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卡, 舌尖離開上顎,氣流悄悄蹦出。
麗貝卡,
用那雙紫羅蘭的眼睛看著我,
輕輕呼喚著我的名字。
麗貝卡,
我的摯友,我的執念,我的罪孽。
我的戀人,我的救贖,我的一切。
——The End——
☆、後記
《雙生》最初的靈感源於托尼·莫里森的《秀拉(Sula)》。麗貝卡的原型為秀拉,莉莉原型是奈爾。大概一年前,在看《秀拉》之時,發覺兩人的關係過於曖昧。課上提出了這個問題,老師說,沒有的事。課下在圖書館無意間翻到一本綠皮書,其中整整一章都在研究兩人的同性關係(沒記錯的話,應該是Judith Newton編的Feminist Critici□□ and Social Change: Sex, Class, and Race in Literature and Culture, 2013)。秀拉和奈爾不僅是女性,還是黑人女性,所以原著在種族方面的立意更多,而這篇文事實上在人物設定上和緩了很多,設定的是白人女性。前期的其他設定,如落水的小傑克,麗貝卡的家庭也同樣源於《秀拉》。不過中後期基本全憑某人胡編亂造了。
頭一次寫百合,但不是單純地想寫百合。我之前寫的都是耽美,但隨著年紀的增長,意識到耽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往往被異化、邊緣化。現實中的女性,常被物化,至今仍無法取得和男性一般的平等地位。那麼二十世紀初的女性呢?那時候,就連男同都是非法的,女同呢?就連書中都鮮有研究和記載,身為女性就已經身在桎梏,難以獲得與男性一般的權利和教育,還作為被視為瘋病、被徹底邊緣化的女同性戀,到底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我想寫的,事實上是女性的獨立和反抗。莉莉和麗貝卡,不願再成為傳統的天使,男權社會之中的犧牲者。她們選擇成為惡魔,罪孽是反抗,同□□亦是反抗。通過漫長、曲折的鬥爭,最終她們逃出了桎梏,得到了救贖(如救下水中的小孩那一幕,是對小傑克的贖罪),實現了願望。當然結局比較烏托邦,細想的話,或許會發現她們的生活仍有隱患。但相信勇敢、堅強的她們都能好好應對。
標題的「雙生」,Double,可翻譯成另一個詞,「替身」,即主體和替身之間的影子關係。一方面,它是一種分裂,兩股對峙的力量,如可以說莉莉是善,麗貝卡是惡;另一方面,主體和替身之間的關係並非涇渭分明的,而是一定程度的合謀。所以看到最後,你會發現無論莉莉還是麗貝卡都是善與惡的結合體,甚至已經無法分清了(第一人稱敘事具有欺騙性,難以辨別『我』所說的話的真實度)。對方對於她們本身而言,就是柏拉圖所說的另一半,她們用盡手段,企圖得到對方,直到合為一體。看到很多讀者猜想麗貝卡只是莉莉的幻覺,恐怕是因為看過《瘋子》的緣故(笑,或許我舊文的『套路』就是最大的陷阱?),事實上,她們就是兩個表面上迥異,實則相似的女孩子,都渴望愛,都敢於反叛,都渴望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