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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聽你唱歌很好聽。」那女人挽著裙子坐在了阮悠然的身邊,阮悠然喝了一口酒:「我知道。」
……
女人怔了怔,隨即笑了,她伸出手:「你好,我叫索亞。」
索亞?倒像是個外國名字。
阮悠然伸出手,模仿她有些不標準的中國聲音:「你好,我是肉絲。」
肉絲?
索亞怔了怔,隨即笑出了聲,她雖然從小不在中國長大,但也知道眼前的女孩肯定是在騙她。她也不在意,同阮悠然一起沉默的看著面前的大海。
有時候,人很奇怪的。
難過的時候,跟陌生人在一起相處,居然會比熟悉的人還要舒服。
倆人坐了半天,阮悠然看著索亞問:「你認識我嗎?」
她是藝人,雖然不屬於紅透半邊天的,但知名度也是可以。
索亞認真的盯著她看了看,微微的笑:「不認識,我是過來探親的,本來想就在中國待幾天,卻突然被姐姐扣下來了。」
「你是混血?」
索亞笑了笑:「我不是混血,我姐姐是混血,我們的媽媽是美國人,她的爸爸是中國人,而我的爸爸是美國人。」
阮悠然:……
這麼複雜的嗎?
索亞看著阮悠然的眼睛:「你很漂亮。」
突然被這麼誇獎,阮悠然有點不好意思,她捂著臉:「還行還行,大家都這麼說。」
索亞笑了笑,藍色的眸子比海水還要明亮:「就比我差一點點。」
阮悠然:……
她看出來了,這也是一個厚臉皮爽快的人,多少有點志同道合的味道。
阮悠然本來也不想弄的太悲傷,正好來了一個爽快的陌生人跟她聊天,倆人剛開始聊的時候,索亞的中文不大好還磕磕絆絆的,中英間雜,到後來,她們越說越開心,邊比劃中英文參雜的就快要結拜了,尤其是當索亞給阮悠然唱了她的第一手原創中文歌曲之後,阮悠然更是驚訝的感覺自己仿佛找到了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索亞一臉的陶醉,她的手拿了一個酒瓶子假裝是吉他劃拉著:「我這麼美~我這麼美哦~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麼美的人~不要看我的臉,我怕你承受不了,哦~不要聽我的聲音,我怕你會醉倒~哦,不要看我的眼,我怕你酥麻。」
阮悠然使勁鼓掌,鼓的手都紅了,「對對對,這歌真好聽,感覺是為我唱的一樣,我買你的版權吧。」
倆人說著笑著,一直到天全黑了,阮悠然站起身,「真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
索亞跟著起來,她一頭金髮灑落肩膀,「肉絲,很開心認識你,我們還能再聯繫麼?」
她這明擺了是想要電話號碼,阮悠然微微一笑,「有緣自會相見。」
中國話就是這點好,拒絕人還能保持文質彬彬。
索亞很明顯沒有理解,她笑了笑:「是的,我們是有緣人,一定還會再見的。」
阮悠然:……
要不是因為顧忌一些東西,她真的很想結實這個豪爽的女孩。
回到酒店,阮悠然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就入睡了,楚念看著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知道並應該承受的。
夜裡,楚念似乎做噩夢了,她的眉頭緊鎖,手緊緊的捂著胸口,喃喃的:「痛……」
阮悠然平時睡眠特別好,雷打不醒,她聽到這聲音,一個轉身立馬從床上軲轆下來,跑到楚念床邊,「楚念,楚念,痛,哪裡痛?」
楚念的額頭全是冷汗,她的眉打成死結,唇有些失了血色,「正直,把藥給我……」
一個「正直」讓阮悠然的慌亂戛然而止,她怔怔的看著楚念,正直???是誰???搞什麼???睡覺的時候叫他???
楚念真的只是夢魘,也許是阮悠然的靠近,讓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鬧了一會兒她就昏沉沉的睡去了。
倒是阮悠然,她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晚上沒睡。
這一宿,她的心像是被幾千噸的大貨車攆過一般,濕漉漉的疼。
她之前,還以為……楚念對她余情未了……想要借著節目重新追求她,現在看看……
她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她夢魘煎熬的時候,喊得居然是另一個人名字。
正直……什麼狗屁正直……
第二天一早上,一桌人湊一起吃飯,《結婚三十三天》採取的拍攝模式是階段式的,邊拍邊播,隨時根據觀眾的喜好來調解節目內容,雖然有些冒險,但是牛導最愛的就是挑戰,她看著幾個吃飯的人,「那天咱不是內測了麼?除了你們六個人的表現,觀眾普遍反應我表現的不錯。」
大家低著頭該喝粥的喝粥,該吃餅的吃餅就跟沒聽見一樣。
牛導都習慣了,「就是感覺我一個人做點評嘉賓有點沒意思,想要再請一個,我想了想劇組經費緊張,就把我妹妹找來了,馬上就下一個階段了,開始前我先帶給大家認識一下。」
這下子,林依依抬頭了:「牛導還有妹妹呢?」
牛導笑呵呵的:「對啊,她跟我是同母異父,並不是混血。」
阮悠然吃了一驚,她抬頭看著牛導:「姨你居然是混血?!!!怎麼混的???」
牛導怒了:「怎麼,不像嗎???」
賤賤那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