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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聲來自女兒的控訴讓繆之清心疼不已,讓馬休無言以對。
「嗬!你們倆呀……」繆悅沒滋沒味地嚼著肉片兒。以為兩個媽媽感情不睦的時候她抓心撓肺想撮合她們。感情真如膠似漆了,她又不滿自己被忽視。思來想去她其實也挺矯情。
當一個人在意什麼的時候,難免會變得矯情。
馬休想安慰安慰女兒,於是提出一個非常鬼畜的建議:「小丫頭,不然為了公平起見,今晚咱們一家三口一起睡?」
繆之清和繆悅母女倆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繆悅無語道:「我還不知道你?媽媽都要走了,你不得和她翻雲覆雨,夜夜笙.歌啊?我可不想因為看了十八.禁的動作片而失眠一整夜。」
話音剛落,繆之清面上就燒起了紅雲,這傢伙平時都跟悅悅灌輸的是什麼啊,淨帶壞孩子了……
但對面的馬休臉皮厚如鐵皮,面不改色道:「你以為我們稀罕給你看啊。」
「哼!」繆悅懶得搭理這條「淫.蟲」,轉而問繆之清,「媽媽,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收拾一下東西,後天就走。」繆之清答。
「這麼快?!」馬休接二連三地受到巨大衝擊,化作一陣強一陣弱的天旋地轉。
繆之清連忙安撫:「早點去早點畢業。」
「學校遠嗎?讓老馬開車送你過去?」繆悅問。
「B大就在隔壁省,開車大概3、4個小時。」
「繆繆,那我當然要送你去啦!自己開車能多拿點東西過去。」
「媽媽,我也一起去。路上還能多個人聊聊天解悶呢。」
「隨你們吧。只是我怕這十八相送,越送越難捨。」
實則不然。縱使沒有這番難分難捨的「十八相送」,一家人的親情羈絆就足以使得任意一個成員的離開擴大成所有成員的傷懷。這次是繆之清,下一次會不會輪到出嫁的繆悅呢,也未可知……
......
一個如繆悅所言翻雲覆雨的夜晚過去了……
第二天,馬休早早地圓睜著眼睛,不知是被窗外久違的雨聲還是被自己心頭的離愁別緒擾醒了。
一隻胳膊橫在女神頸下,馬休卻感受不到酸麻,她把手臂折過來,更深地摟住懷裡為她綻放從不凋零的女人。
昨天自己應該極致溫柔了吧……顧忌繆之清馬上要返校,她不敢像第一次那樣放肆縱情。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讓繆之清舒服,她舒服了馬休自然也跟著舒服,是來自心上無可比擬的熨帖。
外面的天色陰沉沉的,馬休憑著熟悉和本能,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繆之清的發旋、眉眼直到她所能延伸的最遠處——胸口。
滿園春色關不住,馬休替她拉了拉領口。
繆之清在睡夢中微微皺眉,捏著她的衣角蠕動了兩下,繼續發出細軟的呼吸聲。
可愛得讓她著迷的女人......馬休滿腔愛意即將傾瀉。
在最後關頭戛然而止,沒有將之化作情.欲,實屬萬幸。
馬休把空閒的另一隻手枕在腦後,開始構畫今明兩天的菜譜。女神基本是一點不挑食的,但她所有偏愛的菜式馬休牢記不忘。
想著想著,馬休的眼皮沉沉落下。連續兩夜沒有好好休息,饒是精力充沛的她也抵擋不住捲土重來的睡意......
......
罕見地相擁睡到大中午,叫醒她們的不是別的,是門外的快遞。
放下手機,馬休隨意薅了兩把鳥窩頭,套上外套長褲匆匆跑去玄關處開門。
取了快遞,不願落下和媳婦兒相處每一分每一秒的馬休又十米衝刺返回臥室。
繆之清正擁著被子半坐在床上愣愣地眨眼,意識和身體雙雙半醒未醒。
繆之清這樣呆萌的樣子讓馬休又好笑又愛憐,她顧不上拆快遞,直接坐到媳婦兒那一側的床沿摟了她一個滿懷。
手臂纏上她的細腰,不輕不重地按揉著。
繆之清輕靠在她的肩膀上迷迷糊糊道:「一點點酸,比上次好多了。」
「那就好。」馬休真情實意地鬆了一口氣,媳婦兒的身體大過天。
「你買了什麼?」繆之清有些好奇地指了指她隨手扔在床上的小方盒子。
「手機,」馬休頓了頓補充道,「給你買的。」
「我手機挺好用的,不需要新的。」繆之清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從半躺著撐坐起來一些。
「不是讓你換,是做備用機的。畢竟又要分隔兩地,我怕有個萬一,聯繫不上。」馬休揉揉她的頭髮。
「哦……」繆之清埋在她的頸窩低聲答應,聲音漸漸弱去。她的體力還是不好,昨夜的一番折騰清空了她的血條,睡到正午也只是恢復了半管,這些馬休都心知肚明。
於是作為知心愛人,馬休給她熬了點清粥餵她喝下,打算讓她繼續補眠。
可離別在即,連睡覺這件事也總不是那麼順利的......
接連不斷的快遞門鈴讓繆之清睡睡醒醒。儘管馬休已經貼心地合上了臥室房門,在外面接快遞的動靜也儘量放輕,但架不住繆之清覺輕,對細微的聲音也相當敏感。
或許一定程度上也因為失去了馬休抱著她時的體溫,輾轉反側之下,她索性起床。再僵持下去,反而會造成頭疼胸悶各種副作用。
聽到臥室門「咔噠」一聲從裡面打開,在客廳歸置快遞來的物件的馬休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