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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湯汁呢?我看看。”國木田頭疼地扶了扶額,老老實實地系上圍裙進了廚房,見太宰想溜,他一把拽住太宰的後衣領往廚房裡拖去,不甘心地道,“你也來幫忙。”
“誒?我試吃吧?”
“你負責洗菜和端盤子!”
“太宰先生沒問題吧?他大概沒有做過飯……我過去幫忙。”敦見著太宰被拉進了廚房,擔心地嘀咕著就要跟進去。
“他做的咖喱飯還挺好吃的呀。”望花下意識地接了句。敦驚訝地回過頭看向了她。
“咦,胡桃坂小姐什麼時候去過太宰先生的家裡了嗎?”一雙手從後面環了過來搭在了她肩頭上,武裝偵探社的事務員谷崎直美在她耳邊輕輕吹氣戲謔道。
望花緋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們怎麼來了。”
直美嘻嘻一笑說:“太宰先生讓我們下來吃關東煮。”
“太宰那傢伙,居然對身邊人出手啊。”與謝野一副“這傢伙怎麼這麼沒節操”的表情,她偏頭想了想,印象中太宰雖然愛到處撩,但一直都很尊重女性,對社裡的美女們更是態度分明,而胡桃坂是敦的姐姐……她勾了勾唇壓低了聲音對望花說:“你們進展得怎麼樣了?有什麼委屈的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揍他。”
謝謝但是不用了她可以自己揍。
“沒啦,”望花小聲地回答,“只是上次在酒館裡遇到了假炸/彈事件,結果沒能吃成午飯,然後他說要向我賠罪,那個,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嗯?”本該在廚房裡幫國木田的太宰因為做事情慢吞吞的被趕了出來,他一眼就瞧見了角落裡正在說悄悄話的“女子三人組”,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迷惑地眨了眨眼,好奇地問,“你們在說什麼好玩的呢?”
“沒有。”望花抬眸瞄了他一眼,又迅速地垂下眼瞼溜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國木田做了一大鍋關東煮,在獲得店長的許可和幫忙後,還做了大堆其他的料理,於是武裝偵探社的調查員和螺旋店裡的店員聚在了拼在一起的方桌前一起吃。
大家一起談天說地,有說到店裡遇到的奇妙客人,也有調查員分享了自身經歷或者聽說的有趣事件。尤其作為武裝偵探社七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一的“太宰前職業大猜想”,獎金在原本70萬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因為“通過其他手段已經知道了真相”的敦在猜測遊戲一開始就被排除了,結果到最後太宰之前的職業也沒人猜出來。
望花挺想揭他老底的,不過十有八/九會把她自己也牽扯進去,她辛苦地把話咽了回去。酒過三巡,70億少年望著望花好奇地問:“那個……胡桃坂姐姐是我在孤兒院認識的人吧?但是長大後就不見了,是被什麼人領養走了嗎?對不起,我沒什麼印象了。”
當然不可能有印象呀,本來“她是70億少年福利院的姐姐”這件事,只是建立在她的異能力“擬造現實”上的海市蜃樓。
“嗯。”她點了點頭,她其實並不打算對這件事多加贅述。擬造現實雖然是精神系的異能,但並非牢不可破。
其中一個解除其異能操控的方法,就是察覺到她“擬造出的那段記憶”與“真實記憶”間的矛盾,也就是找出BUG。
並且她虛擬出的過去,往往會與被施術者真實的記憶混淆在一起,擅自補全設定,使偽造的過去在目標的腦海中更趨近於真實,但由於她無法知曉對方格外腦補出的部分究竟是什麼,多說多錯,她通常採取“默認”或者“糊弄”的態度,將“追憶過去”的環節一筆帶過。
但在聽見她簡略的回答後,敦卻露出了羨慕的目光,他不自覺地問:“是什麼樣的領養人呢?”
——那是,在孤兒院中被眾人排斥,飽受折磨,並且一直得不到救贖,沒有被任何人收養或者眷顧的少年,發自內心想要知道的答案。
並不是對目前的人生不滿足,在被院長趕出孤兒院後,無路可走的他,卻遇見了太宰先生,遇見了武裝偵探社,還與過去孤兒院中“唯一善待他的姐姐”重逢了,他的人生已經很幸運了。他只是……還想知道另一種可能性。在那間冰冷的孤兒院中,在天寒地凍里,曾經支撐著他的另一種未來的模樣。
望花被敦憧憬的眼神看得一怔,她許久後露出了笑顏,輕聲說:“養父是很好的一個人,他善待家族裡的每一個人。”
“家族?”這個詞引起了谷崎潤一郎的注意,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很少被使用,他第一反應是略有驚異地問,“收養胡桃坂小姐的家庭是大戶人家嗎?”
“唔……家裡的人口比較多,”她含糊地回應,“父親很喜歡做慈善事業。”
“但之前都沒聽望花提起過家人呢……”咖啡店的店員前輩說。
“他們在國外啦,雖然沒有時常見面,但還是有經常聯繫的哦。”望花笑吟吟地轉開了話題,“好啦,不說我的事了,偵探社裡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嗎?”
“據說有一個偵探,不是武裝偵探社的人,而是另外的,被稱為‘殺人偵探’的偵探,傳聞只要被他盯上的兇手,一定會死於非命。有這樣的一個犯人跑來向武裝偵探社求救,算有趣嗎?”太宰笑著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