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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玥滿臉的小得意,季暢也樂意哄著她,兩人說說笑笑著離開,確實羨煞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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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著河岸一路走來,初夏時梨花都謝了,賞花不成此處已是少了不少景致。只是京城的少年男女都習慣了在春日來這清水河畔踏青,今歲雖是錯過了整個春日,但不少人還是樂意來這裡走上一趟的。而少去的精緻自然也可以有別的辦法彌補,比如各種玩樂。
季暢和喬玥一路走來,便看到不少人在玩遊戲,有些只是自己一群人聚在一起玩,有些便是邀了路人同樂。而路邊的樹木也因此多了許多裝點,不少人在樹上系了彩綢或者其他,以做遊戲。
比如面前這一個,玩得就比較考驗人,需得文武雙全才行——首先是在樹上系了不少彩帶,彩帶下再綴一枚銅錢。人站在五十步外開弓放箭,射中銅錢才算過關。而這過關也是過得第一關,比過武之後還要比文。射中的那條彩帶上各自寫著題目,或難或易,解出來才算是真的贏了。
彩頭是與彩帶編號相同的一件禮物,有玉佩,有香球,有各種各樣或值錢或不值錢的小物件。而這些東西值不值錢取決於那彩帶上的題目,越難的自然越值錢。
這遊戲顯然就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轉的,是一群公子哥組織的。只是他們也不拒絕路人參與,甚至將獎品大大咧咧擺出來,就是想引來旁人參與,圖一個熱鬧。
喬玥也愛熱鬧,於是便拉著季暢一起在旁邊看,可惜看了許久也沒見人拿走一樣東西。
「這太難了,那銅錢那么小,河邊還有風,怎麼可能射的中?!」身邊有人低聲嘀咕,覺得那些獎品都是公子哥們拿出來哄人的,因為根本沒人能拿得到。
喬玥聞言心思一動,偷偷越來越季暢手臂,低聲問她:「那銅錢換你射的中嗎?」
季暢聽罷抬眸看了一眼,綴在彩帶下的都是大錢,要射中其實並不難。只是這裡是河邊,河風不斷不說,那銅錢上的彩帶也是相當兜風,一點風起都能帶著銅錢左右搖晃,要射中確實不容易。不過她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可以射中,不過那上面的題我不會。」
喬玥聽了先是一喜,繼而詫異看她:「你怎麼知道那上面題目的?」
季暢便道:「我眼力比較好,路過的時候看到了,大多都是對詩之類的。」她說到這裡抿抿唇,有些赧然:「我沒學過這些,我從前學的都是兵法一類。」
家學淵源,這實在怪不得季暢,只是想起喬家也是書香門第,又怕喬玥嫌棄她無知。
喬玥顯然不會這樣想,反而略有些躍躍欲試:「那不如我們倆一起去試試,你把題目射下來,我再看看回不回答?咱們就玩玩,輸了也不打緊。」
兩人嘀嘀咕咕說著話,卻不想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蔑的冷哼。
喬玥感覺似乎有惡意向著自己而來,回頭一看,卻又見到兩個熟人——趙書萱和許常青兩人正站在她們身後幾步遠,也是周圍熱鬧人來人往,這才沒引得季暢二人注意。
如今的趙書萱和許常青顯然過得不太好。尤其是趙書萱,雪災見時還隱隱帶著幾分傲氣,今日再見便只余了強撐的氣勢。因為先皇后被賜死,承恩公府敗落了,她唯一的一點倚仗也徹底沒了。如今她再也不敢對許常青挑三揀四,在他身邊變得乖順了許多,只是看著喬玥猶自不服。
許常青對趙書萱倒是還好,畢竟也是他自己費盡心思求回來的。只是如今的許家情況不太好,他們站錯了隊,得罪了喬家,春日裡先帝駕崩,許常青又生生錯過了春闈。
如此兩對人站在一起,喬玥和季暢無疑是意氣風發,許常青和趙書萱卻不免顯得頹唐。
喬玥看這兩人還是不順眼,小下巴一抬:「哼什麼哼,不舒服就回去吃藥。」
趙書萱臉都黑了,在喬玥面前還是不甘示弱:「我好得很,就是不像某些人臉皮厚。人家玩遊戲都是一個人來,你們倒好,還打算一起上,是缺那點東西嗎?!」
喬玥氣鼓鼓,反駁道:「我就說說而已,再說主人家也沒說不可以。」
兩人爭執了兩句,喬玥本也沒有一定要比試的意思,可遇見趙書萱偏就不想退讓了。於是她拖著季暢走到了那組織遊戲的公子哥面前,開口便問兩人可不可以合作一起玩。
公子哥顯然不缺錢,玩這個也就圖個熱鬧,擺了半天場子也沒人能拿走東西,他自己也挺鬱悶。聽到喬玥的問話,目光又在二人身上掃過,便笑道:「二位同心同德,自然是可以的。」
喬玥聞言頓時滿意了,扭頭便沖趙書萱挑釁道:「看吧,主人家也說可以的,要不咱們比比?」
趙書萱自然不肯服輸,季暢是她拋棄的,喬玥是她的「手下敗將」,她再是落魄也不會在兩人面前服輸。於是二話不說,拖著不情不願的許常青就走了過去:「比就比,怕你啊?」
又有了比試,又有了熱鬧,周圍頓時就圍上來不少人。
公子哥笑眯眯的看了幾人一眼,雖然都不認識,可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足以讓人腦補出不少內容了。他也不廢話,直接提了兩把弓遞給兩個少年,又抬手示意到:「二位誰先來?」
季暢是無所謂的,她看著羸弱又有病弱的名聲在外,但其實出身將門也是弓馬嫻熟。只是怕遭先帝忌憚,回京之後才多加收斂,還將自己一分的病弱傳出了十分去。而如今先帝都不在了,新帝還是在北疆待過多年的漢王,對她的底細多多少少知道些,也就沒必要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