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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清秋的人,請你們止步!」對著火團之後的十幾名元嬰期黑衣修士,單冬凌冷著臉喝道,「否則,本座要動手了!」
那有備而來的十幾人正要繼續發難,聽到僱主的名姓,紛紛愣了數秒,不等他們再說話,單冬凌已喚出雪華劍,眨眼之間,百道劍氣被她揮出,懸浮在周圍,蓄勢待發。
見她仍然停留在車駕上,而不是攻過來,其中一名黑衣修士壯著膽高喊:「交出玄貊!饒你不死!」
單冬凌隨意瞥了眼他所在的位置,手指微動,身旁十道劍氣倏地破空而去,瞬間釘入他的身體,雖並無一處命中要害,但每一劍若是稍有偏離,便會即刻取走他性命。
那中劍的黑衣修士慘叫一聲,從飛劍上墜下。他的同伴們又驚又怒,迅速交換過眼神後,兩人去救中劍者,五人御劍散開,向單冬凌包圍而去。
「我是妖魔,不會對人修留情。」單冬凌沒有動,繼續喊話警告。
見這些黑衣人跟飛蛾撲火一樣沖向自己,她便催動劍氣,壓根沒看從四面八方襲來的術法,單單一撮劍指,半空中響起數聲慘叫,又有五人中劍墜落,卻沒有第一個人那樣幸運,直接被劍氣貫穿了丹田,刺傷內中元嬰,雖然傷不致死,但若不立即調息,一身修為會因此廢掉。
「妖魔殺人了!」不知是誰扯開嗓門喊,激得剩下的黑衣修士們心中起了殺意,紛紛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鐵了心要將單冬凌斃命,卻全然忘記是他們先動手。
雲籬留在車中,哪怕知道大白狼可靠極了,聽著這些殺氣騰騰的喊話,以及周圍各種術法和兵器的聲響,不免也膽戰心驚,忍不住鋪開靈識,為單冬凌注意周圍的動靜。
她已經能夠熟練使用藏匿之術,任這些追殺的黑衣修士們再仔細,也覺察不出她的靈識。
雲籬清楚對方知道車裡有玄貊,也不怕暴露身份了,索性利用靈識作媒介,盯准一個聚精會神控制法器的修士,在他身後撕開一小條時空裂縫,渡去一縷魔氣,神不知鬼不覺地纏住他的脖子,用不著勒緊,這名修士的皮膚已遭到魔氣腐蝕,露出血肉,疼得他哇哇亂叫,既分了神又被法器反噬,吐著血敗退。
用靈識觀戰片刻,雲籬看出這些修士欺負單冬凌單純又仁慈,不會對他們下殺手,反而更發狠了進攻,心裡不禁惱怒起來,收回靈識,提醒單冬凌道:「師父,我們還要趕路煉藥,可不能再和這些窩囊廢物繼續浪費時間啦!」
單冬凌很少與人交手,一來怕下手太重傷人性命,二來怕內息失控,現下對上這些修士,也是始終在留手,只希望能嚇走他們。聽雲籬一喊,她便收了周身劍氣,面對一擁而上的黑衣修士們,只是平平推出一掌。
雲籬趴在車窗上向外看,見單冬凌這一掌里飽含水靈力,不聲不響地推出去,登時讓黑衣修士們淋了滿身水。
一時叫罵聲不絕,惱羞成怒的黑衣修士們正要繼續追,忽然感覺身體僵住,愕然看時,但見冰霜從水靈力覆蓋的地方生出,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半空中所有的黑衣修士都成了冰雕。
這時車駕剛好途徑一條寬廣的河,正逢湍急之處,單冬凌朝河一指,冰雕一個接一個飛入河中,很快被沖走了。
解決了這批追兵,單冬凌放出靈識,確認沒有更多人追來,這才返回車中,攬過雲籬。
「雲籬可有受驚嚇?」
剛親完就被追殺,雲籬當然嚇了一大跳。但她看到大白狼眼中臉上皆是罕見的焦急,忍不住揉了揉大白狼的臉:「有師父在,我能受什麼驚嚇呀!」
單冬凌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貼了貼,這才舒展愁眉。
「不過咱們都下不了殺手,萬一以後再有壞人追殺過來,這可怎麼辦?」平靜下來後,雲籬想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玄幻小說里殺來殺去的事情不要太多,殺人滅口又是最快捷的處理麻煩方法,可她和白狼師父一個來自和平時代,一個從小修身養性慣了,幹不了這種事。
單冬凌頓時陷入沉思,片刻後茫然搖頭。
境外妖域與世隔絕,民風淳樸,她作為域主,只負責維護好妖域大陣就行,並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奸邪之輩。
更何況,哪怕有仇家想找上門,必然要先經過域外玄仁宮的諸位掌管者,跟她基本沒什麼關係。
「雲籬知道要怎麼辦嗎?」單冬凌實在想不出,只能詢問和很多人打過交道的徒兒。
雲籬哪裡知道辦法,她從記事起就被主人撿回去養著了,更沒有被追殺的經歷,今天算是頭一回。
她只能硬著頭皮道:「那……那乾脆先把他們凍住吧,像剛才那樣,封住行動然後丟遠,別讓他們追上來就行。」
單冬凌微微點頭,一手攬著她,一手控制法陣,令車駕快速駛入附近的林中。
離開屏仙閣之前,伏霜已在她們的地圖上添了幾筆,把去往下個城池的路線標明,以防師徒二人迷路。然而方才萬清秋的人追得緊,單冬凌無暇辨路,只能任車駕自己沿著路前進。
雲籬本就不熟悉古修真界的路,加上駕駛的任務被單冬凌接去,她相信白狼師父,一路上只管吹風看景,驚嘆古時植物造就的自然景觀,直到車駕駛入一條死路,才猛然反應過來:「糟糕!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啊?」
單冬凌停住陣法,攜著地圖躍到車外,四下一看,周圍儘是密密的樹林,望不見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