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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隔壁宴會廳找到了被望花打暈的太宰,他現在一個人在樓上休息。話說,敦,你背後的小妹妹是誰?”與謝野替國木田補充後,她困惑的視線落在了敦身後。
“她是我從火場裡救出來……”敦一回頭,他震驚地道,“咦?你是誰啊!?”
出現在敦視野里的,是穿著寬大的衣服,身材卻十分嬌小的女孩子。雖然和他從火場裡救出來的美麗女性有著同樣的發色,仔細觀察五官也很相似,但他救出來的明明是20歲左右的成年女性,面前的女孩子完全是一個小學生啊!
“咳咳……”發著高燒的小女孩咳嗽了幾聲,她面色蒼白,平靜地看了吃驚的敦一眼,展現出了不符合她現在外表的成熟,她微微張了張口剛要回答,一個聲音穿插了進來。
“灰原!”
柯南焦急地跑向了她,“對不起,我朋友和我走散了——”他下意識為灰原哀找著掩飾的方法,定睛一看,眼前全都是熟面孔。“你們是……”他一時有些語塞了。
“沒事的,工、柯南,他們已經知道了。”女孩鎮定地說,她想了下自我介紹,“我現在用的名字是灰原哀。剛才謝謝。”
“不不,沒什麼!我也只是追蹤枡山先生的時候碰巧聽到酒窖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沒做什麼值得被感謝的事。不過,雪、灰原小朋友為什麼會在那間酒窖里呢?”性格敏感的敦自然察覺到了她好像不喜歡“雪莉”這個名字,話到嘴邊趕緊改了口,這才好奇地問。
“我實際年齡比你大些,你應該叫我‘灰原小姐’。”灰原哀神色自若地糾正。
柯南無語地道:“喂喂……”
“那灰原小姐應該知道望花的事情了?”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出現在那裡的是身著沙色風衣的黑髮青年。他出現在光影交界處,帶著些許的笑意。
“那個橘粉色頭髮的女人嗎?”灰原在得到太宰肯定的回答後,她不確定地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組織成員的身份對內也是保密的,但是代號的話……我有聽說過。皮斯科在暗殺時留下了罪證,身份敗露,被琴酒射殺前他曾經提到過‘摩卡也來了’,如果今晚的飯店裡沒有另外的組織成員,皮斯科指的應該就是她。”
“你剛才提到的幾個代號都是酒名,但摩卡不是咖啡的名字嘛。”直美注意到了這個有意思的細節。
“摩卡是通稱,全稱是‘摩卡黑生啤’,似乎是四年前加入的組織,關於她的傳言很多,‘操縱人心的欺詐師’‘消失的第一印象’之類的。”灰原哀一邊回想著一邊解釋,“組織里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代號,據說她在短時間內一躍成為了組織要員,是因為她在那個時候拿到了極難獲得的情報,給組織帶來了可觀的利益。”
“你說,四年前。”太宰瞳孔因為驚訝而略微擴大,如墨玉里掉落了一絲星光,他輕聲重複,隨即低低地笑了聲。
原來如此。
“怎麼了?太宰。”國木田發覺了他的異樣。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太宰彎起眸子語氣輕快地回答。
居然是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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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被懸浮在半空中幽靈似的煤油燈光所吸引,戴著兜帽的女孩拉了拉臉上口罩,她埋著頭踏入了這座陌生城市裡的某一處酒館。
和低調的入口處不同,酒館內部空間比她預計要寬闊,裝潢以歐式酒莊的風格為主,木架上是琳琅滿目的美酒,偶爾有西裝革履的客人被侍應生接引到了樓上VIP室。
“你們這裡最烈的酒是什麼?”
她在吧檯前落座後直截了當地問,調酒師默不作聲地從酒架上拿下了一瓶白酒。她本來想扯下口罩,猶豫了下拿起酒和裝著冰塊的酒杯,去了無人的一個角落裡,默默喝酒,偶爾有侍應生路過為她加冰,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將兜帽往下拉一拉,儘可能地遮住臉。
或許是店裡經常會有秉性古怪的客人的緣故,雖然有幾個人懷疑地看了她幾眼,但沒有人過問她這種仿佛逃犯一樣的怪異舉動。
這讓女孩兒略微地鬆了口氣,異國的地下酒館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她不用再面對其他人各種各樣的視線了。
酒過三巡,她起身去洗手間,站起來的瞬間頭暈目眩里她差點摔倒,她扶著牆搖搖晃晃地去了廁所,回來時一個人從旁邊走廊里躥出來,差點把她撞到。
她旋轉了半天慌張地去抓牆壁,肇事者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穩住了她的身形。
“小姐,你還好嗎?”
她恍惚地聽見如晚間風吟般溫柔關切的詢問聲,茫然地抬起了頭,眼前是穿著黑色西裝,脖頸和手腕,連同右眼處都纏繞著繃帶的清雋少年。這時她頭上兜帽滑落了,露出了亮色的長髮,少女慌慌張張地伸手將帽子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口罩還在。
“你們幾個去那邊搜!不要放過每個角落,一定要把東西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