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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後來的後來……
楚媽因為感情受挫,性情也變了,她不是說不愛女兒,但是這些情愛都被她拋在腦後,一心想要忙事業。
她想要請阿姨照顧楚念,但是楚念對於繼母有陰影,說什麼也不肯跟別人獨處。
楚媽沒有辦法,後來只要她出差或者怎麼的,就把東西先買好,然後把楚念繁瑣在家裡。
有的時候,一走就是一個星期。
楚念總是不想去回憶那些痛苦的時光,有哪個小孩不怕黑,不怕打雷,不怕下雨陰天……
別的孩子哭的時候,總是有回應。
可是她呢?
她哭了,喊了,叫了媽媽,都沒有用。
反而是媽媽回來後,聽著她沙啞的嗓子,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會抱著她一起流眼淚。
漸漸地……楚念明白,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讓別人圖添煩惱,不如自己默默的消化。
許許多多的因素造就了她的現在。
楚念看著阮秋和楚青,眼睛微微的泛紅:「我要回去。」
她還是放不開阮悠然。
放不開,忘不了,割不斷。
楚青和阮秋相對沉默,現在的情況,對比女兒,她們反而更加擔心楚念的身體,畢竟,她這一顆心……再無法經歷什麼大風大雨。
楚念喃喃的:「沒有了……沒有什麼能比離開她更難的。」
如果三個月後,她死在了手術台上。
至少她盡力過,沒有遺憾了。
不管怎麼說,孩子振作了,不再那麼奄奄一息的頹廢著了,阮秋和楚青還是開心的,最主要的是她們發現了楚念的變化。
她每天開始睡得早了,就算是習慣了失眠躺在床上,她也不會再熬夜。
她會吃各樣的食材,及時是超過她平時的底線。
只要是對身體好的,利於心臟的,她都去吃。
她會帶著正直一起出去跑跑跳跳。
她會對著孩子笑。
正直最近開心極了,從小到大,這段時間,是媽媽陪著她最久的,不僅如此,媽媽每天晚上還會親她,還會摸著她的頭髮哄著她睡覺。
而且……
正直有點開心,最近媽媽總是對她說愛她,她特別美滋滋。
一大早上,阮秋起來準備給一家人做壽司,說實話,她當總裁這麼久了,已經許久沒有回歸這樣的田園生活了,有的時候,忙著忙著,她看著楚青欣慰幸福的笑,真的有一種想要扔掉一切什麼都不管就這樣和她廝守的念想。
人,這一輩子總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阮秋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好,但是真的……在明白了楚念和賤賤的前因後果之後,她的心真的被觸動了。
她和夫人是幸福的。
她該要更好好的珍惜。
想到這兒,阮秋踢了踢在地上畫畫的正直:「哎,你媽呢?」
正直就是畫畫跟小孩也不一樣,人家別的小朋友都是天馬行空的亂畫,恨不得畫的東西都讓人看不出是啥,可是正直的畫儼然已經有了山水畫的規模。
正直不抬頭,指了指書房。
阮秋一挑眉:「說話。」
她是最不喜歡孫女這樣的表達方式了。
念念這樣的性格不就是從小養成的麼?她早就習慣吧什麼都憋在心裡,就是想要改,一時半會也改不了。
原生家庭在一個人的成長過程占有太大的決定性。
楚念有錯麼?
阮秋有時候經常和楚青說到這兒就忍不住心酸掉眼淚。
她們家賤賤當初愛上她,何嘗不是因為她的這份隱忍與脆弱?
從小到大,沒人告訴她該怎麼表達,反而她一旦哭了鬧了就會有大人大發雷霆。
她又有什麼錯?
不過是一個在極度缺愛環境下長大的孩子罷了。
楚青一會兒也走了出來,阮秋一來就不讓她起早貪黑了,把家務都扛下來了。
楚青穿著阮秋的睡衣,睡得睡眼惺忪的走到阮秋身邊,習慣性的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阮秋笑了笑,她回頭親了親楚青的額頭:「夫人,餓了嗎?」
楚青點了點頭,她笑著用臉頰蹭了蹭阮秋的脖頸,倆人嬉笑著享受著清晨的溫度。
正直就好像習慣了一樣,她放下畫筆,盯著兩個奶奶看。
阮秋挑眉:「咋樣?正直,羨慕嗎?你還小,以後等你大了,你——」
「我還小。」
正直打斷了她的話,阮秋愣了一下,她吧唧吧唧嘴,扭頭看著楚青。
很奇怪的現象。
正直雖然話少不愛多說,有的時候就算是說話呀跟領導一樣,一兩個字點到為止,但是楚青每次都可以看透的想法,翻譯員一樣把正直的話說出來。
楚青笑了,笑得縮進了阮秋的懷裡。
「幹嘛呀?到底什麼意思?」阮秋才不相信這個小破孩能搞出什麼來,楚青戳了戳她的臉:「人家正直是在問你:「阮奶奶,你也知道我小啊?」。」
知道人家小孩做這樣少兒不宜的事兒。
還說這樣不找邊際的話。
阮秋聽了無奈的笑,她聳了聳肩:「這孩子啊。」
一家人正鬧著笑著,楚念從書房走了出來,她的手裡夾著兩本書。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楚念還在翻書,阮秋和楚青對視一眼,難不成接劇本了?楚念的敬業程度家裡人可是都知道,就拿那種一拍小一百級的宮廷劇來說,台詞多還都文縐縐的,阮秋親眼看到她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就把所有台詞都背下來了,所以正直這智商完全隨她了,至於賤賤……現代劇有的時候還得看提詞器,就因為這個已經被幾輪黑粉給掐過了。就她那樣還想當什麼高冷影后,阮秋忍不住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