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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順風車, 多麼蹩腳的理由, 其實彼此心知肚明。許葉暗自想,其實她對於許之遠來說, 是責任,是負重,是急於擺脫的負累。
其實只要她嫁個一個世人眼中的還算過得去的男人, 他心裏面就像是完成了任務般的要放鬆一切了,至於以後她過的好不好, 和他關係可能不算太大。
以前許葉只是默默接受, 心裏面雖然看穿一切可是從來不拆穿,因為對一切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因為她對生活抱著敷衍的態度,沒有一點歸屬感。
她有時甚至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向哪裡去,生命在一片茫然中凝滯不前, 所以她以前沉迷工作,就是怕自己被這致命的孤獨給打敗。
可是現在變了,她的小光,她的光,她的眼中好像有兩束小小的火炬,時刻在燃燒著,是她生命里的光和熱。
許葉不願意再渾渾噩噩,繼續做個心裡空空蕩蕩的紙片人,曾經她的心好像缺了一塊,對人世始終抱有疏離感,游離在外,可是現在她的心裡滿滿放著一個人,她整個人好像真正活了過來,像一顆壓在沉沙下的種子,終於破土而出,花草生香。
紀光本來在廚房擀麵包餃子,看了許葉掛了電話進來,她滿手都沾著麵粉,連鼻子上都有點白,可是還是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秋水盈盈。
真是磨人的厲害!許葉走到她面前,一五一十的把電話里說的話都說出來,甚至中途還啞著嗓子學她爸講話,模仿的還真的有幾分像,逗得紀光咯咯笑了好久。
她看紀光鼻尖一點白,心頭一動,上前一步,手搭在她腰上,踮起腳尖,在她鼻尖輕輕吻了一下,淺嘗輒止,皺著眉頭吐吐舌說:「不好吃,還是熟了的餃子好吃點。」
說完她鬆開手,轉了身要去倒水喝,紀光在後面一把把她拉回懷裡,圍裙上粘的麵粉蹭了許葉一身:「你現在是真的能耐了,親完就跑,說,跟誰學的!」
許葉皺皺鼻子:「還不是跟你學的。」
紀光挑眉:「我什麼時候這樣了?」
其實她這句話說出來,心裏面就有點心虛了,許葉一樁樁一件件的說:「你剛回來的時候,就未經我的允許洗我的內衣,然後你,每一次都不遺餘力的,想盡了辦法撩撥我,不是抱抱就是親親,你當我不知道啊!」
紀光沒想到,先前那麼遲鈍的許葉,一旦開了竅,在這種事情上造詣簡直突飛猛進,一日千里,簡直就要把她的套路和技能全部學會了。甚至昨晚她惡補了一通知識,是不是現在知道的超級多?
可是她知道許葉永遠沒辦法像她一樣,因為許葉比她年長些,不會太放肆,更重要的是,她早就習慣讓著紀光了,所以紀光知道怎麼把她吃的死死的。她咬了咬許葉耳朵,低聲說:「幫你洗內衣又怎麼了,這只能算間接接觸,我還沒直接上手呢!」
她話說完,還順手向上感受了一下,果然,許葉紅臉了,後退一步,推開她:「怎麼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呀。大白天的,注意點兒!」
紀光想說,那就該和你一樣,大晚上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在電腦上看些東西嘛,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要在最重要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嗯,要忍要忍,紀光握握拳,剛好廚房裡水開了,她進廚房去煮了餃子。
不用吃外賣,不用吃外面的地溝油,許葉覺得自己的幸福指數都上升了不少,當然自己體重指數也上升了,她都不敢上體重秤很久了,就是怕那數字戳中她的心。可是真的是幸福啊,一邊墮落一邊幸福著。
飯後兩個人靠在沙發上,許葉帶著點埋怨說,撐到了。紀光這時乖乖說要給她揉揉,雖然說掀開衣角有點小尷尬,可是小光她掌心滾燙,手又細又軟,十分熨帖,小細節還是都忽略吧。
許葉舒服的閉了眼,可是這時紀光的狼子野心才終於暴露出來,她的手在一片溫潤的羊脂玉上遊走,可是一點也不守規矩,最初的時候特別乖,但是過了會就四處晃悠,尤其是故意在那一處綿綿馥郁處停留太久,指尖又蹭了幾下。
說她是不經意,怎麼都讓人不能相信!許葉有點忍無可忍地按住紀光的手,瞪她一眼:「不許亂動!」
可是說完這句話她又覺得不對,不動就停在這裡也多尷尬啊,她鬆了手,坐遠了一點。可是紀光又跟著蹭過來,靠著她,不說話,在她身上蹭蹭。許葉有點無奈,撫了撫紀光頭頂,這小狐狸啊,能不能離自己遠點,她都準備了那麼多,就不能等到她生日嗎?
兩個人在家裡面待了一天,中間許葉有點工作事務要做,在沙發上抱著電腦看材料,紀光全身心的扎進廚房,進進出出,整個家都是熟悉的、溫暖的味道。許葉偶爾抬起頭看她,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滿足。
只是後來晚餐後她們去散步,紀光又開始拈酸吃醋,說不想她去見那個陌生男人。
許葉也很無奈:「我爸爸他這麼遠過來,我不可能不去見他,只是這一次,我會和他把話說清楚,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他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罷,我都會把這件事說清楚,以後還請他不要再干預我的生活了。」
紀光沒想到性子一向極好的許葉能說出這樣強硬又堅定的話,可是他們終究是父女啊,紀光挽著她,雖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還是說:「你明天還是準備去吧,別讓叔叔生氣,然後好好和他說吧,不過,」她拖長了聲音:「不許你看那個老男人,一秒鐘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