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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此時此刻沒有好吃的藥膳,先吃點乾糧充飢也是好的。
季暢啃著略有些冷硬的餅子,偶爾舉起水囊飲一口,不見異色。倒是苦了喬玥,從未吃過苦的大小姐咬著餅子只覺得咯牙,等再飲一口水囊里的「水」,更是差點兒一口噴出來。
等她好不容易捂著嘴忍下了不適,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原來那水囊里裝的根本不是水,而是烈酒,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喝上一口,火辣辣的感覺便從口腔直入胃腸。再等片刻,一股熱氣便會發散至四肢百骸,在這寒冷冬日最適合驅寒不過。
只是喬玥沒經歷過這些,毫無防備之下鬧得狼狽。季暢見了下意識替她拍了拍後背,顯出兩分與以往不同的親近來:「你沒事吧?」
喬玥擺了擺手,一口烈酒下肚,她只覺得熱氣上頭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白皙的臉頰上也透出了幾分粉嫩:「沒,沒事,就是沒喝過這般烈的酒而已。不過現在倒不覺得冷了。」
她說完,去看季暢,卻意外的發現她飲了酒同樣面不改色,清雋的臉龐依舊那般蒼白。
這讓喬玥有些不安,不過還不等她說些什麼,就聽終於回神的漢王說道:「天快黑了,這獵場中也不安全,咱們還是儘快回去吧。」
這話沒人反對,季暢和喬玥吃了點乾糧也算填了肚子,從善如流的跟著離開。
回營地的路上漢王才問起前事,季暢也不隱瞞,將遇刺的經過簡單說了,最後才蹙著眉說了句:「我本是想尋禁軍求助的,沒想到卻遇見了公主貴女……也不知常清他們如何了。」
漢王走得早也不知詳情,聞言少不得寬慰兩句,又說起了秦王和楚王遇刺的事。只他自己卻是好運,許是不得皇帝看重,也許是低調到乏人問津的緣故,兩入獵場卻是一個刺客也沒撞見。相反早在禁軍通知回營地之前,他縱馬執弓堪稱大殺四方,獵了不少好東西回去。
等一行人回到獵場外的營地時,天色已是徹底暗了下來。許是白日那幾場刺殺的緣故,營地里巡邏值守的禁軍明顯更多了。可饒是如此,營地中仍舊顯出了幾分冷清,只因除了禁軍便少見旁人。
喬尚書大約是唯一還等在外面的朝臣,一見有人馬從獵場裡出來,便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從晌午知道自家閨女跟著遇刺的季暢跑了開始,喬尚書已是提心弔膽一整日了。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女兒歸來,這會兒早已是心急如焚,等終於見到女兒,也顧不得其他,拉著喬玥便關切起來。
同樣等到人的還有常明,他見到季暢忙迎了上去,滿臉擔憂:「世子,您終於回來了!常清中午回來便說了遇刺的事,您可有傷到哪裡?」
季暢自是受傷了,回來時臉色蒼白,衣上可見斑斑血跡,甚至當晚又發起高熱病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漢王(一言難盡):小夥伴如此不解風情,我是不是得教教她?
世子(……):多謝,不必!!!
喬玥(目光閃爍):其實我覺得可以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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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皇帝惜命,在知道獵場裡有刺客的第一時間便想回宮了。奈何秦王傷勢著實不輕, 輕易不好移動, 再加上到底不想給臣子留下膽小怕死的印象,便耐下性子多等了一日。
翌日一早, 皇帝便問張召:「怎麼樣了?」
張召不用想也知道皇帝問的是什麼,小心翼翼答道:「回稟陛下, 禁軍已經將整個獵場都搜查了一遍,只是, 只是除了昨日尋到的那幾具刺客屍體,並沒有什麼發現。」
皇帝一聽,臉就黑了,禁軍尋不到人豈不是說那些刺客出入獵場如入無人之境?要知道, 封鎖獵場以及在獵場裡巡邏搜查的都是禁軍, 這樣的結果難說不是禁軍出了問題,又如何讓皇帝再放心將自身安危交給禁軍?因此幾乎沒有多想,皇帝便下令道:「立刻回宮!」
張召領命, 見皇帝沒其他吩咐正要離去, 皇帝卻有反悔了:「等等, 先去宣大理寺卿前來,此事還需徹查!」說完似乎冷靜下來,便又問:「武安侯世子怎麼樣了?」
昨日季暢跟隨漢王歸來時天色已晚, 再加上皇帝的心思全放在了刺客和秦王身上,倒是沒留意太多。只隱約聽到稟報,說漢王將人尋了回來, 季暢還受了傷。
張召聞言趕緊應下,又回稟道:「稟陛下,世子昨日遇刺,傷了手臂,傷勢不重沒什麼大礙。不過昨日天氣驟冷降雪,世子在獵場裡待了整日,晚間回來便染了風寒發起高熱……」
皇帝聽罷,臉色陰晴不定,不過到底沒多說什麼,擺擺手便讓張召下去準備回宮事宜了。
張召領命而去,轉身的時候眉眼微凝——以他對皇帝的了解,這次的刺殺恐怕並不是出自皇帝之手,包括刺殺季暢的那些刺客都不是。那麼事情便有意思了,遇刺的兩個皇子一個世子,要麼是儲位的有力競爭者,要麼身份敏感牽扯甚多,又是誰會對三人同時出手呢?
各種念頭在張召腦子裡轉了一圈,在走出御帳的那一刻又盡數壓下。他轉身吩咐一旁的小內侍去宣大理寺卿,一面又讓人準備起回宮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