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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親是誰”,白淺問道,“我要找她問問,有這麼對自己兒子的麼?”
疊風忙攔下她,未免她一時衝動鬧出事來,“我想這事不簡單,多半另有隱情,哪有當娘的不愛孩子的。”
“那怎麼辦”,白淺心裡半信半疑,她知道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對孩子一心一意好的,“這小孩子也實在可憐,要不我們把他帶走吧。”
“不妥”,疊風搖搖頭,“不如這樣,我們可以掩蓋掉他頭上龍角的痕跡,這樣以後也就不會再受這般苦痛了,其他的等我們從西海回來再說。”
他們二人去西海也是有事要做的,帶上這孩子也不方便,白淺點點頭,答應了。
她蹲下來,摸著那小孩子的頭道,“我幫你把這個角掩蓋掉可好,以後就沒有人會拔它了。”
“真的可以嗎”,一想起拔角的痛,小小的潤玉害怕的抖了起來。
“當然“,白淺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手掌一揮,結了術法,一道白光閃過,他的額頭就變得與常人無異了,連拔角的傷口都掩藏了起來。
後來,她與疊風從西海歸來,再去太湖尋那孩子,卻沒有見著。
白淺因著這事鬱悶了幾天,恰好一日帝君來訪,墨淵為了迎接帝君,從閉關中出來,她就想抓住這個機會尋師尊問問,說不定他會知道。
拎著兩壺美酒跑到墨淵處,恰好東華帝君與師尊正在下棋,白淺將自己的疑惑說了。
東華帝君落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小七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白淺點點頭,“我哪敢欺瞞師尊。”
“這事你就別管了”,帝君落下一子,“既然那孩子是天族人,就應該回天族去,等我過幾日去太湖看看便知。”
得了帝君的話,這事白淺就丟下了。
沒想到昔年的一個無心之舉,結下的是這麼大一個因果。
潤玉被帝君傳了詔令予荼姚,被她帶上天宮,餵下靈藥,忘去了前程往事。
太湖中的龍魚一族,則被荼姚一怒之下,趕盡殺絕。
就在東荒尋了一處,讓她在此養傷,並且吩咐她輕易不能露面於人前。
如此數萬年呼嘯而過,一直相安無事。
要不是荼姚大鬧青丘,她也不會想起。
畢竟做神仙的時間太久了,有些東西會被記憶自動過濾掉。
荼姚一路駕雲回到天宮。
今日她與穗荷都受了傷,荼姚修為深厚倒也還好,沒有傷到根本,修養修養也就無事了。
倒是穗荷,本就與潤玉差了一層,又中了他數道攻擊,剛到天宮,就連人形都難以為繼了。
荼姚連忙驅動靈力為她療傷,奈何玄冥水決威力強悍,已經動搖了穗荷根本。
一點點靈力,不過是杯水車薪。
“好個潤玉”,荼姚氣的咬牙切齒。
穗荷的傷,沒個萬把年恢復不了,誰來幫她安定鳥族?
這幾乎又斷了她一臂。
真不該當初把他帶回來,要是那時就死在了太湖,哪還有今日這般是非。
荼姚喉頭一甜,強壓下心頭的不甘,喚了人進來。
“去,尋陛下在何處。”
那侍從回道,“陛下在九霄雲殿。”
“好”,荼姚道,“替本座梳妝,我要去見天帝。”
換了一身鳳冠朝服,一路行至九霄雲殿,太薇正坐在帝位上批摺子,見了她奇道,“今日這般隆重,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荼姚站在殿中,抬手下跪,行了一個大禮。
太薇嚇了一跳,“怎麼今日行此大禮,你我是夫妻,有何事直說就可。”
荼姚一臉正色,“陛下,今日有一事不得不稟,得請陛下公正處理,否則將會引起六界動盪,天族不安。”
“何事如此重要”,太薇從帝位上站起來,走到她身側,“值得天后如此重視。”
荼姚道,“我今日去了一趟青丘,是為徹查前些時日旭鳳受傷一事,哪只正好見了夜神,也入了青丘,心中疑惑就跟了上去,沒想到讓我發現,青丘居然私藏了天族重犯,此人正是旭鳳受傷得主使。”
“是誰”,太薇對旭鳳一向疼愛,這時也激動起來。
荼姚冷笑了一下,看下太薇,“此人陛下也認識,她是龍魚族得餘孽,簌離,夜神生母,她為了使自己的兒子登上帝位,不僅命人屢次暗殺旭鳳,更在青丘私蓄水軍,意圖謀反。”
太薇道,“這簌離,不是數萬年前就死了麼,怎麼又會出現在青丘?”
荼姚知道他不會一下子就相信,“確實是數萬年前就該死了,多半是被青丘中人救了,藏在東荒,還設立了結界保護她,尋常妖神都不能隨意入內,也方便她私蓄水軍,今日我去東荒時恰好遇到夜神,我懷疑此事,夜神也有參與,意圖謀害旭鳳,圖謀帝位。”
太薇仍舊是不相信,他道,“不可能,潤玉一直在我的膝下長大,他的品性我再清楚不過了,怎麼會加害旭鳳。”
“陛下怕是不知吧”,荼姚不緊不慢道,“潤玉如今與青丘白淺走的很近呢,今日我動手處決了簌離,那白淺第一時間出來阻止,還出手打傷了我”,說完,她掀開袖子,露出左臂上的一道傷痕,正是被玉虛崑崙劍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