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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妻子?
蘇嫻將那兩根頭髮撈出來,用水沖洗了一下之後,打了個結塞進了上衣的口袋裡,然後再轉身出了浴室。
「檢查完了嗎?」何清站在門口問道。
蘇嫻微笑著點了點,似乎將僅有的線索全部都翻看一遍後,得到了滿足。
「對於案件差不多有點點眉目,不過這個案子比我想像的要複雜一點。」
「我倒是有興趣聽聽你的想法。」何清轉身往外走,兩個人一路下了樓,回到車上。
「下一個目的地,我想去看看第二個案子的現場,不過在那之前,我要看看這個案子關於醫生不在場證明時的監控。」蘇嫻坐到了副駕駛上,自覺地系好了安全帶。
「監控的話,我也有存。」何清再次摸出手機。
「你倒是準備的挺齊全的。」蘇嫻勾了勾嘴角。
「這是基本。」何清在手機上翻找出案發當晚,小區以樓內過道至電梯的監控錄像,在案發時間的前一個小時,就能清晰的透過監控看到那位醫生正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外趕。
「這份是屍體被發現當晚,他說是十一點半的時候剛好有一個緊急手術,然後趕往醫院。這一份呢,是在一個月前,剛好那晚也有一場緊急手術,這是醫院那邊的突發情況,屬於嫌疑人本人意料之外的情況。」何清一邊給她調整監控畫面,一邊給她解釋著,交代完一些事之後,就坐到了一邊,盯著蘇嫻。
蘇嫻沉默地摸著下巴,盯著兩個畫面內,穿著相同衣服的男人正從屋內急匆匆地往外趕,因為是夜晚的監控,畫面有些模糊,不太能夠看清臉,就身形上判斷,是醫生本人,也正是因為有這份監控,才有他的不在場證明。
兩個都那麼巧合的剛在在他出去的時候,家裡出事了,加上種種保險金的嫌疑,很難找到第二個比他嫌疑更大的人,但偏偏這個監控就是他最好的證據。
「這份監控沒問題吧?時間之類的,以及醫院那邊調查過手術記錄,當晚的確是有突發手術,是醫院叫他出去的嗎?」蘇嫻忍不住細細地盤問。
「全都檢查過了。」何清平靜地應道。
「很好。」蘇嫻盯著屏幕上的人,嘴角彎了彎,「若是這兩份監控里都是醫生本人,醫院叫他出去的手術也是突發情況,我就更加確認了我的猜想。」
何清愣了愣,「你有頭緒了嗎?」
「關於一個月前該死亡的人出現在一個月後這點我已經猜出來了。」蘇嫻抬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格外明亮。
「有一點,我想你應該早就猜出來了,一個月前的那個死亡現場,是偽造的。」
何清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繼續盯著蘇嫻。
蘇嫻垂眸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兩個畫面,指了指一個月前的時間,「一個月前的死亡現場,是他們借了真實緊急手術的時間而刻意偽造的。」
「一個月前,估計是夫妻倆商量好,騙保的事,他們需要錢,死者是在自願的情況下自導自演了這場死亡的。」
「完全不需要自己找時間點,只需要藉著丈夫手術出門,她剛好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使用大量血液在家中製造了被害現場,然後自己藏起來,用必死的血量給自己造成一個已死的局面,因此獲得保險金額。」
「可是現場的那些血液是她的,用別人的代替可是會被檢查出來的,都流了那麼多血,她不可能沒事,法醫也不會判斷錯。」
「所以,他們借用丈夫,醫生的身份,施加了一個障眼法,」蘇嫻緩緩地道:「身體急速流失血液到達百分之三十以上,沒有及時醫治是必定會死的。」
「但他們當時將這個當做兇殺案處理,突然遇害,屋內的血一定會以為是短時間內大量流失,實際未必,只要處理的得當,定期取一點,然後用補品補血,將血液存好,能夠在血液壞掉之前存夠此次現場的血液,造成短時間內急速流失的現狀。」
「因為是兇殺案,也不可能考慮兇手還會救她的可能性,完全以她在流失這麼多血後找不到人,完全得不到屍體的前提下判斷,她的確是會死。」
何清輕輕點頭,「但只要這些血液是提前儲存好,一次性灑出,她不會死,只是要在血液壞掉之前儲存足夠讓法醫判定人死亡的血液不容易,每天抽出的量過多,人就會休克,身體極其虛弱,但只要依靠補血的補品加上人體的造血功能,維持的話,可以在休克的邊緣保證每天存活,不過身體會很差。」
「兩個人利用偽造被害現場這點,以心理引導,做出死者受害者的立場,然後誤導了警察和法醫的判斷,成功騙保。」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個屋子裡搜出來的東西基本都差不多,兩個人的情報共通,也沒什麼需要交換的線索。
「可她是怎麼藏起來的?那個屋子可沒有拍到她出去,如果還在房間裡,不可能搜不到的。」何清提出了自己最為困惑的一點。
「哦~你沒有推測出這個手法嗎?」蘇嫻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有些打趣地盯著何清,硬是給她看出了一絲窘迫。
「當時很頭疼。」何清悶聲嘀咕了一句。
「關於如何在偽造自己的被害現場後,又隱藏自己這點,我倒是知道。」蘇嫻愉悅地靠著椅背,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微微勾起嘴角,「整個樓道以及小區內的監控確實沒有死角,只要她出門,就會被拍下來,但是有一個捷徑,是可以讓她不會被監控拍到,順利混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