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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明月砸了咂嘴,「奇怪了誒,煉製曠神丸的藥物特殊,不管是主藥還是輔藥,肯定會在煉製前就準備好。這傢伙去藥房幹什麼?」
沈酌認同地點了點頭,見度秋涼的身影閃入藥房,立刻撮指念咒,一人一喵的身影瞬息消失在原地。
雲明月睜眼閉眼間,但見那抹已經走進藥房的綠影突然出現在眼前,正慌亂地在藥櫃裡翻找著什麼。
沈酌不知使了什麼法術,得以抱著雲明月淡定地站在度秋涼身後。大概是沒覺察到身後有人,度秋涼又打開了一個寫著什麼靈草的抽屜,隨手抓了一大把,放在鼻下嗅了嗅,竟是毫不猶豫地將之塞入口中。
一見她的舉動,雲明月眸光一變。這樣的舉動,她只在靈玎的研究室里見過,只有被靈玎折磨到受重傷的野貓,才會這樣瘋狂地尋找藥物。
這個人,不是度秋涼,很可能是變成她模樣的妖物。
第9章 拯救瀕死百合線7
想來沈酌也覺察到了這點,變幻成度秋涼的女人一口靈草還沒下肚,她的劍氣已鋪開,迅速將其鎖住。
只聽女人悶哼一聲,在逼人劍氣中掙扎了沒幾個呼吸,就被沈酌凌空一掌震倒在地,口中的靈草也被她吐了出來。
怕打翻藥櫃,劍氣迅速被沈酌收回掌中,然而倒在地上的卻不再是長老度秋涼,而是一個綠衣小女孩。
雲明月伸爪,朝掙扎不起的小女孩夠了夠,「這是誰?」
「不大清楚。」沈酌靠近一探,卻發現女孩的內息被封住了,什麼靈力波動也探不出來,稍作思考,猜測道,「也許是度秋涼的侍奉弟子。不過變作師父的模樣來偷吃靈草,可不像是個好弟子該做的事。」
「……」女孩抿著唇,聞聲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盯著雲明月。
她的目光自然被沈酌看在眼中。下一瞬,沈酌空著的手一抬,在女孩胸口的某處穴道上輕輕一叩,女孩立刻蜷縮起來,擰眉嗚嗚痛哼。
看得雲明月心驚,忍不住扒拉起沈酌的衣服,「醉鬼!她還是個孩子,你別這樣傷她!」
「我明白,不過是對她使了幻術。」沈酌卻只是瞥了女孩一眼,「在確認她身份前,我不會出手。」
然而不管沈酌如何用幻術進行暗示,女孩始終不吐半個字,只是嗚嗚地哼著,聲音或懼或怒。
「醉鬼,她好像不會說話。」雲明月仔細觀察了一陣,輕咦一聲,「你用靈力探探她的聲帶看。」
沈酌照做,發覺女孩的聲帶的確已損傷,當即一訝,不由得皺起眉頭,「我不記得這個世界有啞巴角色。」
雲明月想了想自己的設定,「我寫草稿的時候,倒是給度秋涼安排過一隻靈寵,還是只不會說話的玄貊。不過那傢伙已經在思紛澗和將蕪鄉現身過,應該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裡。」
沈酌眼皮一顫:「誰?」
「靈玎在撿到我之前,曾養過一隻不會說話的玄貊,賜名靈默。」雲明月努力回想,「不過我那時候還沒恢復記憶,也記不了什麼事。只記得在我開口說話後,那隻玄貊就沒了蹤影。」
交談的二人都沒注意到,被鎖在一旁的綠衣女孩眼裡正流露出恨意,目光十分兇狠,似是要將雲明月生吞活剝一樣。
「靈玎飼養你三年,是為了讓你給我送信。」沈酌點頭,「此事的確只有會說話的靈獸才可辦妥,想來那隻玄貊是被她遺棄了。」
「哎,不提她了。」雲明月擺擺爪子,又看向綠衣女孩,「這孩子怎麼辦?話說她是妖還是……」
她話音未落,女孩忽口吐一團黑霧,轉瞬迷了她的眼睛。
雲明月頓時被黑霧熏得眼淚漣漣,抹眼睛時,感覺沈酌已動了起來,忙不迭地提醒她:「快捉住她!嗷這個辣眼睛的黑霧……她是只玄貊!」
她恢復視力期間,只聽女孩的嗚嗚聲不住地響在耳旁,不多時就成了細軟的貓叫聲,再片刻,沈酌好像已經擒住了它,惡聲惡氣威脅道:「你若乖一些,我便為你治傷。若亂動,這裡有藥有鍋,馬上可以把你燉了,餵我的靈寵。」
玄貊頓時不叫了。
雲明月捂著眼睛吐了下舌頭。魔獸燉湯,她才不要吃這種黑暗料理。
把玄貊封到靈珠里放起來,沈酌才去給雲明月抹眼睛,邊抹邊奇道:「明月,你這個設定有些奇怪。為何啞巴魔獸還能喵喵叫?」
沒人提倒罷,她一提,雲明月也覺得有點奇怪:「也許……大概……人身和獸身的聲帶可以分開考慮?」
視力恢復正常後,雲明月發現一些藥材已經散落在地,還沾了許多纏繞在玄貊身周圍的魔息,不由得苦惱起來:「這些藥材怎麼處理?」
沈酌掂了掂手中靈珠,「被魔息污染了,只能帶走,正好給這隻玄貊治療。」
「你要給它治療?!」雲明月瞪圓了貓眼,「它既然能變成度秋涼的模樣,肯定是度秋涼的靈寵了。醉鬼,搞不好它就是只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正因它是度秋涼的靈寵,養在身邊監視著才安心。」沈酌卻話鋒一轉,「明月,它看你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死敵。看樣子它被靈玎遺棄後,碰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契機。」
雲明月沒出口的話頓時噎在喉中,看了眼封住玄貊的靈珠,又看了眼沈酌,「你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