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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溪颳了下她的鼻尖,笑著調侃她:「你這算什麼,超前消費第一人?」
郁綿抓住她的手,故作兇巴巴的咬了一口,卻不捨得真的用力:「好了,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啊。你別說我了……」
她的聲音里多了點委屈的意味,聽得裴松溪心底一片溫軟。
裴松溪靠近郁綿,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沒有說你的意思。你呀,刷我的卡不就好了。」
郁綿才笑了笑,抿著唇的樣子有些倔強:「我不要。」
金屋藏嬌,哪有花嬌的錢來買房的道理。
裴松溪笑著點了點頭:「好吧,大建築師,帶我進去看看。」
郁綿被她冠上這個暱稱,耳尖紅紅的,牽著她指尖往裡走。
別墅外面圍著一圈白色柵欄,花圃修剪的很工整,種了不少品類的花,熱烈的盛開著,空氣中漂浮著好聞的花香味。
大門上掛著一塊紅色門牌,嶄新的,字跡清晰分明。
那是郁綿刻上的字。
裴松溪和綿綿的家。
裴松溪一抬眼就看見那門牌,愣了一下,才認出這是新的門牌,不是安溪路家裡的那塊。
這是郁綿的字跡,少了幾分行雲流水,多了一點認真端方,一筆一划都寫的極為認真。
從院子裡走進去,推開大門,客廳乾淨整潔。裝修風格依舊是清新淡雅的,十分簡約大方的西式設計。
郁綿知道裴松溪性子偏靜,不喜歡太吵的地方,也不喜歡太亮眼的顏色,跟室內設計師討論後,決定以米色為主,選取藍綠等冷色調的顏色作為點綴,整體風格落落大方,淡雅溫柔。
樓上臥室有兩間,一間主臥,一間次臥。
書房也有兩個,稍大的那間是為裴松溪準備的,郁綿的書房比較小,桌上還放著未來得及收好的設計圖。
裴松溪跟著她走遍所有的房間,總能在細節處發現小小的驚喜。
她在午休的時候會坐在椅子上閉目小憩,不喜歡光線過於明亮,於是窗簾都是極為遮光的材質;她睡眠不好,在雨夜很容易醒,所以窗戶之外又另加了雨蓬;她喜歡在陽台上吹風,那裡專門設計了座椅和遮陽棚。
就連廚房裡的茶杯,也是合她心意的,杯沿上印著鮮亮飽滿的橙子圖案,可愛的讓人心生歡喜。
似乎每一處都是為她準備的。
如郁綿所說,這是她給她的家。
有一會兒,裴松溪沒說話,想說什麼,可又忍住了。
最後,她們來到主臥。
裴松溪看到臥室里的桌子,比一般的書桌要低,又比茶几要高,似乎是能坐在上面,背靠著後面,可是都有椅子了,為什麼還要多安置一個靠桌呢,似乎有點占空間。
她有些疑惑的問:「綿綿,這是什麼?」
郁綿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輕聲說:「你之前不是說腰……會酸的嗎。我就想著,設計一個……你坐在上面的話,後面靠著,腿也不用抬太高,然後……」
裴松溪耳尖一燙,指尖在她唇瓣上輕輕壓下去,不讓她再說了:「……綿綿。」
郁綿抿唇笑了一下,忍住沒去親她,捉住她的指尖下樓:「不要好奇這個啦,晚點試試就好了……我們先下去,後面有車庫和花園。」
裴松溪被她一句『晚點試試』說的面紅心跳,還沒緩過來,滿園盛開的鮮妍玫瑰就映入眼帘。
原來滿屋的馥郁芬芳,是因為這小花園裡種滿了花。
不遠處有車經過,放著華語歌,聲調低啞溫柔,一句比一句的繾綣。
郁綿拉著她到花叢旁邊,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掌心裡黑絲絨盒子展開,一枚優雅大方的鑽戒躺在其中,在陽光下折射出動人的璀璨光芒。
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裴松溪,這是我給你建造的家,給你種了一個花園的玫瑰,都是送給你的。」
裴松溪看向郁綿的眼睛:「嗯?」
郁綿直視著她,一字一字說的緩慢堅定:「你願意,嫁給我嗎?」
裴松溪怔住了。
過了幾秒,她從包里拿出那準備已久的盒子,在郁綿驚訝的目光中打開盒子,那絲絨盒子裡躺著一枚極為設計風格極為相似的戒指:「你是讓之遠幫你找的設計師?」
郁綿忍不住笑:「所以你也是啊?我很早之前就拜託他幫忙啦,你不知道嗎?」
裴松溪點了點頭,眼瞳含笑,想起之前偶然看到的鑽戒設計圖:「看來之遠故意沒說,他沒有告訴我。」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誰收下誰的戒指呢?」
郁綿目光熠熠的看著她,沒有說話,神情卻極為堅定。
你種下的玫瑰已經盛開了。
你願意,嫁給我嗎?
裴松溪也笑著看向她。
想起她剛剛說,我給你種了一個花園的玫瑰。
她要送她滿園的花。
可是她不知道啊,滿園芬芳,她才是最美的那朵。
有那麼一會,她們沒有說話。
就在彼此的眼波里固執的對峙著,誰都沒有讓步。
遠處的歌聲逐漸變得清晰了,裴松溪聽到了,這是她熟悉的一首歌。[注]
「你是我這一生等了半世未拆的禮物
這份愛太貴重捧在掌心再沒有假如
不怕把你背在我的肩上走一輩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