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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這事兒傳出去之後,他們家世子頭上會不會泛綠,就只看趙書萱能在這節骨眼上鬧出這樣的事來,便不難看出她對這樁婚事的不滿——北疆兇險之地,季家需要的是一個能撐起整個侯府,甚至是整個北疆的主母。若是不情不願,最後也不知會害了誰!
這些常清常明清楚,季暢又怎會不明白?可他仍舊半點表示也無,只抬頭看了眼枝頭扔在鳴叫的蟬,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
常明聞言頓時著急,可還不等他再說些什麼,就被常清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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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玥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尤其吃不得虧。在明知許常青有了異心,並且有意將她的臉面扔在地上踩的情況下,她當然不會再顧念舊日情誼。
說要退婚,便是退婚,第二日她便催著她爹帶著庚帖去了許家!
喬尚書本就是個寵女兒的人,即便喬玥無理取鬧,他也能替她尋出三五藉口來。如今發生這般大事,喬玥又沒有錯,他自然沒有不站在自家女兒這邊的道理。
更何況許常青做出這等事,不僅是將喬玥的臉面扔在地上踩,也是將他喬家的臉面扔在地上踩!
無論看在哪個方面,喬尚書都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再則他也知先下手為強,當下也不等前一日的風波傳出,便直接帶上交換來的庚帖去了許家。
而喬尚書這一去,便是大半日,傍晚時才氣鼓鼓的回來了。
喬玥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主院,一進門就瞧見那被仍在案几上的大紅庚帖。她當下便覺有些不好,皺著眉上前問道:「阿爹,怎麼回事,你怎的氣成這樣?」
喬尚書一聽便怒了:「那姓許的不認,死活只說昨日是意外!」
喬玥略詫異:「可昨日我看他那態度不是這樣啊。眾目睽睽鬧了那一出便罷了,之後我藉著生氣不理會,許常青也沒往我跟前湊,擺明了就沒將這婚約放在眼裡啊。」
喬尚書聞言仍是氣鼓鼓:「我說的是許慎。」說著更是忍不住拍起桌子來:「那老小子跟我耍嘴皮子,還叫了許常青來我面前認錯賠罪。可就他兒子那不情不願的模樣,活像你爹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似得,那是賠罪嗎?他可就差在我面前示威了!」
喬玥聞言啞然,可生氣的同時又有些茫然:「可不退婚,他們圖什麼?」
其實通過許父的態度就能知道,許家大抵是不願意退婚的,許常青鬧出那事都是他自作主張。然而事已至此,哪裡還有回頭路可走?屆時風言風語傳出來,他們兩家便不是結親而是結怨,對誰都是得不償失。更何況承恩公府的門第可比她喬家更高,許家又有什麼不滿意的?
喬玥懵懵懂懂,不知其中關節,可喬尚書卻是心知肚明的。他看了眼女兒茫然不知的模樣,只得提醒了一句:「昨日才與你說過的,趙家姑娘定下的可是武安侯世子。」
聽到這話,喬玥下意識反問:「難道那武安侯世子還願意頭頂飄綠?」
喬尚書:「……」
喬尚書氣結,只得與喬玥解釋更多:「昨日與你說那麼多,你回去就沒想想?武安侯府雖是人丁單薄,可這麼些年下來,人命和功勞早將北疆築成了鐵板一塊。若非他家就剩一根病懨懨的獨苗,陛下哪裡容得下?可就算勉強容下了,難道就能放任自流嗎?」
話說到這裡,已是說透了。皇帝不想動武安侯府,怕傷了元氣,也怕寒了人心損了名聲,可不管不顧又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將皇后的堂妹指給了孱弱的武安侯世子。用得好了,他便可以通過這世子夫人掌控世子,進而掌控整個武安侯府,用得差了至少也是個釘子。
由此可見,趙書萱的婚事根本不由她自己做主。她與許常青鬧這一出,壓根就是一場鬧劇,也或許是因為當初並非直接的聖旨賜婚,這才給了她二人虛假的希望。
許常青年輕莽撞,一時昏了頭,可許父又如何會不知其中利害?
他當然不能讓兒子攪和到這些事中,所以才一口咬定了之前乃是意外。他也不一定非要與喬家結親,可必然是不敢在這時候退婚的,拖也要厚著臉皮拖著。
喬玥也不笨,只是之前沒將心思放在那什麼武安侯世子身上,此刻喬尚書說得如此直白,她又怎會還不明白?只這事卻是越想越膈應,她臉當即黑得比她爹還厲害,一巴掌拍在那庚帖上:「一家子不要臉,若讓他們再拖幾個月,婚期可就到了!」
等婚期到了再退婚,除非許常青本身出現什麼無法辯駁的問題,比如病重,比如身死。否則更多的流言蜚語終究是要落在喬玥頭上的,世道便是如此不公。
喬尚書也是因此氣得厲害,可他看著女兒難看的臉色,卻又安慰:「阿玥別急,這事為父再想法子,定不會讓許家就這麼攀著你不放!」
喬玥想了想,卻問:「那武安侯世子呢,他現在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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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大概就能正式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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