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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蘭清吹著吹勺里的熱粥,輕聲詢問著。
闕以凝點了點頭,對著尤蘭清露出個笑容。
尤蘭清鼻子一酸,直到闕以凝搖頭表示吃不下了,她才放下手,去衛生間打水給闕以凝擦臉。
她這番忙前忙後,清瘦的身子略微佝僂,讓闕以凝看了不自覺揪住了床單。
「媽,你先回去休息吧,有小喬陪著我呢,你回去好好睡一覺。」
在尤蘭清給她擦完了手,又忙活著想要給她削水果的時候,闕以凝忍不住開口。
「是啊阿姨,你都幾天沒休息好了,萬一凝凝好了你又病倒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凝凝這兒我看著呢,我絕對寸步不離。」
喬雨初附和著說,和闕以凝一起把尤蘭清勸走。
尤蘭清拗不過她們,拿著保溫桶離開了,走之前還細細囑咐了幾句。
等到病房的門合上,喬雨初才開口。
「這件事我已經用了關係網去幫忙了,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碧池做的,我非要把他賣去非洲做雞不可。」
喬雨初憤憤開口,看見闕以凝那臉都覺得心痛難忍。
她閨蜜的盛世美顏啊!該死的幕後黑手!
「行了,不用那麼看著,又不是好不了。」
闕以凝被她著樣子逗笑,隨即思考著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嘴角銜著一抹冰冷的笑意。
在其他人面前,闕以凝可不會像面對顧山雪那樣撒嬌賣痴的說自己不好看,她的氣勢依舊傲然,不過過往短一截。
她讓喬雨初幫她打電話給助手,在清醒之後又開始遠程指揮。
那指點江山的模樣和氣勢,破有種老娘天下第一A的睥睨感,喬雨初看見她這不被打擊甚至比以往更加銳利逼人的模樣,不得不在心裡感嘆她的強大。
如果是她遭遇這種事情的話,估計早就崩潰了,但是闕以凝居然還像沒事人一樣。
其實闕以凝沒有喬雨初想的這麼若無其事,暫時的臥病在床和不良於行她怎麼可能不在意,但是在意並不能夠讓她快些恢復,現在就是要一邊把傷養好,一邊排兵布陣將所有的事處理好,這樣在對方想要再次出擊的時候有所防備。
由於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再次下手,她的房間裡已經裝好了監控,門口有保鏢二十四小時待命,以免對方打算繼續追擊。
她曾經受過更嚴重的傷,在上輩子豺狼虎豹環伺的情況下,她不止出過一次車禍。
畢竟車禍是最直接的也是最難以防備的人禍,除了儘量把自己的車子加固之外,她只能在行走的時候多加小心。
在一次打草驚蛇之後,那些親戚真的花了大成本為她製造意外,在躲過一場『精神病人』的刺殺後被車禍襲擊,在她在助手的保鏢下堪堪逃離卻被路邊人為鬆動的燈牌砸下,她根本逃不開,就算保鏢已經儘量保護她,她還是雙腿遭遇重擊,坐了一段時間的輪椅。
那是她最灰暗的時光,人性的醜惡在她面前展露無遺,她覺得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灰暗骯髒噁心的,所以赴死的時候她根本毫不猶豫,在看到仇人們掙扎的死掉的樣子,簡直是她最快活的時候。
她從第一眼看上顧山雪,就是覺得對方『乾淨』罷了。
說不出的心裡感覺,在她的身上,闕以凝藏著一份希望。至於那份希望是什麼,闕以凝也說不清。
喬雨初在旁邊旁邊看著闕以凝思考的模樣不敢吭聲,看見對方嘴角掛著的一抹古怪的笑,更是莫名覺得心裡發涼。
她不自覺的搓了搓手,才把那種發毛感從自己身上揮去。
護士在此刻推門進來幫闕以凝換藥,闕以凝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的動作。
在幫身上換好藥之後,護士開始為她的臉塗藥,在看見闕以凝看著她的時候忍不住出聲關懷。
「別擔心,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為您上藥了,如果你不是疤痕體質的話,恢復的不會很慢的,我們醫院的雷射淡疤技術也已經很成熟了。」
「謝謝。」
闕以凝在她塗完藥之後輕聲道謝,淡然的眼神不知怎麼讓護士心裡顫了顫。
「林先生讓你注意郵件消息,他有了新的發現,希望可以病中的您寬慰些許。」
小護士低聲的留下這句話,推著推車離開了。
她說的聲音很小,連身後的喬雨初都沒有聽到。
闕以凝用手機登陸了私人郵箱,果然看見了幾封郵件,在看到內里內容的時候,闕以凝眼裡的光芒大盛。
好,好的很,林真查到的東西,有著巨大的作用。
林真查到,闕林洋的那位開著高爾夫球場的老闆娘情人鄧芷,有一個兒子。
那個小孩不過四歲,剛剛上幼兒園的年紀。
林真拿到了他的DNA,又收集到了闕林洋的DNA做了對比,結果顯示這兩個人都極近的血緣關係,無疑是父子關係。
闕以凝下意識想要坐起來,又被劇痛驚醒躺了回去。
喬雨初上前虛扶了一下,看見闕以凝躺回去的時候鬆了一口氣說:「你看到什麼了這麼激動?」
闕以凝彎唇:「好東西。」
可不是好東西麼,鑑定書的電子檔都在上面。
闕林洋居然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這事不知道侯曼妮知不知情了。
這事兒比闕以凝想的有意思多了,她給林真發了消息,讓他繼續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