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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紀錦的求生意志同樣非常強。
紀母在外面焦急等著,她聽到專業看護說紀錦無意識了說了幾個疼字,一下子是讓紀母再度紅了眼。
揪著心,心口跟針扎了似的輕道:「疼太狠了,疼太狠了,他一向是個不怕疼,小時候摔了跟沒事兒一樣,長大學人家玩山地車,弄身一身傷回來,也沒有見說他說一個疼字。」
還有更疼的,不過紀錦應該是沒有機會再經歷了吧。
顧晨暗地想著,嘴裡輕聲道:「有疼是好事,疼也是一種恢復。」確實如此,她絕對沒有亂說。
裡面武教授彎下腰,耳朵貼著紀錦,段昭安凝神,視線集中在紀錦帶著呼吸罩的嘴唇上。嘴唇嚅動很慢很慢,而他的手指頭輕地彈了幾下又漸漸安靜下來。
似乎讀懂了紀錦說了什麼,段昭安冷凝的視線漸漸地沉暗下來。
顧晨沒有留意,她正聽著紀母斷斷續續地說話。
等武教授出來,紀母立馬問起情況。
「紀錦說了什麼?」雖然沒有去留意,但顧晨是看到武教授彎下貼身的動作,可見他是在聽紀錦說話。
段昭安點了點頭,但沒有立馬告訴顧晨,而是陪著紀母向武教授問起情況來。
「確實是一個好消息,比我預計提前半個小時清醒,可見病人有著非常強的求生意志,這是一件好事。紀夫人所說多慮了,病人並非疼暈過去,而是他的身體機能提醒他需要休息。」
「等他休息足夠,才能保證下一回的清醒有足夠長的時間。剛才我檢查的時候病人一直努力想讓自己醒過來,是我讓他好好再睡一會。」
第1809章原來是你(九)
段昭安在部隊裡經過太過類似的事情,知道武教授說的都是事實,便對紀母道:「武教授說得不錯,紀錦現在還需要足夠的休息,你這邊要不放心,我剛才安排的兩個人進醫生看著。」
最後一句話是說到紀母心坎里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這都被咬過兩回來……,不是一般的怕了。
聞言,連迭聲道:「好好好,紀姨真要謝謝你,謝謝你能想得這麼周到。」難怪她公公寧肯扛著外面的壓力,在暗中還是與段老爺子交好,幾十年的革命情,確實不是她能看明白。
段昭安安排的人在哪裡,紀母不過問,一幅全由段昭安做主的態度。
紀母在這方面一向拿捏得非常好,絕對不會主動插手或是多嘴。段昭安這邊因為葉榮璇的關係,對紀母,對紀錦也是格外照顧,他能處理好的事情,都會替紀家處理好。
送走武教授沒一會,葵蛇終於給段昭安打來電話。
「段少,查到一點消息了。」葵蛇坐在車裡,把剛才打聽到的消息一一報告給段昭安,「救紀錦的女子是在地下車庫被擄走,非常湊巧的是,……是段少您之前哪套公寓的地下車庫。」
「我與妖蝶進入公寓的監視系統里,查到女子的車子便一直順藤摸瓜下去,最後……」葵蛇停頓了下,才繼續往上去,「最後查到女子昨天上午及昨天下午車子在林家附近有出現。」
林蘭姻……,一個名字直接從段昭安的腦海里跳出來,一切都這麼地湊巧,湊巧到讓他再次懷疑到林蘭姻身上。
沒有派人再盯緊林家……,是他太意了!
他只想著引蛇出洞,卻還是錯算了林蘭姻的狠,把紀錦給連累住。
「除了昨天上午,下午有出現外,其他時間地點?還有,給我一張她的正面照。」段昭安眉間神色寡淡而平靜,淡淡地吩咐下去。
顧晨等他掛了電話才開口,「段昭安,我怎麼覺得紀錦綁架……其實是對方臨時起意的呢?」
對方隱藏太深,根本無處可查。
「紀錦說救他的人,認識他。」段昭安把剛才聽到的說出來,修眉間的薄銳不減,冷靜分析道:「臨時起意應該是沈惜悅,而不是真正的綁架。」
只有計劃過,才能做到沒有給警方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葵蛇他們都費了這麼久才能查到……,顧晨心裡一冽,沉聲道:「有人在暗中給這件事情抹掉痕跡,你說得沒有錯,沈惜悅也許是臨時起意,對方絕對是計劃了許久。」
「段昭安,如果裡面躺著的人真是林蘭姻……,等於她對紀家有救命之恩,於你來說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沒錯,他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顧晨就是一聲薄笑,道:「段昭安,林蘭姻比你想像中的還要聰明,還要難對付。如果,裡面躺著的人真是林蘭姻的話,……你要查的事情更難了。」
是不是林蘭姻今天就能知道,下午,段昭安去了軍部,便把此事告訴了趙又銘。
☆、1809.第1809章 原來是你(十)
趙又銘聽完後,長長一聲嘆息,「昭安,是我這邊大意了。」
「此事雖然是我們大意,細想一下,未償不是一件好事。」段昭安從來不會因一回的失誤,便把一切的努力而否認。
坐在趙又銘對面的他目光微微,寒眸里斂著沉如夜色的暗意,看不清他想什麼,更不可能撥開暗意看清楚他心中所想。
菲薄的唇彎了少許,一絲淡薄的冷笑勾勒出來,「對方每一次行動無疑都會露出自己的實力,我們這回看似是大意,其實未意。」
「她不知道我們到底摸清楚了多少事,而我們卻知道她背後的勢力比想像中的還要深。也讓我們了解到幾年不見的林蘭姻……比以前更狡猾,更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