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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悠然抿了抿唇,她喝了一口熱牛奶,緩緩的:「一言難盡。」
「還是不能告訴我?」
惠姐挑了挑眉,阮悠然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樣的事兒,她現在不想說也沒有心情去說。
惠姐嘆了口氣,她對上阮悠然的眼睛從旁邊的袋子裡拿出一個檔案袋:「你啊,這個小沒良心,這麼久沒聯繫我,一找我就有事兒,給你,我都給你辦完了,不過你媽就是那麼出名的醫生,你想要什麼答案她那兒沒有啊?」
阮悠然看著那厚厚的牛皮袋子,遲疑著不敢接。
惠姐有些驚訝,「這個診斷的人到底是你什麼人?」
沉默了片刻,阮悠然淡淡的:「妻子。」
……
惠姐手裡的咖啡杯差點掉地上,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阮悠然,阮悠然沒有看她,凍的有些沒有血色的手緩緩的打開了檔案袋。
全都是英文。
各種簽名與狂草。
阮悠然看的迷糊,她雖然英文不錯,但是這樣的醫學用語還是不能夠看懂,她抬頭求助的看著惠姐。
那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眼神,惠姐是最沒有抵抗力的,她放下咖啡杯:「簡單的說,你不是讓我找了德國那邊的心內科和外科專家會診,看看這個人到底還有幾年的活頭麼?」
惠姐在娛樂圈打拼慣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所以她說話也非常直白,一點敷衍都沒有。
阮悠然直勾勾的看著她。
惠姐看著她的眼睛:「soda說,如果換心手術成功,他樂觀的預估,她最多還有六年的壽命,她的身體底子非常的不好,除非是創造奇蹟,如果不成功……你也知道。」
阮悠然沒有再說話,她的手像是喪失了力氣,檔案袋一點點滑落。
惠姐看她的臉色:「其實……你媽那那麼多醫療方面的資源,如果拼勁全力爭一爭,或許真的能創造什麼奇蹟呢。賤賤,你……」
她看著阮悠然蒼白無血色的臉,下意識的反思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重太直白了。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如果不告訴阮悠然,她把報告拿回去慢慢看也會看明白。
阮悠然不知道怎麼從咖啡廳走出來的,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否跟惠姐告別了,她只是走在馬路上,任冷冷的雨打著自己的臉。
六年……
呵呵,六年。
——你躲在衣櫃裡哭什麼?出來,從今以後,我保護你!
——楚念,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別想著離開。
——我迫不及待的擁有你,一分鐘也不能再等……
——如果,如果老天爺真的對我這麼不公平,我就任命。
……
阮悠然到家的時候,身體淋的濕透了,她進屋的時候臉色很不好,渾身泛著寒氣,嚇得正在吃飯的正直嘴裡的飯都不知道咽下去了,楚念也是一驚,她趕緊拿了毯子快步走過去,「怎麼下雨不帶傘?」
熟悉的香氣沁了過來,楚念的眼裡都是焦慮,阮悠然的心裡卻恨的狠,她一手抓住楚念的手腕,猛地將她按在了牆上。
正直嚇了一跳,手裡的小勺掉了,她趕緊用兩手捂住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葉子一會兒抓一下蟲。
第36章
阮悠然的手上用了力氣,楚念猛地這麼被慣在牆上,她錯愕之有些慌張,再抬頭,對上的就是阮悠然赤紅的雙目,她的手還抵在楚念鎖骨處,看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你錯了!」
惡狠狠的聲音帶下了淚水。
楚念看著她的襯衫不是走的時候穿的,本來心裡發涼還想掙扎的,看著那淚她愣住了,片刻之後,她輕輕的說:「我錯了。」
這是阮悠然讓她說的,也是她心裡說了千百次卻從不敢說出口的。
阮悠然強勢的抵著她不讓動:「說你再也不會離開!」
楚念看著她的眼睛,一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下:「我……再也不會離開。」
阮悠然深吸一口氣,伸手,猛地將楚念扯進了懷裡,死死的抱著。
太久了。
太久了,她沒有這樣的擁抱楚念,用盡全身力氣,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靈魂一般。
楚念縮在阮悠然的懷裡,一直懸著的難過痛苦悲傷的心終究是落在了地上,她任阮悠然強勢的抱著自己,雖然有些疼,但是心卻是酸澀夾雜著甜蜜。
伴隨著淅瀝瀝的小雨。
阮悠然陷入了沉睡。
她的身體底子本來是很好的,但是架不住這三年來的揮霍。
現如今,她淋了雨,又這樣忙忙碌碌的一整天,心和身體都是雙重掏空,到了後半夜,她開始發起了低燒。
楚念一直守在床邊,她時不時的給阮悠然測體溫,餵她吃藥。
正直本來想陪著媽咪的,楚念怕她被傳染,嚴令禁止她不能進屋。
她就只能離著遠遠的,看著媽咪:「媽媽,媽咪很疼吧。」
她看著阮悠然就是睡著也一直掉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源源不斷,怎麼擦也擦不干。
楚念心裡難受,她知道阮悠然肯定是知道了什麼,能讓她如此的痛苦,又是因為自己吧……
燒的迷迷糊糊之際。
阮悠然做了個夢,她夢見楚念穿了一身白色的愛上書屋時期那樣,微笑的看著她。
她采了一朵黃色的小花戴在了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