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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妍跟媽媽一起出去,看到郁綿在外面等,沒心沒肺的朝她笑:「沒事啦!」
郁綿在外面等的眼淚汪汪的:「真的沒事嗎……對不起,小妍。對不起……趙阿姨。」
趙若溫善看著她笑:「沒事啊。你又沒做錯什麼。」
她話鋒一轉:「倒是你,許小妍!你不會講道理的嗎,還敢動手打人!」
許小妍乖乖立正,她知道剛才媽媽是在人前給她留面子,人後一頓罵還是逃不掉的:「媽,你不知道他們說的多難聽……」
其實那會她過去只是想去吵架,可是他們越說越過分,什麼『雜種』兩個字都冒出來了,聽得她火氣上頭,管他呢,先打再說!
結果嘛……結果就是她沒打到別人,先被推倒了。
許小妍一邊挨訓,一邊向郁綿吐舌頭,把趙若氣笑了:「算了,回家讓你爸訓你。綿綿也一起走吧?你給裴小姐打個電話。」
「不用啦阿姨,魏叔叔應該已經到啦。」
自從那次裴松溪臨時有事沒能來接她之後,司機叔叔就開始專程接送她上下學,魏明是魏意的遠房表叔,工作認真,每天都提前半個小時在校門外等她。
郁綿上了車,還是有點沮喪的。
郁綿趴在車窗邊往外看,到了公寓前,剛好看見裴松溪在外面等她。
裴松溪剛從國外出差半個月回來,烏黑秀麗的長髮順帖的攏在耳後,肌膚冷白細膩,高挑冷致。她穿著無袖雪紡高腰長裙,腰線收的極緊,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線。
她站在盛夏的香樟樹下,窈窕娉婷的姿態,冷清淡漠的溫柔。
郁綿想她想壞了,一見到她在路邊等她,等車一停,就打開車門跳下去,飛奔過去:「裴姨!你回來啦!」
裴松溪唇角牽起,一把抱起她,笑意如冰雪初融般溫煦:「放學啦?」
郁綿忘了先前的不開心。在裴松溪身邊近兩年,最初的時候,裴姨很少出差,可是今年開始,她好像變得格外忙碌,她有半個月沒見到她,實在太想她了。
裴松溪抱著她進屋:「給你帶了禮物,要先去看看嗎?」
郁綿搖頭:「不用啦!你這麼累,你快坐下,不對,你累了就躺下。」
裴松溪笑:「我不累。這幾天在學校還好嗎?」
郁綿嗯了一聲:「……還不錯啦。」
裴松溪神色中有淡淡的疲憊,一時沒注意到小姑娘語氣里的不自然。
她有三十個小時沒睡了,本來是明早的飛機,可是想到離開家裡這麼久,還是想著早一點回來,臨時改簽了飛機。
吃過晚飯,郁綿在做奧數題。
裴松溪洗完澡,換上睡衣,本來準備睡了,想了想,還是下樓端了一杯黑豆奶。
門虛掩著,她走到門口,就聽到房間裡小孩在自言自語。
「哎……橙子橙子,你說我——是不是個沒人要的小橙子?」
「他們說我沒有爸爸媽媽,是個沒人要的小朋友。」
裴松溪剛牽起嘴角,笑意就凝固了。
她帶郁綿體檢的時候也做過檢查,醫生說車禍的時候孩子還太小,車禍中撞到頭,再加上一種自然的保護反應,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郁綿父母的事情,這兩年她私下讓魏意查過很多次,可每次都無疾而終。家裡的生意大權都握在父親手上,人脈、資源……他刻意隱瞞的事情,她無從知曉。
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的家人,可是在找到之前,她不會告訴綿綿——她不想讓她經受希望破滅的殘忍。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推開門:「綿綿。」
郁綿立刻坐的端正,把橙子一放:「裴姨,你來啦。」
裴松溪把杯子放下,坐在她旁邊:「還有很多題沒做完嗎?」
郁綿喝著豆奶:「做完了哦。」
裴松溪摸了摸她頭髮:「沒人要的小橙子?」
郁綿臉紅的笑:「哎呀!你怎麼聽到啦!」
裴松溪垂下眼眸,如果不是她聽到的話,大概綿綿是不準備跟她說的。
她在心底悄悄嘆了一口氣,看著郁綿的目光里有些心疼,卻還是笑了笑:「我要小橙子啊。」
啊呀。
郁綿不好意思,用手捂住眼睛,卻忍不住撲到她懷裡,放肆的打了個滾。
對啊,管別人說什麼呢!
她是裴姨的親親可愛小橙子就好啦!
第20章 20
六月的第一天,一小的學生要在市中心的大禮堂舉辦兒童節文藝匯演。
許小妍拉著郁綿報了集體舞節目,從五月中旬,每天放學都要在學校的音樂廳排練,理由美其名曰:怕她再學習要學傻了。
郁綿被她拉過去,最開始還有點不願意,等看到漂亮的紅色舞裙,她眼睛就亮了,太好看了,這節目她要參加!
裴松溪最近都忙,每天晚上回去的晚,有好幾次她想找她說這件事,在她房間等她,可是總是不知不覺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就在自己的床上,床頭柜子上有時放著一罐橙子味的硬糖,有時是用保溫杯裝好的豆奶,讓她帶去學校的。
到五月的最後一天,郁綿怕沒機會了,放學之後就對魏明說:「魏叔叔,你知道裴姨的公司在哪嗎?我要去找她!」
魏明笑容溫厚:「要過去嗎?要不要我給魏意打個電話,電話里跟裴總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