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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海里,屬於她的臉是那麼清晰地刻入,她的眉如畫,她的眼神清澈而有神,那眉梢間的自信……就是他相信她會活下來的理由。
他的女孩,他的顧晨,……尋覓數十載,唯她是他最深的牽掛。
擁抱著她,所有的害怕,所有的浮躁,所有的焦慮開始下沉,一直沉到心海深處不在湧起。
她的出現如陽光一般地驅走他心裡頭所有黑暗,讓他的靈魂再次甦醒。
踩在雪裡,終於沒有如踩雲端的虛化,是實實在在的腳踏實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顧晨很快從震驚中驚醒過來,肩膀是被他用力抱到骨頭痛,不由地好笑道:「失蹤的你竟然出現在這裡,段昭安,你可真會給我驚嚇。」
她開口,清越的聲線像是平和的音符奏入他的心裡,於是,再多的害怕終於消失,再多的慌恐終於湮滅。
我來了,你還在…
眼眶酸熱的段昭安輕輕彎腰,將清雋的下巴輕輕搭在她肩膀上,胸口灼著一團火,是讓全身冰冷掉的血液恢復生機,「如果早知道你在,我一定會早點來。」
如果,早知道你在,我一定捨不得讓你受苦。
如果,早知道你在,我一定早點翻山越嶺來接你。
幸好,雖然我晚來卻沒有錯過你,幸好還能再次擁抱到你……。
在看不見的地方,饒是錚錚鐵骨的段昭安也留下眼淚,流出來的熱淚還未滴下便結成淚冰結在眼角邊。
當顧晨從他懷裡一抬頭,在探照燈下,看到他眼角邊的淚冰,心中是微微一悸。尊貴如王的他,……竟然也會流眼淚?
誰說女人淚最悸人心。
男人淚同樣如此,似是更能扣動心弦。
☆、650.第650章 跟我走吧(一)
堂堂段少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有流淚,哪怕顧晨把沾在眼角邊的淚冰給摳下來,段少黑亮的眸子淡淡地掃了一點,用四平八穩的口吻找藉口否認。
被風吹迷糊的眼,擠兩滴淚很正常。
如此有說服力的藉口……顧晨估且信了。
半年未見,倆人在車上也沒有找到說話的機會,做為被困人員的顧晨直接安排到比較舒適的醫療救助車上,是一道回了邊防連。
天文點肯定是不能上了,二十三公里的路全被大雪給封住,要挖開也得一周時間。
也就是說,做為俘虜的段昭安也許與顧晨有一周相處時間。
整整一個晚上顧晨都沒有沾床,早上八點多左右到達邊防連後倒在單人間病床上直接就睡著。
在西北邊陲女兵是稀有「品種」,獨占一個單人間是一句話的事。
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的顧晨覺得自己再不睜開眼,坐在床邊的那人真會活生生地吞吃她。
單人間的窗戶是向陽,含著高強度紫外線的陽光透過明透窗戶灑下,是照到身上暖洋洋的只想犯嫩。
可有那麼一道飽含著無數情緒的視線不停在身上回來「掃描」,有種衣服直接被視線趴掉的恐怖感。
睜開睛,便看到一張雋秀清冷的俊顏,淡薄的陽光灑在他臉上,溫柔了他眉梢間的冷意,像是化了的雪水,潺潺地流入心田裡。
他的眼神很專注,專注到會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在他眼裡,唯有自己,深深地,如紮根般地在他眼深處。
「醒了?」段昭安很自然地抬手捻了捻被角,坐在床邊絲毫沒有吵醒他人睡覺的自覺。
似乎,被看的人是自已自然醒來。
顧晨嘴唇一動,突地覺得嘴唇有些失了知覺的麻意,不由抬手摸了下,……好像有些腫。
連忙問,「我嘴唇凍腫了?醫護人員怎麼說?沒有事吧。」
零下幾十度的雪山里走了六七個小時,耳朵都能直接凍下來,把嘴唇腫壞……真不出奇。
她的問題問到段昭安的神情里有那麼一絲不自然,側側首,將刀峰般清俊地側臉留給顧晨,冽如冰酒的聲調夾著異樣,平靜道:「還好,休息一兩天就行。」
在顧晨眼裡,他無意識側首是有迴避意味,尤其是百年不變的冷冽神情夾著絲尷尬,顧晨便是眯緊了雙眼,漫聲淡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一兩天難好需要這麼避著她麼?不會是……好不了了吧。
成無唇女?這是不是太悲慘了點?
也不對啊,當時自己體溫並不低,可沒有像其他戰友連下巴都結冰了呢。
段昭安的神情里有一種叫做「懊惱」表情閃過,半年離別重逢,又是那種失而復得的情況下,做為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在抱著自己女朋友情況下,還能保持君子風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又不是閹人,干出一點正常男人都會幹的事情,比如說吻自已女朋友等這種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絕對地正常。
☆、651.第651章 跟我走吧(二)
後來看到醫護人員給她推了一針有安眠成份的針劑後,吻的動作就不由地兇猛了點。
一時吻過頭,等發現吮在嘴裡軟軟地唇瓣好像充血,鬆開口一看,氣血一個勁往更能代表男人血氣方剛的地方涌過去。
姝顏紅唇,白如凝脂,修眉細目,筆墨難畫……真是恨不得有個房能立馬霸占她的所有。
一不小心再次激動起來,等到抬頭,她的嘴已經被他吻到……真的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