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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眼哈欠打個沒停的顧饒懶洋洋地插了句:「奶奶,我都上初二了,都沒有一雙好球鞋踢球,你就答應我媽吧,我得拿錢去買鞋呢。」
顧嬌叉起腰凶蠻地指著弟弟鼻子:「顧饒,你什麼意思!媽媽明明答應給我裙子的!」
「得了,就你那胖腰粗腿的,裙子再漂亮到你身上也變醜,還不如給我買雙鞋。」手裡玩著魔方的顧饒頭也不抬嘲笑過去。
顧婆子只知道還是個活的瞬間就傻了,哪裡還聽得進最後面的話。
一巴掌拍在柳金娥臉上,是又罵道:「你個敗家精少打騷主意,老娘拿著她還大有用處!快給我滾回家給嬌嬌,饒饒做飯去!少給老娘偷懶!」
一巴掌抽到眼前冒金光的柳金娥不幹了,嗷地吼大叫著撲過去:「老不死的東西,當老娘是大伯不成!!敢打我?我打不死你!」
顧嬌姐弟也沒有去勸,自個都在為裙子,運運鞋開罵呢。
去廚房準備熬點粥的顧大槐聽到動靜跑出來,對顧嬌沒有底氣說了句,「嬌嬌,讓你奶奶跟你媽別打了,晨晨還在睡呢。」
顧嬌撅撅嘴,揉下有肚子抱怨起來,「我肚子還餓著呢,大伯你給我煮些粥還要一個雞蛋。快點去,我好餓呢。」
屋子裡顧婆子一巴掌煸開柳金娥便衝出屋子裡,天殺的,她要去看看該死的野種到底是死還是活才行。
顧大槐見她是朝偏房裡衝去,黝黑的臉色是大變要跟著跑來。披頭撒發的柳金娥是眼疾手快抓住他衣服,要他來給個說話。
「你放手!」急著追上去的顧大槐見衣服扯不出來,乾脆是把短袖脫下來,赤著胳膊追到房裡。
一邁進門,他直接是撲通聲跪在地上,雙手做著一個「掐溺」動作的顧婆子不要命的磕頭,「娘啊,大兒求求您了,您放過晨晨吧。大兒養了她十多年,不是親生的也成親生啊,求求您放過她吧,求求您了。」
在落後山村里,大人揍小孩是太正常了,孝子顧大槐就沒有想過要去派去所報警什麼的。
把衣服丟到地上,柳金娥跟上來一看情況,整個人都樂了。讓這兩母子鬧去,她去廚房裡給女兒、兒子找些吃的端回去。
等柳金娥一走,顧婆子朽木般的蒼老聲音尖銳教訓起來,不管顧大槐額頭磕到血肉模糊也死咬著要打死不是顧家的種。
為了錢,她是喪失病狂了。
☆、6.第6章 別怪姐沒提醒你
躺在架子床上的顧晨是聽到怒火中燒,泥塊斑駁的牆體是完全沒有什麼隔音效果,爭吵的聲音又是那麼大,她就算是想不聽到也難!
眼裡的邪氣漸漸變成凜冽肅殺,稚氣未退如玉般雕刻的姝色面靨此時蘊著與年紀不相適合的森寒。
為條裙子為雙鞋就敢打著賣她的主意,很好!這筆帳她是記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身體太小的原故,向來能控制脾氣的顧晨一拳是打在床架上,「咔嚓」一聲,右邊的架子是被她一拳頭給打裂。
顧晨:「……」太脆弱了吧!
顧婆子為了一萬塊哪怕讓她殺掉顧大槐都行,罵了句「沒用的東西」便顛簸地衝到床邊。
一根乾枯如樹根的手指頭顫抖著伸過來時,顧晨猛地睜開眼,陰森森道:「還想再掐死我一次?」
「……」浸著冷的聲色是讓顧婆子身子一僵,低下頭一看,一雙黑漆漆沒有點生氣的眸子正直直地瞪著她。
真真……真沒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明明先是掐死又用棉被捂了好久好久才罷手。
顧晨嘴角微地挑了挑,起身的時候右手豁地攥緊顧婆子的手腕,力手大到能把手中老骨頭掐碎,冷森森道:「奶奶,我是索命來了呢。」
顧婆子一張臉白成死灰,更覺得一股子寒氣是瞬間從她腳底板騰起直往心窩子裡竄,冷得她直打冷顫顫。
由其是那雙她平日最討厭的漆黑眼睛,盯著久了仿佛裡面能鑽出雙勾魂魄的勾子,能把她勾到閻羅王大殿裡去。
「鬼鬼鬼鬼……」觸電般的顧婆子從床邊「嗷」地蹭起,嘴裡一個勁兒哆嗦叫著是連滾帶爬離開,沒跑幾步眼前一黑是暈了過去。
磕到發暈的顧大槐側是長長地鬆口氣,捂著流血的額頭遲緩地起身,他還想過來看看顧晨。
連忙擺手阻止,顧晨指了下他額頭:「你先把傷處理下,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
「娃兒,別恨你奶奶,她也是……心裡苦。」說這話時顧大槐自個心裡也虛,可當著孩子的面他能說親娘壞話嗎?
顧晨伸了伸手,露出手臂上的青腫抽傷,「看清楚,她不是苦,她是貪。」
「……」顧大槐默默看著,淚水直流,他是知道有人出錢讓顧婆子行兇的事。
顧晨抿抿嘴角,目光落在他從手縫裡浸出來的血,無奈點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處理好傷口。」
拿什麼拯救你,愚孝的養父!
麻痹的,看在顧大槐面上,她還真不太好對付顧婆子。可是!絕對不會允許再次被人欺負!
等顧大槐扶著暈厥過去的顧婆子離開,顧晨忍著痛翻身起床,三下兩除把架子床的架子全部折斷連著泛黃的蚊帳丟到一邊。
身板雖瘦弱,力氣倒不小。顧晨暗想:不會是被揍出來的吧。
披頭散髮柳金娥站在院子裡的一見顧婆子暈倒,嚇到她衝到廚房裡把在找吃的兒女趕回家,「餓死鬼投胎啊,都給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