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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臉色變了一下,而後恢復平靜:「不要瞎說,我只是沒有休息好,臉色很差而已。」
「史蒂夫,我沒覺得自己要死了。」安格斯感覺自己應該是踩在了他的痛處,咂咂嘴。
明明生病的是自己來著,安格斯晃了晃自己的尾巴:「放鬆點兒,也許你可以親親我。」
史蒂夫喉結上下滾了一下,視線微微錯開。
視線受限,安格斯不知道他在看哪裡,但是肯定不是在直視自己。
「你想要嗎?」安格斯問他。
史蒂夫視線挪回來,遲疑了一下,隨後欠身,姿勢有些彆扭地親了親他的額頭:「一切都會沒有關係的。」
「如果你能放我出去,抱抱我的話。」安格斯撇了下嘴。
史蒂夫笑了一聲,摸了摸他的臉:「等你好了,我們可以試試24小時抱在一起。」
「……」安格斯詭異地陷入了沉默,明顯是不想。
史蒂夫伸手揉揉他的臉:「累嗎?」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我才睡了20幾個小時。」
「……對,所以,困嗎?」
安格斯遲疑了一下,然後老實道:「困。」
「……可以再睡會兒。我沒關係,你怎麼舒服怎麼來,知道了嗎?」史蒂夫得到答案,心情又沉了幾分。
「那、我只睡一會兒。」安格斯強調。
「我知道,我知道的。」史蒂夫笑笑,「睡吧,我就在這裡。」
安格斯再次陷入沉睡並沒有花上半分鐘的功夫,史蒂夫看著他沉靜的面龐,視線移到外面。
那裡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外面站著三個研究員,兩個正來來回回地走動記錄,檢查著數據。
一個在玻璃後面和自己招了招手。
這樣的陣仗,看多少次都讓史蒂夫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洞裡。他掉過很多次,只是這次他對於自己能不能爬出來從一開始就有著很重的疑惑。
合上身、下大概兩米高微微斜放的橢球型定製冷艙的蓋子,史蒂夫從墊腳架上跳下來,邊往外走,邊脫身上的防菌服。
「他看上去……很穩定。」史蒂夫低頭解拉鏈。
「這是個好消息,是嗎?」招手的明顯是負責人,是個有些胖的年輕人,感覺很有熱情。
「現在怎麼樣?」史蒂夫搓了搓自己的眉心,沒有被他的樂觀感染。
「細胞的高強度分裂和代謝周期已經緩和下來了,其他方面也是。」
「所以溫度是關鍵的,我們的物理降溫起作用了。」穿著白色褂子的人是神盾局專攻生物方面的預備人才,史蒂夫面生的很。
「那就好。」史蒂夫攥了攥手裡的防菌服,繼續凝視著玻璃里純白色空間裡不透光的膠囊狀艙體。
「冒昧問一下,你們……」突然接到任務,強行被掉了設備,幾乎是被半封閉關在這裡持續觀察安格斯的研究員晃了晃手裡的記錄板。
史蒂夫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他是最近很出名的美人魚,不是嗎?他們是——」研究員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退縮。
「抱歉,長官。」
「不要有任何多餘的問題,我知道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電腦,「我、嗯,就繼續去工作了。」
「很榮幸見到你,隊長,不是,嗯,長官!」
史蒂夫等他從自己身邊走開後,著實鬆了口氣。一般情況,他都喜歡有活力地年輕人,但是現在,只覺得難以應付。
半抬手捂住了自己半張臉。看了一會兒,又拖了很久,他才慢慢離開了這個房間。
安格斯既不知道自己旁邊有很多人,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別的味道,只是能和自己毫無異常的對話而已。
真的是在好轉嘛?
從地下四層上去,史蒂夫去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他認識的人只有佩姬和弗瑞。
掃了一眼,像是佩姬提前通知他的一樣,這裡面有國、土安全局的負責人。
會議室的熒幕上放著的是一段非常可怕的視頻,整個白色的房間都是血,中央的半人高水槽里已經渾濁地完全看不清楚原來的顏色。
很多人在哀嚎,還活著的人身上都遍布著非常猙獰的傷口。
下頜動了動,史蒂夫移開視線走過去找到一個位置落座。
「……所以,面對這種危險的存在,我們真的需要提前做出更多的對策。」站在台前,正在播放視頻的人穿著銀灰色的西裝,頭髮全部用油梳到背後,帶著黑框的眼鏡兒。
一看就知道他擁有強大的說服力,至少看著他,就能知道他本人起碼是這麼想的。
史蒂夫看了一眼定格在黑屏前一秒鐘拍到的紅色尾巴,那樣的顏色真的分不清楚上面是血的光澤還是鱗片的光澤。
屏幕一共分割成了四塊,每塊都是差不多可怕的場景。
就這四個他已經被迫看了幾遍的畫面,就已經死了30幾個人,都是白大褂。
這種制服真的是少見為妙。
「你這個視頻並不能說明他們是完全危險的,我們並不知道那些研究員對他做了什麼。如果是自衛……」作為神盾局創始人,也是一力支持將塞壬繼續放在公眾視線外,進行和平處理,甚至是提供保護的佩姬第一個開口。
「哦?自衛?我們能看到的僅僅是因為想要讓他穩定下來,就有多少人死了,你們數了嘛?」西裝男手按在桌面上,嘴角下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