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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沒有立刻回應,端起舒化奶喝了一口,「治標不治本。既已查清病因,理當早些根除,請給我提供一間靜室。」
見覃櫻櫻還要婉拒,沈酌放下茶杯,抱著雲明月站起身,淡淡道:「抱歉,你的身體情況,不允許我展開調查。如要讓我協助調查藏姑娘的身世,還請你配合治療。」
幫捉鬼師作者迴避死亡結局,是完成該任務的條件之一。但覃櫻櫻不僅和千年厲鬼皇同居,還強行催動鬼修的心法壓制體內陰氣,依照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別說半年,能不能撐過半個月都不好說。
雲明月記得,這個世界的反派住在一個設置了特殊結界的鬼洞裡,入口需要找上好一陣子,且還必須挑在滿月當日的正午過去,否則一旦被那裡的陰氣影響,體內靈力就只能動用三成了。
覃櫻櫻好像滿腦子只有藏魅的事情,聽了這話,眼裡頓時閃過一絲慌亂。
她咬了咬牙,點著頭起身,「那行,不過這裡地方小,靜室沒有,不嫌棄的話就去我臥室治療吧。」
沈酌面無表情地跟著面色複雜的覃櫻櫻推門進了臥室,目光直接忽略了床上擺放得亂七八糟的被子和衣物,停留在臥室深處整整齊齊擺了一書桌的動漫手辦上,不動聲色地抿唇而笑。
怪不得這捉鬼師買了最便宜的老房子,原來她接靈異事件委託的報酬,都用來購入手辦了。
覃櫻櫻很快整理好了床鋪,見沈酌抱著懷中三花貓,盯著桌上手辦,全程沒有看自己,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穿著毛絨睡衣在床上盤膝正坐,「我準備好了,就在這裡開始吧。」
沈酌點頭,施法除去自己的風衣與鞋襪,坐到覃櫻櫻對面,撮指念咒後,將右手掌心懸在她胸前。雲明月則蹲在書桌旁的木椅上,望著一桌子的手辦,眼都直了。
按她的設定,這些手辦不是進口貨就是限量版,每一個的價格最起碼是四位數起步!
這裡分明是天堂啊!
怕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驚叫出聲打擾到床上的二人,雲明月索性把符筆乾淨的一端叼在嘴裡,陶醉地將每個手辦仔仔細細看過去。
驅除陰氣的事,沈酌完全能獨自搞定,目前還不需要她出場。
治療過程持續了還不到五分鐘,雲明月便聽到一陣咳嗽聲,忙轉頭,但見覃櫻櫻邊捂著嘴咳嗽,邊去夠放在床頭的紙巾,直接把整包紙揣在睡衣兜里,繼而踩著棉拖奔出臥室。
目送她離去,雲明月跳上床,張口把符筆吐到一邊,不解地拉了拉沈酌衣角:「大小姐去幹嘛了?」
「吐污血。」
沈酌從不知什麼時候回到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里勾出一塊帕子,輕輕擦拭起自己染了黑血的指尖來。
……
「櫻櫻!櫻櫻!」
覃櫻櫻才擦完唇邊黑血,就聽見藏魅在門外焦急地喊自己:「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吐血了?」
「不怕不怕!剛才是沈醫生在給我做治療,我現在已經好了!」覃櫻櫻邊答邊起身要拉門。然而手才放到門把手上,她卻是突然頓住。
「阿魅,你是怎麼離開供奉室的?」覃櫻櫻站在門邊,疑惑地問道,「我記得我貼了符,按你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自己開門出來。」
「我也不清楚,剛才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只怕是你出事,我就離開了供奉室。」藏魅在門外,按著自己胸口,一臉茫然,「櫻櫻,我怎麼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但又不像是魂魄不穩定時的輕飄飄……」
「輕飄飄的?!」覃櫻櫻一驚,顧不上別的,往自己眉心畫了個護身咒,一把拉開衛生間的門,衝到外邊和藏魅面對面對視了會兒,發現她的身形安然無恙,並沒有消散的跡象,這才稍微放下心。
「舐魄咒已解,封在藏姑娘體內的厲鬼枷鎖自然會消去一層。」二人對視時,沈酌抱著雲明月走出臥室,看著藏魅安撫道,「無需擔心,厲鬼枷鎖解除,只會讓你對體內陰氣的控制更為得心應手,像先前襲擊我家貓的情況,便可有效避免了。」
摸了摸雲明月的腦袋,沈酌轉向覃櫻櫻問:「敢問覃姑娘,你可還記得是誰教你的壓制陰氣之法?」
覃櫻櫻忙點頭:「這個我記得,是我的搭檔風暮蟬。」
聽到這個名字,雲明月抬起頭,目光凝重地和沈酌對視一眼。
第二個任務的反派姓名,出現了。
「說句不大中聽的話,覃姑娘會虛弱至此,藏姑娘的魂核會被束縛在陽世千年,或許正是和風暮蟬有關。」沈酌朝雲明月微微點頭示意,隨後淡淡地拋出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個名字時,藏魅的眸光微變。她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提醒覃櫻櫻,但聽沈酌說完這話,倒是放心地閉上了嘴,懸在覃櫻櫻身邊等候她的反應。
「啊?還有這種事?」覃櫻櫻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可風家世代與我們覃氏交好,我們提供給風家的福利並不曾落下過,她怎麼會……」
「我在玄雲宮接觸過情報組織,稍微接觸過一些機密級別的情報。」看過劇本的沈酌知道她不會信,摸了摸風衣口袋裡裝著的儲物玉佩,拿出一塊玄雲宮內用以記載情報的靈箋,遞到覃櫻櫻手裡,「覃姑娘若想了解關於風暮蟬和風家的詳情,可以先看看這塊靈箋。」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覃姑娘懷疑情報的真實性,可以立刻給玄雲宮情報部門的主管尹先生打電話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