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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太宰問,按照彭格列在全世界黑手黨里的地位,加上迄今為止歐洲的貴族們也不乏祖輩傳下來的城堡基業,他倒也能想像到彭格列的資產之廣闊,他隨意地搭話只是為了能讓話題繼續下去的小技巧。
“對呀,港口黑手黨和彭格列相比,都還算新興的組織,作為彭格列總部的城堡,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當然我們也不是冥頑不靈的守舊派,像是港口黑手黨大樓那種現代化建築,彭格列也有一大堆。”望花不在意地回答,她又拿起酒杯時忽然想起了件事,便疑惑地問,“對了,太宰,在賭場的時候,你囑咐我不要喝酒,為什麼?我檢查過了,那些酒應該沒有問題。”
她雖然乖乖地按照太宰的話做了,但主要是她覺得太宰可能有自己的考量,不代表她沒有疑慮。
“因為就是普通的酒,喝了也沒問題的,”太宰見望花愣住,一副要生氣的模樣,在對方開口前笑吟吟地補充道,“前提是,對其他人來說。望花,你還記得自己上次喝醉後做的事嗎?”
“我也沒……”望花下意識要否認,然後她想起了上次在酒店發生的事情,她臉頰微紅嗆了口酒小聲地說,“我也不是每次喝酒後都會打人,你、你離我遠點不就行了!”
她對自己暴露了酒品差的事情感到十分後悔。
但話說回來,她以前陪老師喝酒的時候,也沒喝醉了把老師揍了啊。不過她也打不過老師。
這麼一說問題還是太宰武力值太渣了,才不是她的錯。
望花努力地說服著自己,試圖逃避責任。
“不行哦,因為我要負責把望花帶回安全的地方。”太宰笑著拒絕了,望花找不到反駁的點,重要的是她和太宰爭論是絕對贏不了的,於是敷衍著,“是是,這還真是多謝了。”把話題帶過了。
“太宰,你喜歡紅酒嗎?”她想起太宰經常點酒和蟹肉,大概是很喜歡這兩樣東西。
“還不錯,怎麼了?”太宰想了下問。
“我讓人從彭格列在法國的酒莊裡取了幾瓶紅酒運過來,原本是想送給中也先生的,不過中也先生那邊送一瓶——”
“等等,為什麼要送給蛞蝓。”太宰的笑容凝住了,而且他好像是“順帶”?
“因為中也先生和某一隻青花魚不一樣,是個好人。”望花理直氣壯地回答,她上次在酒吧撞見中原中也時,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對方就送給了她一瓶價值不菲的Sassicaia,她也應該回以同等價值,甚至更加高昂的禮物。
“望花你這是被那隻蛞蝓蒙蔽了,中也哪裡是好人了,上次我被捉進審訊室的時候,他可是把我狠狠地揍了頓呢。”太宰抱怨。
“那也一定是你的錯。”望花毫不猶豫地拉偏架。
“啊好傷心,聽見女朋友這麼說比被國木田指責的時候還要傷心百倍!”太宰捂著心口誇張地道。
乍然聽到太宰提到兩人現在的關係,望花才想起這件事,她紅著臉爭辯:“被國木田先生責怪的時候,你明明不傷心,還很高興吧!”
說著她下意識又端起酒杯往嘴裡灌,被太宰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
“別喝太多啦,不然我可沒把握將望花平安地帶回酒店,待會兒還有要事要做吧?”太宰說完後鬆開了手。
“兩位的關係很好呢。”已經將菜上齊的老闆娘又添加了一道甜品,是看起來有點像水信玄餅,晶瑩透亮,碗裡又盛著糖水的東西,老闆娘介紹是老家的特色冰粉,她笑容滿面地向望花說,“小姐,剛才你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聽見我說了什麼?”在望花故意搖頭假裝剛才沒聽見什麼後,老闆娘舒了口氣由衷地說:“我和老公年輕的時候也經常鬥嘴,看著兩位客人,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兩位果然是十分恩愛的情侶。”
“……”
望花微微張了下口,又覺得好像沒必要對外人解釋,於是悄無聲息地把話咽了回去。
“唔……我還以為望花會反駁呢。”等老闆娘走後,太宰才不緊不慢地說。
“本來是想的,不過算了。反正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望花漫不經心地回應,和太宰對話基本上能節約很多時間。
“大體上呢。”他說著牽起了少女的手,溫柔地注視著望花,好奇地問,“和我成為恩愛的情侶不好嗎?”
“太假了。”望花收回手,她雙手托腮,凝視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說,“反正你那個時候是隨便告白的吧。”
“但是望花也很隨便的就答應了呢。怎麼辦,要反悔嗎?”太宰問,望花絲毫不懷疑,假如她說“反悔了”,太宰一定會假裝很遺憾地說著“那就沒辦法了”然後把問題推給她。
“不要。”望花立即拒絕。
“將錯就錯?”太宰抬起了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室內燈光偏冷色調的原因,他的眼睛看上去比往日裡更加幽暗,似乎透著一絲冷淡,但又好像只是隨意地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臉上。
“也不是,”她笑嘻嘻地道,“只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是一個黑手黨吧?窮凶極惡,喪心病狂的那種,為什麼總是要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呢,把自己弄得像是‘慈善家’一樣,你讓我不開心,我也要讓你不開心,強扭的瓜不甜也沒關係,擰下來我就很高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