嫂嫂這是怎麼了?”
“實不相瞞,我其實是看你學識這般好,想讓你幫我教練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但到底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他現在也就識得幾個字,連四書五經都沒學,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你。”花二嫂有些尷尬道:“他喜歡往外跑,每天都坐不住,實在是皮實的很,不好連累你。”
楊悅在長歌門受長輩薰陶,讀書育人深入骨髓,父母在世時她的目標也是做個女先生,對花二嫂的想法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有些躍躍欲試,而且那孩子心性不錯,她喜歡心思純淨的孩子:“二嫂嫂不必介懷,我受你家照顧良多,若是能幫你們一二的,我心中也安心些。這事我接下了,只是不知二嫂嫂想要他發展到哪種程度,我也好思量一番。”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花二嫂驚喜萬分,又覺得太過於勉強楊姑娘了:“不若還是算了,他太調皮了,你身子不好,若是被氣著了,七童還不得跟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