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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管家就以她不夠“尊師重道”為由沒收了她的手機。
望花:……
憋屈。
但她能怎麼辦呢?管家先生是彭格列的老人了,基本是看著她長大的,還是九代目指給她的下屬。當然名義上是“部下”,彭格列是非常重視每一位成員的傳統家族,所以管家先生也是她的半個“家人”,家人的教導,加上她的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於是乖乖地上繳了手機。
除了這個小插曲,望花其餘時候都過得很開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且失去了手機她也就不用管工作上的那些事情啦,每天就待在病床上用平板打打遊戲,在瑜伽墊上練練瑜伽,讓部下買來好吃的甜品,然後就是生物鐘顛倒地睡覺和數星星,不知不覺四天就過去了。
第四天的中午她吃完部下送來的小蛋糕後忽然犯困,唔……明明早上快十一點了她才醒的啊。
她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時,入目是房間裡溫暖的橘紅色,像是細軟的絲絨一般,輕飄飄地覆蓋了整個病房,連牆壁和被褥的慘白,也被映襯得十分溫柔。
咕嗚嗚……
少女肚子裡發出了飢餓的響聲,她想起今天中午都沒吃飯,就下午吃了半塊小蛋糕,於是揉了揉餓得發慌的肚子,坐起了身,想要去按床鈴。
望花伸手去夠響鈴的手被另一隻稍大一點的手不輕不重地握住了。
“找部下過來是想做些什麼嗎?”
那人問。
“我餓了,想吃蘋果,找人削皮。”她下意識回答後,望花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誰的,吃驚地抬起了頭說,“太宰!?”
“我幫你。”太宰看見了床頭柜上的果籃和水果刀微笑著說。
“你、你怎麼在這裡啊?”
她不解地看著坐在床前板凳上,拿起一個蘋果慢條斯理削皮的黑髮青年問。
“望花覺得呢?”他不答反問。
望花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
“我也沒告訴你我在這裡呀……”她小聲地回憶著。
太宰削皮的動作一頓。
“是呀。”他頭也不抬地道,“你沒說。”
望花:突、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她語塞地閉上了嘴。
落日裡一切的邊界都變得模糊不清,溫暖的光映在了青年瓷白的側臉上,他握著水果刀的手指修長而靈巧,就像在畫畫一樣,不一會兒就把皮削好了,還把蘋果切成了小兔子的模樣,咦?兔子?
她愣愣地接過太宰遞來的果盤,望花看著盤子裡可愛的兔子蘋果,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用牙籤把果肉送進了口裡。
“你怎麼會這個的?”
她懷疑人生地問,雖然她知道太宰的料理技巧沒有國木田以為得可怕,但、但這也太靈巧了吧!她都不會削。
“樓下上來的時候看見大廳里有一位老人家就是這麼削的,順便試了下結果成功了。”太宰隨意地說。
她小小地“哦”了一聲。
望花:……這真的是看一遍就能學會的技巧嗎?
她對太宰過目不忘的本領有了新的認識。
“是沢田先生告訴我你在這裡的。”
望花靠在枕頭上吃蘋果時,太宰雲淡風輕地說著,望花被冷不丁地嚇到,差點噎住了。
“咳……你說什麼?”她完全無法預料老師那個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對太宰說了什麼,她把蘋果咽下,觀察著太宰,略微地歪了下頭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被綁來的?”
——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不是,”他彎起了眸,語氣輕快又溫和地說,“沢田先生說你重病纏身一睡不醒差點都要上呼吸機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望花:“……”
那個白痴老師!!怎、怎麼辦?她現在裝病還來得及嗎?還是她衝出去把老師套麻袋揍一頓消氣算了!
“還有。”
“等、等下,你先別說,我做做心理建設……”望花逃避現實地制止著,灰心喪氣地道,“老師那個人的話十句九句是耍人的,你別信啦。”
“我其實知道你有使用特殊彈的方法。你那天除了帶上慣用的長刀,還準備了袖珍手/槍,手/槍近距離的殺傷力不夠強,對命中率要求也很高,說明那不是你為敵人準備的,而是為自己準備的道具,彈匣里裝的恐怕就是死氣彈。儘管我對啟用特殊彈的前置條件了解得還不夠充分,但望花之所以選擇一個人來,而沒有讓部下陪同,側面也說明了,如果敵人真的掌握了特殊彈,能夠阻止他的,只有同樣適用特殊彈的你。”
他有條不紊地分析著,用那雙冷靜的鳶色眼睛注視著發愣的望花,平靜地下了最終結論。
“所以,在你擋住槍口的時候,我雖然有點被嚇到了,但已經知道你會沒事。”
望花聽完了他的分析笑了笑,她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空白的牆壁,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是啊,我本來也說過‘是特殊彈才擋的’。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