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佟姝拉著她走到窗邊:「你瞧瞧這裡的景致可是比養歌那兒的好一些?」溪歌也不疑有他,觀賞起窗外的夜景來。
霎時,一聲巨響,天邊炸開一朵煙花,溪歌呀了一聲,卻見天邊接二連三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煙花。旁邊的幾間雅間也開了窗出來看,樓下的行人也駐足觀賞,這煙花可不多見。
幾朵煙花落下,夜空又重新變成一片漆黑,行人頓了一下便繼續行走,溪歌正轉頭要說話,佟姝卻伸手捂住了溪歌的耳朵,湊在她的耳邊道:「還有呢。」果然,話音方落,頓時便連著七八多煙花炸了開來,高低錯落,好看極了。
溪歌也明白過來:「你安排的?」
佟姝點了點頭,又湊近她的耳邊道:「在別院那邊放的,我們在這裡瞧著正好。」溪歌見她這般花心思,心裡自是說不出的欣喜,待煙花燃盡,她轉身抱住佟姝,沒有說話,只聽胸腔里的心跳聲,比方才的煙花聲還要大些,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佟姝的。
佟姝一手抱住溪歌,一手將窗戶關上,卻是有些緊張地不知該說些什麼,聞著溪歌縈繞在鼻尖的發香,聽著兩人的心跳。
抱了許久,兩人終於分開了去,各自在桌邊坐下,佟姝又給溪歌拿了一塊小點心,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
敲門聲響起,打破兩人奇妙的氣氛,佟姝讓來人進來,趙溪歌的侍女撫琴走進來,提醒道:「小姐,該回宮了。」
趙溪歌點了點頭,佟姝一臉天真地問道:「你這段時日住在宮裡?」她知曉王家出了個貴妃,該是溪歌的姑姑,姑姑要侄女入宮陪一段時日也是正常。
趙溪歌不知佟姝心想,卻一臉奇怪:「我一直住在宮裡啊。」
佟姝開始懷疑自己記憶出了錯,溪歌兒時不是一直住在王家麼,難不成王貴妃寂寞如斯,要讓侄女日日相陪?不對,貴妃不是還有女兒麼,怎會叫侄女作陪,她越發感覺奇怪:「你為何要住在宮裡?」
溪歌從未想過會有人問她這個問題,頓了一下:「因為,我家在宮裡?」趙溪歌也開始懷疑,難道身為公主住在宮裡很奇怪嗎?
佟姝眉頭皺起,一臉困惑,難道自己當初還是認錯了人?佟姝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你是溪歌嗎?」
「我是溪歌啊。」趙溪歌倒是沒有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佟姝難以置信,繼續試探著:「你姓王嗎?」難不成是個同名異姓的人?
「我姓趙啊。」趙溪歌開始懷疑,佟姝是不是吃壞了東西,把腦子吃壞了,怎麼一向聰明的人開始失憶了?
佟姝大驚失色,站起身來,說話也開始結巴:「你,你是公主?」
趙溪歌也一臉驚詫:「你不知曉?」佟姝搖了搖頭,廂房裡一時靜默無聲,撫琴索性走了出去。
佟姝此刻再想,便有些明白過來,不是自己認錯了人,是自己一直將人的身份搞錯了。溪歌從來不是王家的女兒,該是王貴妃誕下的公主,少時在王家玩罷了。是了,王家也是錦陽公主的外祖家。
再一想,自己初初入京時,那三番兩次相邀的錦陽公主便是溪歌了,也難怪後來就沒了音信,原本以為自己是甩掉了一個麻煩,不成想,是把麻煩越搞越大了。
她是清楚自己對溪歌的心思的,但也明白自己也只是情竇初開,還萬不到情根深種的地步,如今要脫身也還來得及。若溪歌是王家的女兒,她尚且還能搏一搏,是公主的話,自己不想活,佟家上下還是要顧忌的。
只是,無論是失去這麼一個心上人,還是友人,都是不舍的。佟姝只好讓自己清醒些,不舍又能如何?這公主還是自己的表姑呢,自己實在是大逆不道啊!
佟姝腦中一片混亂,趙溪歌見佟姝一直靜默著,心中漸漸有些不安,佟姝這陣子從來不知自己的身份,如今知曉了臉上卻毫無喜色,她隱隱猜到佟姝在做什麼抉擇。
溪歌想到這,驚得立馬站起身來,她哪裡容許佟姝就此與自己斷了干係,快速走到佟姝跟前,抓住她的領子,在她的唇上狠狠親了一口:「你不能躲著我。」
她們二人雖然親密無間,也時常親一親,只是從來都只是親在臉上,溪歌這番動作,不只將佟姝鎮住,溪歌自己也嚇得不輕。溪歌回想著佟姝唇上的柔軟,心中竟是又有再試試的念頭,羞意上來,抬眼看了兩眼佟姝,也不等佟姝應下,便回宮了。
第 10 章
除夕夜,兩人本無心守歲,卻的的確確失了睡意,兩人皆是到了凌晨才堪堪睡去。第二日午後,溪歌來到別院,卻是等了一個午後也不曾等來人。
快到回宮的時辰了,溪歌不甘心,讓六子去佟府請人。
六子實在苦不堪言,為何自己總是攤上這樣的活計。佟姝見了六子,知曉自己所猜不錯,溪歌便是錦陽公主,自己還不曾想明白到底該如何,不敢輕舉妄動,也就尋了由頭沒有前去別院。
六子跪在溪歌跟前瑟瑟發抖,溪歌亦知曉這不是他的問題,頗不耐煩地甩甩手叫他退下,回宮去了。暗衛替她送去了信,卻是到了第二日才回來。
佟姝拿了信,也不敢打開看,只是收好放了起來,自然也就沒有給溪歌回信。
打那以後,佟姝便有些躲著趙溪歌的模樣,溪歌連著幾日每日都去別院等著,卻總是請不來人,依舊讓暗衛送信,卻也都是有去無回。趙溪歌越發不安起來,卻也因此篤定了佟姝的心思與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