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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分不清,大白狼究竟是真單純,還是壓根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好含蓄。
她原先以為大白狼是個天然呆,現在和大白狼相處久了,反而感覺對方更像天然黑。
拋去這些雜念,雲籬反問:「師父是想和我實踐這些事嗎?」
她只是隨口一問,哪知單冬凌卻俯下臉,貼在她耳際道:「雲籬若想,為師自然願意奉陪。」
雲籬懵了。
她現在就像一個母單到十九歲的單身狗突然被邀請拿證去酒店。
關鍵對方的態度還十分溫和有禮,好像她們之間要做的事,就跟情侶逛街一樣平常。
「不不不!這種事不是想不想的問題……」雲籬頓時慌起來,連連搖頭,腦中卻一片空白,並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大白狼連「道侶是親傳弟子」這樣的話都會說,恐怕會把那種事當成師徒之間的授課聽課吧?
單冬凌困惑地與她對視,見雲籬紅著臉低頭,她也跟著低頭,將唇貼在了雲籬的眉心。
「雲籬是不會嗎?」她柔聲道,「為師亦不會,於這一事上,你我是平等的,我們大可慢慢琢磨。」
雲籬已經陷入了茫然之中。大白狼親她,她懵懵地親回去,還配合扯衣帶,順手把大白狼的衣領也往下拉。
一通亂扯下來,她總覺得壓根不該是這樣,雙手卻一本正經地有所動作。
單冬凌的肌膚很是細膩,雲籬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划來划去,膽子慢慢放開,甚至開始印起小草莓。
她專注地印,單冬凌則撫上她的背。她的手微涼,繞過衣物貼在雲籬脊上,激得雲籬打了個哆嗦。
結果到了月落時分,她們還是只專注於上半截軀體,一個是單純的初次嘗試,另一個直到整理衣服時,還在糾結做這種事到底需不需要關係更進一步。
雲籬的妖身還在成長階段,雖然早就脫離了幼崽期,但多少還是嗜睡。單冬凌為她系衣帶時,她已抱著狼尾巴睡熟了。
是時天光微亮,黯淡的淺橙色隱在重山之後,伴隨月落,一點一點往上升。
在一枚又一枚小草莓上按過,單冬凌緊擁著懷中人,睡意全無。
從開始到結束,皆是她自己的選擇,將蕪的意識始終沒有吭聲過。
單冬凌撫上心口,腔中的心跳得快極了,讓她恨不能再吻雲籬幾下,但她的內息卻很平靜,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發生紊亂。
這便是……動情麼?
念及此,單冬凌坐正了身體,沉默著思索許久,忽然找出記事用的靈箋。
靈箋上已有許多記載,她一點點回看起之前的筆記。
「師門來訪之人褚懷霜相告:『道侶』便是『親傳弟子』的意思,勿忘。」
「詢問懷霜師妹,倘若自稱是我道侶的贈劍者來見我,我該如何詢問?師妹的道侶這般回答:如果此妖生性直率,大可直接詢問她——從前應諾過的事,還作不作數?即問:如今還認不認我作道侶?」
「懷霜師妹竟是重生之人……通過夢境回到上一世的十年後,師妹見到我未來之道侶,喚作『雲籬』。雲籬與百年前贈我雪華劍、喚我作『道侶』者,似乎是同一位妖。」
「初見雲籬,她懵懂且單純,與那位贈劍者大不相同,想來,那妖在贈我雪華劍之後,的確是去轉世了。」
「……」
類似這樣零散的筆記,還有許多條。
單冬凌在離開境外妖域、回師門進行面壁思過之前,每日都在記錄境外妖域內的事件。
而開始記錄「道侶」相關的事件,是在師妹褚懷霜和她的小道侶到來之後。
也是在與褚懷霜一行人交往的日子裡,她才得以確定百年前贈了雪華劍、傳了將蕪劍意給她,並與她定下重逢之約的那位黑衣女妖,究竟會不會回到境外妖域找她。
單冬凌很明白,她並不是將蕪的轉世,只是與將蕪的氣息相近的一個容器。
按照妖族的轉世方式,氣息相近者可以互相繼承魂魄。但將蕪是無法轉世的魔族,是雲籬的前世不願將蕪死去,才竭力保留了將蕪殘存的劍意,穿越時空找到了她,把將蕪所剩的一切全部傳承給了她。
也是因此,雲籬的前世遭到了「天罰」,在百年前囑託她時,已是重傷垂死,匆匆完成傳承,便消失不見。
而單冬凌選擇留在境外妖域,耐心等待雲籬的前世回來,一來,是將蕪強烈的執念使然;二來,是她自己不想失信於人。
一等百載,卻只等來一位完全忘盡前塵的穿越者。
單冬凌隱隱能感應到,自從雲籬到來後,她體內有關將蕪的一切,就開始以十分緩慢的速度消散,用不了多久,「將蕪」這個存在,就會完全消失在天地間。
魔族生來就不被允許轉世,誰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哪怕雲籬的前世逆天改命,也只能暫時延遲將蕪的死期。
記下今天的事,單冬凌收起靈箋,臥回雲籬身邊,凝視她的睡顏,目光不自地柔和起來。
先前她並不明白,為何雲籬的前世要用性命換將蕪再多活百年。
今日,她似有所悟。
理由其實很簡單,只是愛極對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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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船行駛到第二個夜晚,雲籬趁著單冬凌吐息納氣期間,帶著記載漫畫的靈箋,主動找上齊裊,小聲問:「要是我師父能接受這些事,我們能一起看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