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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想必就是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先生。”飛鳥井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你知道我?”太宰問。雖然武裝偵探社與軍警合作緊密,但那些事通常由國木田、谷崎,還有事務員們負責,他很少會和軍警打交道,對面前偵查員並不熟悉。
“聽綾辻先生提起過,”飛鳥井報出了那位“殺人偵探”的姓氏,他興奮地請求,“能被特立獨行的那個人誇讚的人,一定有過人之處。希望太宰兄能和國木田兄一起協助我們破案。”
“……”
見太宰沉默,他又趕緊補充了句:“委託金我會向上面申請,絕對不會虧待貴社!”
國木田以為太宰打算拒絕,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不感興趣,正打算替太宰圓場,太宰若有所思地看著飛鳥井,爽快地點了下頭:“好呀。能幫軍警偵破案件是我的榮幸,不過,望花你可以當我的助手嗎?”
太宰拉著了正要溜的望花。
“我想過去吃飯,而且你不是有搭檔了嗎?”望花示意地看向了國木田。
“不行,我就要望花陪著我。”太宰無理取鬧地說。
國木田都快看不下去了,他抓住太宰的後衣領,一邊把太宰拉開一邊惡狠狠地吐槽:“太宰,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對社裡後輩的姐姐是想做什麼啊!”
“痛痛痛,要窒息了,我才不想被國木田君勒死呢,至少也要和望花這樣的美人殉情而死,再說了,她根本不是——”
“好的我當你助手!”
望花飛快上前一步,在太宰即將把實情說出來前,將快被國木田勒斷氣的太宰解救了出來。
“哈?等下,胡桃坂小姐,不要害怕這傢伙的威脅,武裝偵探社絕不容許這種宵小之徒威逼無辜女性!”國木田義正言辭。
“謝謝國木田先生,我是自願的。”望花面帶微笑,咬牙切齒地說。
既然望花都這麼說了,何況雖然太宰在兩性/交往中並沒有遵循純潔又穩固的原則,但並不是會強迫女性的惡人,國木田阻止無果也就由他們去了,現在最要緊的是破案。
“望花覺得兇器是什麼?”太宰問。
“吊燈。”望花看著血泊里華燈的碎片,面無表情地敷衍著。
“我指的是讓吊燈落下來砸中被害者的武器,望花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卻總是裝作聽不懂呢。”他嘆了口氣。
“可能是什麼機關吧。”望花搪塞。
“吊燈上並沒有機關,警方已經確認過了。”太宰頓了下,他不再問望花,而是直接說出了答案,“是槍。”
“但是那個時候在放映導演生前拍攝的作品,漆黑的環境下,兇手到底要怎樣才能準確無誤地擊中吊燈?”望花不置可否地問。
“很簡單,異能,或者……只需要在吊燈的某一部分塗上螢光材料,對於黑色組織里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近距離射中吊燈並不是困難的事情。”太宰說出了推理的過程,似乎他當時就在那裡目睹著場景的發生一般自然。
“有什麼證據嗎?”望花偏頭看向了他,她好奇地道,“警方找到了塗有螢光材料的燈具碎片?”
“不,警方並沒有提供有力的物證。只是,如果是我的話會那麼做而已,在恰當的時機,利用手帕之類的遮擋物和消/音器蓋住子彈發射時的火光和聲音,不過就算知道了方法,當時在場的人也太多了,警方又沒能第一時間留住所有人,殺手袖口的硝煙反應肯定也早就處理掉了。”太宰不徐不疾地回答,“望花為什麼會認為最先離場的枡山先生是兇手呢?”
“因為他很急切,很像犯人作案後要迅速逃離的樣子。”
望花說的是事實,她沒說的是因為皮斯科聯絡了她,所以絕對在那七個人中間,儘管從通訊器里傳來的聲音經過了變聲器的處理,她不能斷定皮斯科的性別,但才抓住了酒廠叛徒雪莉的皮斯科絕對是那幾個人中間最急著離開的一個。
只是太宰顯然認為望花的這番理論站不住腳,他“唔”了聲說:“我也猜是他,不過是因為氣息。他身上有犯罪者的味道,這種人我見多了。不知道敦君那邊怎麼樣了。”
犯罪者的氣味?
“這種味道聞得出來嗎?又不是狗鼻子。”望花鼓起了腮,如果不是太宰就在旁邊,她都要忍不住聞聞自己了。
“比喻啦,而且我不喜歡狗。”太宰抱怨。
“明白了,那我以後一定要養一條大狼狗!”她話音剛落,廣播裡就傳來了酒店失火的通報。
望花發現失火的房間就是皮斯科用來藏雪莉的地方。飛鳥井迅速組織人員前去救火,國木田告了他們一聲,也去幫忙了。
“走吧,有這麼多人救火應該夠了,我們先回隔壁,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太宰拉著她要走,望花原地未動,她低著頭問,“太宰,你是不是已經看出來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句子。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這次論到太宰裝傻充愣了。
大部分軍警都出去救援了,現在案發現場所在的宴會廳里,只有望花和太宰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