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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退親,喬玥倒是想到了一事:「我記得那趙書萱比我還大上兩歲,她當是定過親的吧?怎麼等到這把年紀也還未出嫁?」
因為心中含怨,喬玥說起趙書萱也不客氣。
喬夫人瞧她一眼,倒沒說什麼,點點頭說道:「趙家給她定的是武安侯世子。」
喬玥聞言先是一瞬間茫然,而後想起什麼才道:「是那個鎮守北疆三十年的武安侯家?他家不是都戰死得差不多了,還有兒子做世子嗎?」
這話一出,喬夫人還沒說什麼,喬尚書卻是難得沉了臉:「胡說些什麼?!武安侯鎮守北疆,保得我大晉安寧,你怎可如此輕慢?!」
喬尚書在兒子面前是嚴父,在女兒面前卻是慈父,這還是他頭一回對喬玥如此嚴厲。而喬玥雖被寵得有些驕縱,面對父親難得的斥責,卻也不是知錯不改的。
當下便乖乖低頭認錯:「是女兒說錯話了,還請父親息怒。」
喬尚書見她神色陳懇,這才緩和了臉色,旋即卻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阿玥說得也不算錯。武安侯家為了鎮守北疆,這些年確實死了太多人。老侯爺曾育有七子,如今只剩武安侯這一根獨苗,武安侯也曾育有四位公子,可惜也都一一戰死沙場了。」
說到這兒,他不勝唏噓:「如今的武安侯世子,是武安侯的第五子。當時四子皆亡,武安侯又身陷戰場,一度傳回死訊。武安侯夫人拚死才生下的世子,而後因侯府子嗣未絕,才勉強穩定了軍心。萬幸後來武安侯活著回來了,只武安侯夫人懷胎時年紀不輕,又幾經波折驚嚇,世子生來便有些孱弱,這些年也未曾回京,你不知他也是情有可原。」
喬玥乖乖聽完,這才問道:「那世子和趙書萱的婚事……」
喬尚書沒說話,只瞧了女兒一眼,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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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說好的露臉,就只是露半張嗎?!
喬玥(花痴):美人,我看到美人了,美人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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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月驕陽如火,向來繁華的京城都被那烈日曬得失了精神,街上往來的行人也比尋常少了許多。大抵也只有枝頭上的蟬,仍舊保持著滿滿的活力,聒噪個不休。
京城的武安侯府已經許久沒人了。雖說武將在外領兵,總要將家人留在京中為質,奈何武安侯府當年再如何的繁盛,如今人也死得七七八八。皇帝再是小心眼,對著武安侯府死的那些人,也實在沒臉再將武安侯家唯一的獨苗強留在京中。
更何況武安侯世子胎中有損,自來身體便不好。他家自己養著還沒什麼,若是將人強行留在家中又有所疏忽,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夭折了,只怕北疆才真是要亂了。
基於這種種考慮,皇帝待武安侯家還算寬仁,這些年來也一直未曾要求世子歸京。
不過這沉寂許久的侯府,終究還是再次迎回了主人——武安侯世子季暢前些日子歸京了。他此行極為低調,再加上武安侯府早在京中的沉寂多年,幾乎沒人知道他回來了。而他此行的目的,卻正是為了那已定下數載的婚約。
當此時,天空日頭微斜,季暢正負手站在院中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他仰頭看著樹上鳴叫不休的蟬,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身邊的侍從常清便只靜靜陪著,並不敢打擾。
許久過去,院中除了風聲與蟬鳴寂靜一片,直到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匆匆而來。
來人是季暢的另一個侍從常明,他腳下生風,大熱的天裡走得甚急,一身青衣被汗濕了大半。直等行到季暢身後,方才止步躬身道:「世子,事情查到了。」
梧桐樹下的少年這才收回目光,回頭看向身後侍從,問了句:「如何?」
常明聽問微微抬眸,一眼就瞧見了面前少年——季暢生得極好,長眉入鬢,眼似桃花,精緻的五官湊成了一張極其漂亮的臉。是的,就是漂亮,世子生得比常明見過的所有女子都更漂亮,兼之渾身氣質清冷,幾乎讓人瞧上一眼,便忍不住自慚形愧,卻又心生嚮往。
他們入京這些日子,有意無意也見過了不少人,可這京中的貴女中,似乎也沒人比他家世子生得更漂亮了。就不知那傳聞中傾國傾城的皇后,能不能比得過他家世子美貌?
常明的思緒忽的飄遠了,不過好在身體的本能已經促使他開始回話:「回世子,今日丹陽長公主舉辦的游湖確實出了事。游湖途中,趙小姐不慎落了水,後被許家三郎救起。」
季暢聞言微微垂眸,長長的眼睫遮住了他清冷的眼眸,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許是見他久不說話,常明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問道:「世子,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您這才剛回京,趙家小姐就鬧了這麼一出,只怕也並不是個安分的。而且今日參加游湖詩會的人那麼多,眾目睽睽之下,她與男子如此接觸,這事傳出去……」
話未說完,但常明和一旁的常清都已經將眉頭皺得死緊。倒並非他二人頑固不化,太過在意女子名節,而是這事發生的時機不對,即便他們當時不在場,也隱約覺出了其中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