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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溪笑了笑, 耳尖還沾了點緋意,目光溫柔似水:「明天有事忙嗎?」
郁綿搖搖頭, 烏黑澄亮的眼眸光芒熠熠,微微仰起頭看她:「不忙,那個項目沒有意外的話可以結項了。」
而且你在這裡……就算有事忙我也要請假的。
裴松溪輕輕點了下頭:「那,晚安,綿綿。」
說完她往後退了一步,將房門關上了。
……真的是, 都跟她說過不許再這麼看著她了,她會……失控的。
郁綿看著緊閉的房門,抿唇笑了:「什麼嘛……剛還那麼撩人,現在又……現在又這麼冷淡。」
她一想起剛才……剛才裴姨一把將她抱到桌上,靠過來親吻她的樣子,就感覺臉紅的發燙。
撩人的聲線, 好聞的香味, 還有那柔軟飽滿的嘴唇, 那麼溫柔的輕吻著她,含住她的舌尖……而後那個吻變得馥郁濃烈。直到她們呼吸都亂了,靠在彼此的肩頭,靜靜的喘息好久……
郁綿抬起頭,揉了下臉,不敢再往下想了。
再想她要睡不著了。
她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無聲的牽起唇角,也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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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郁綿醒的很早,梳洗之後開門,才發現對面的房門已經開了,裴松溪就站在窗邊,似乎就在等著她。
郁綿還沒走過去,她就已經轉過身來,笑著問她:「今天去騎馬好不好?」
「騎馬嗎?」
「嗯,還記得那時候暑假去過的嗎?」
裴松溪朝她走過去,摸了下她微微翹起的發梢:「你當時騎了一匹小馬,叫荔枝冰沙,還記得嗎?」
郁綿攬住她指尖,輕輕晃了晃:「當然記得。」
那是十幾歲的暑假,她還記得裴松溪穿越過大半個馬場向她而來的樣子,當時想不出來形容詞,就覺得英姿颯爽……現在想想,或者可以說御氣滿滿,撩的人臉紅呢。
「那去不去?」
「去,不過好久沒騎了,希望我還會,昨天桌球都不會,都是你讓我贏的。」
裴松溪牽著她往前走。
那是因為,我想讓你贏啊。
樓下,紀繡年和周琅正在喝咖啡。
紀繡年笑著問:「休息的還好嗎?」
裴松溪點點頭:「挺好的。繡年,今天你們有安排嗎,要不要一起去騎馬?」
周琅眼睛一亮:「好好好,去,我想去。」
紀繡年含笑看著她:「好,去。」
馬場稍有些遠,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
裴松溪帶著郁綿挑馬,仍舊是挑了一隻性情溫馴的小馬駒,非常適合初學者。
等工作人員拿了馬具過來,裴松溪照舊要蹲下來,被郁綿一把按住肩膀:「……裴姨!」
裴松溪抬起頭朝她笑了笑:「沒事。」
她解開護膝的帶子,繞過纖細優美的小腿,再給她繫上了。
跟暑假那時候一模一樣。
郁綿臉紅:「……我那時候還小,現在長大了。」
裴松溪已經站起來,靠近她耳邊笑:「可是現在,我是你的追求者啊……綿綿。要是不努力一點,你被別人騙走了怎麼辦呢。」
郁綿抿了下唇:「我才不會被騙走的。」
裴松溪撩了撩她的長髮:「我知道。」
可她就是想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紀繡年和周琅也已經穿好馬具,周琅原來也是個新手,其實不太會騎馬,西班牙教練正在跟她講解姿勢和動作要領,她偏過頭聽著,神情認真。
郁綿也過去聽,這次沒要裴松溪陪著:「裴姨,你去玩你的好了,我跟著教練學。」
裴松溪和紀繡年對視一眼,都笑了:「那你們慢慢學,注意安全。」
郁綿豎起手臂,比了個努力的手勢:「我今天肯定學會!」
裴松溪點點頭,翻身上馬後便牽動韁繩,馬蹄噠噠的往遠處奔去。
郁綿看了會她的背影,又很快收回心思來聽教練的講解,重新上馬的時候感覺是很陌生的,不過來來回回練了幾圈,總算能自己騎上一段距離了,看來以後要常過來玩才對。
周琅也漸漸入門,騎在馬上,眺望著遠處日光下那道人影:「一眨眼……都這麼多年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只知道工作,做到最好,做到極致,然後回頭找到那個人,讓她知道,她錯了,她不該放棄我的。」
郁綿愣了一下,輕聲問:「你說的是……紀阿姨嗎?」
周琅也笑:「不用緊張。我跟她和好很久了。就是曾經,我把她弄丟了十六年……我知道,你比我勇敢,你走了很遠很遠的路,依舊選擇了回來。」
郁綿怔怔,片刻後才笑了:「或許我比你幸運一點點。」
兩人說著話,裴松溪和紀繡年已經繞回來,問她們學的怎麼樣。
郁綿點點頭,笑容驕傲明亮:「教練說我學的很不錯!」
裴松溪下了馬,凝視著她,眼眸里是溫柔的旋渦,吸引著她,朝她伸出手:「要不要跟我騎同一匹?」
「……可以的嘛?」
「當然。讓你感受一下風從耳邊吹過的感覺。」
明明四周都是人,郁綿知道她不該答應的,可是實在抵抗不住誘惑,她握住了她的手。
裴松溪讓她先上馬,才踩了馬鐙上去,她選的高大健壯的純血歐洲馬,馬背寬闊有力,承擔兩個人也綽綽有餘。只是她一上馬,往前捉住韁繩的時候,就分明是將她圈在懷裡的姿態,親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