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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空氣中似乎有某種無形的引力,誘惑著她再次親了下去。
年輕女孩的嘴唇,溫暖柔軟似棉花糖般的觸感,只要一觸碰到,就似有蜜糖在唇齒間輕輕綻開……每次她觸碰到一處,她都能感受的到郁綿熱情的回應,似是有無窮旋渦,勾著她往裡墜落。
尤其是郁綿在她親上來的那一瞬,就主動的勾住了她的脖頸。
喉間逸出一點低低的感嘆,裴松溪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綿綿對她而說是多麼純真的誘惑,令她無法自抑的心動。
她以前從不知道,接吻……就只是接吻,就能讓人的心持久顫慄著,連呼吸和心跳都亂了。
從第一次,到現在……每次的親吻都是這麼溫柔綿長,時間總是超過她用理智設定的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松溪稍稍偏過頭,下巴在女孩的鬢髮里,輕輕調整著呼吸。
郁綿被她親的眼眸里含了霧氣般的濕漉,嘴唇也水光瀲灩的,這麼點到即止的觸碰……似是已經不能安撫她了。
可是裴松溪只吻了吻她的鬢髮,聲音繾綣溫柔:「還太早了……綿綿,我們不能……你家人要先知道。我不能對你不負責。」
裴家這邊,她其實從來都沒有視作顧慮,只是郁綿的家人……她想想就會覺得有些頭疼。畢竟郁老先生是放心把綿綿交給她照顧的,可是現在……現在她們躺在床上,她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郁綿靠著她肩頭,臉頰埋在她溫軟的頸窩裡,聲音悶悶的傳來:「那我明天就打電話給爺爺。」
裴松溪無奈的笑了下:「綿綿!」
靠在她懷裡的人沒說話,直到數秒後,有一點很弱的痛感從鎖骨上傳來,隨後又是溫熱的觸感……她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意識到郁綿先咬了她一口,而後又嘟起嘴唇,親了兩下。
郁綿才低低的笑出來,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她:「疼嗎?」
裴松溪輕輕點了下頭:「嗯,疼。」
郁綿啊了一聲:「對不起!我只是鬧著玩的,我給你吹吹。」
她說完就低下頭,溫溫軟軟的氣息拂過來,夾著一點少女般的甜香,酥酥痒痒。
裴松溪一把按住她:「我開玩笑的……」
她知道今晚是沒辦法讓她走了,於是伸手把檯燈關了:「睡覺吧。」
郁綿歡快的應了一聲好,躺下來之後卻親昵的環住她,靠在她懷裡,抬起頭親了親她下巴:「晚安。」
可是說了晚安,似乎又沒能真的進入夢鄉。
她們裹在一床薄薄的空調被裡,大概是空調的溫度太低了,郁綿有點冷,緊緊靠著她,纖細的手臂抱著她,輕聲說著話。
「知意說,她跟梁知行今年年底要結婚了,裴姨,你說我送他們什麼新婚禮物好呢?」
「我回來的時候,同門都在開我的玩笑,說我是趕回來結婚的。」
「我們回來之前,其實還是有個項目沒做完的,就那個流浪漢居住項目,希望他們都有地方住……」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像是進入夢境之前的呢喃細語,而她身邊的人只輕輕嗯了一聲,掌心撫著她後背,舒適輕緩的節奏。
直到女孩的呼吸聲變得清甜綿長,裴松溪才在漆黑的房間裡輕輕舒了一口氣,在她眉心落下淺淺一吻:「晚安,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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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聞青一知道郁綿要回來的消息,高興壞了。
這幾年來,沒良心的小東西在國外讀書,忙的要死,每次都是他去看她,她連過年也都在外面。可是畢竟郁綿從小不在他身邊長大,他也不好太強硬的干預什麼,只是打電話問過裴松溪幾次,得到的回覆都是淡淡的,說她不會幹預郁綿的選擇。
郁聞青也猜測兩人可能是鬧了矛盾,這次一看見裴松溪,也算放心了。
他親近熱情的跟她找招呼:「小裴,你來的正好,給我好好管教管教這沒良心的,成天在外面亂逛,連家都不知道回了。」
裴松溪聽到管教兩個字,神色有些許不自在,頓了一會才說:「綿綿很乖的。」
她手上還提著數份禮盒,隱隱有了一種見家長的意思。
郁聞青也不過是隨口一說,他心疼孫女還來不及,哪裡捨得狠下心去管教,只拉著郁綿的手左看右看:「爺爺算算,我上次去看你,都有四個月了吧。你也真是偏心,一回來就先去看你裴姨,就是比較喜歡她多一點。」
郁綿明明知道他沒那個意思,臉頰卻一紅:「爺爺……」
郁聞青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好了,爺爺開玩笑的,你奶奶和姑姑出去了,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到家,你們先休息一會。」
郁綿點點頭,幾次想開口說話,卻又被他打斷。
老先生問她學習和生活上的事情,之後話鋒一轉,就談及她的年齡:「現在二十一了,對吧,爺爺記得,你沒有男朋友的?」
郁綿一怔:「什麼?男朋友,我沒有。」
郁聞青一樂:「沒有就好!爺爺給你物色了幾個合適的人選,照片都要來了,給你看……算了算了,小裴先來看看,你幫小綿掌掌眼。」
裴松溪愣了一瞬,秀致的眉梢慢慢攏了起來。
她想拒絕,卻又耐不住老先生的熱情要求,目光落到他遞來的一沓照片上,無奈的翻完了,語氣很淡的評價:「都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