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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蓮輕咳一聲,微笑著解釋:「我是沈道友在『月出』的故人,聽聞沈道友要帶個小姑娘來參加納新大典,便抽空來看看能不能協助一二。」
曳嵐一愣:「誒?可剛才在嫦華郡郊外……」
「既是故人,我與沈道友自然已有許多年未見。」月蓮努力圓謊,「加之當時事態緊急,哪顧得上相認呢。」
「哦,好。」曳嵐畢竟還是單純的孩子,聞言並沒有想太多,一雙眸子帶著難掩的喜悅,在月蓮身上偷偷打量,「那,敢問這位前輩如何稱呼?」
「你若要入『月出』,早晚是我的同門,只管叫我大師姐便好。」
與曳嵐對話時,月蓮的聲音少了幾分清冷,平添些許溫柔。
按沈酌的意思,稍作收拾、離開旅舍後,月蓮先帶她們去自己在「月出」郊外的煉丹房。
依照雲明月的設定,「月出」的煉丹房分為兩處,一處在門派內,另一處卻在門派郊外的煉丹之地,專供研究丹藥的高階弟子使用,防火防炸爐。
旅舍離煉丹之地並不遠,加上有月蓮引路,三人一喵很快通過了守衛的檢查,走入月蓮的煉丹房中。
有了黑爪信物確認沈酌的協助身份,來的路上,月蓮已和沈酌互相傳音商量了煉丹時的安排。怕煉丹時被人打擾,平復魔息用的「曠神丸」就由月蓮來煉製,而沈酌則負責監視外界情況。
因這兩日月相有變,對於魔族而言,體內的魔息會難以壓制住。根據月蓮的情報,魔族叛徒可能會派親信來煉丹之地煉製曠神丸,如有此情況,沈酌可以及時跟過去打探一下情況。
月蓮的煉丹房收拾得很乾淨。在月蓮往煉丹爐內投入藥材時,雲明月晃著尾巴在房中轉來轉去,出於作者的職業習慣,她邊轉悠邊把室內的布置記在腦中。
「煉製一爐『曠神丸』需要一個時辰,勞煩沈道友為我護法。」等一切就緒,月蓮在煉丹爐旁盤膝坐下,看著沈酌一行人退出裡間。
「大、大師姐!」曳嵐卻突然扭頭道。
「嗯?」
「多謝您百忙之中抽空來照顧我們!」
話音未落,曳嵐就紅著臉鞠躬行了一禮,而後才隨沈酌離開。
煉丹室分裡間與準備間。退到準備間後,沈酌盤膝坐下,放出靈識探查四周的環境。
看到曳嵐也盤膝而坐,但卻和自己二人有意保持距離,雲明月不禁好奇地朝她招了招手,「小曳嵐,你這是要做什麼?」
曳嵐不好意思地解釋:「我得吐納內息,這是每日的必修功課。」頓了頓,「昨天趕路太匆忙,如果也能像這樣靜下來吐納,或許施術後就不會太累了。」
於是沈酌的護法對象又多了一人。
雲明月在沈酌腿上來回打著滾,壓低聲音問:「醉鬼,你知不知道月蓮為什麼沒對曳嵐道出姓名?」
她記得自己寫的時候,為了圖省事,從一開始就讓兩人相認了。然而現狀卻是二人一個不追問,一個又遮遮掩掩不告訴。
沈酌不答,而是反問:「你這麼問,可是因為眼下的劇情和你寫過的有所不同?」
雲明月悶悶不樂地喵了一聲。
「嗯,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似是對她的困惑瞭然於心,沈酌點頭,「我們接到的任務里,有一個是阻止小師妹擊殺大師姐,現在請你站在作者的角度,告訴我導致這件慘案的主要原因。」
雲明月想也不用想:「當然是她倆的好感度不夠,被挑起誤會時沒能解決,而是任誤會往非死不可的地步發酵了。」
「那,你可知她們之間為什麼會那麼容易起誤會?」
「自古正邪不兩立呀!」雲明月答完,卻見沈酌勾起嘴角,將頭搖了兩搖。
「明月,你既然已有女性戀人,對此情況合該理解才是。」
聽得雲明月莫名其妙:「理解?我理解什麼?」
「你的思維可能受限了。」沈酌抱她起來,微笑著解釋,「這對師姐妹會落到兵刃相向的結局,主要原因並非正邪不兩立,而是彼此感情太深,另一方無法接受另一方的背叛。」
雲明月懵了:「感情?你的意思是……」
「你且仔細觀察,她們其實是一對。」沈酌接過話。
雲明月一臉茫然地蹲在她膝上。
是一對?所以她其實是寫了百合劇情嗎?
「有人來了。」不等她進一步問,沈酌忽沉聲,又默然探了片刻,皺眉喃喃,「這氣息……竟是度秋涼本人?」
度秋涼是此次任務的反派角色,也正是月蓮臥底數年尋找的魔族叛徒。
雲明月輕咦一聲,也感覺很奇怪。幾乎不離開長老居的度秋涼,怎麼會突然來弟子專用的煉丹房附近走動?
「哎,那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想到沈酌的實力應該比度秋涼高,雲明月忙拍了拍她的衣袖,「要是能抓到她也是魔族的證據,指不定就能幫到月蓮了。」
「我也正有此意。」沈酌摟過她起身,揮袖布置出防禦結界,毫不遲疑地推門而出。
不多時,雲明月一眼就發現了目標。只見度秋涼一身原諒色的外袍,步履匆匆,卻走得很慢,步伐也不太穩,像是大病初癒似的。
一人一喵也不說話,只是緊隨其後。然而前方的原諒色女子腳步一轉,卻沒有走入煉丹房,而是轉去藥房門口,鬼鬼祟祟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