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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呼喚自己綁定的符筆和識幻裳,然而她現在沒有靈力,符筆無法在沒有符紙的情況下使用,識幻裳則一遍遍用冰冷的機械女聲在她腦中重複「靈力不足」。
眼見著天色漸暗,雪也越下越大,雲明月咬了咬牙,挑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通往村外的方向,撒開腿在雪地上狂奔起來。
總不能連反派的面都沒見著,先被凍死在荒田裡了。
沒有靈力支撐,加上天寒,雲明月才奔出百來米就沒了力氣,喘息噴出的熱氣形成白霧,很快被冷風吹散。
貓爪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在雪地里,雲明月邊恢復體力,邊四下顧看。
透過飛雪,不遠處似乎能看到些黑影,不知是樹木還是房屋。
如果是樹木,她走的這條路約莫能通往思紛澗;是房屋的話,能讓她進去歇歇腳,暖一下身體也好。
這天氣,不容她在室外再多逗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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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路狂奔,在最後的體力耗盡前,雲明月總算靠近了那些黑影。
竟是幾間沒被積雪覆蓋的黑瓦民宅。
寒冷讓雲明月的意識變得比往常更清醒。依照她所知的情報,這些民宅應該就是水花村居住區的標誌性建築了。
白雪飄飛是末法時代將臨的預兆之一,但居住區中因有特殊結界的庇護,不會受到外界不良環境的影響。
雲明月才踏進結界,便體會到了來自結界的威壓。不過這股威壓並不強,她很快就適應過來,遂沿著村道一路往裡去。
居住區的溫度十分宜人,讓她覺得像是進了正在打暖空調的房間。然而剛解決環境問題,雲明月還沒走兩步,只聽腹中傳來一陣異響,繼而感到疼痛從胃部一點點傳來。
雲明月一直有胃病,連她自己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得的。不過她的胃病比較奇怪,只有在極度餓的情況下才會有痛感,且一來就是強烈的痛感,嚴重的時候甚至能讓她當場暈厥過去。
她記得傳送到這裡前,沈酌把上個任務得到的貓糧分了自己一大半,全裝進了她的儲物玉佩。
在傳送開始前,沈酌還特意叮囑她把玉佩含在嘴裡,不然就沒法在靈力恢復之前取用裡面的物資。不過雲明月在這裡甦醒時,並沒有感覺嘴裡還有什麼東西,也許玉佩已經被她咽下去了……
餓死貓了……得趕緊找些符紙,把咽下去的玉佩取出來。
雲明月邊拖著步子接近一間民宅,邊回憶沈酌教過的一個小傳送術。這個傳送術可以在符篆的輔助下,將相隔一米內的物品進行隔空傳送,且還不需要供應靈力。只要她用符筆畫兩張符,一張吃下,另一張放在面前,就能把玉佩拿出來。
如果情報無誤,水花村的村民家中會備著許多空白符紙,就是不曉得這些符紙會放在哪裡,只能碰運氣了。
嗅到飯菜香味正散在空氣中,雲明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仰起臉瞧見離自己不到十步路的地方有一道矮籬笆,忙小步奔過去,蹲在矮籬笆前,蓄力後噌的一下躍上去。
結果她沒算準跳躍距離,卡在了圍籬笆用的兩根竹子之間,肚皮還被竹條勒了一下,疼得她忍不住發出輕哼,後腿用力一蹬,翻滾進了內側。
墜落進菜地里,雲明月緩了好一陣才克服胃痛爬起來,往半敞的門內快步奔去。有肉墊在,她踏在木樓梯上,丁點聲響也沒有發出,很快便成功潛入民宅。
末法時代的水花村不比從前,失去靈力感應的村民們生怕被妖物捕殺,索性直接制定了禁止一切外來動物入內的村規。新村規發布後,被允許留下的,只有雞鴨魚牛羊,連村中一直與人類居住的貓狗都被趕了出去,或是慘遭殺手。
雲明月深知這一情況,因而她加快了找尋符紙的速度。
符筆雖不能用,但可以幫助她定位附近的符紙所在。雲明月藉助符筆提供的路引,闖入一間黑漆漆的積灰倉庫時,忽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山茶花清香。
她心裡登時咯噔一下。
這裡怎麼會有山茶花香?難不成……是沈酌在嗎?!
「沈酌!」
念頭起時,她脫口喊道。
靈力被壓制,然而雲明月是貓妖,仍能道出人話。她剛喊出一嗓子,沒過幾秒就聽到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臭小子,還在房裡藏了女人,怎麼不早點獻出來讓大爺們樂呵樂呵!」
一道痞里痞氣的男聲鑽入雲明月耳中,下一秒,倉庫虛掩的門便被一腳踢開,一個看起來十分壯實的男人出現在雲明月的視線內,手裡還拿著根皮鞭,看起來像是上門收租的地主。
看清腳下物的瞬間,男人一愣,而後怒道:「貓!哪裡來的貓?真他娘的晦氣!」
伴著唾罵聲,男人手中的皮鞭一松,呼嘯著向雲明月揮下。
雲明月大驚失色,正要躲開時,後頸皮卻突然一緊,一股力道咬住她的後頸皮,將她拽起來。
皮鞭落空,抽在倉庫的地板上,發出噼啪脆響。雲明月只覺自己的身體晃動起來,咬住她的東西,很快就從敞開的窗子裡躍了出去。
「又是只貓!臭小子好大膽!竟敢私自養貓!反了你了!」
男人的罵聲漸遠。
雲明月不知道自己被咬著跑了多遠。飢餓和胃疼,讓她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起來。
當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昏過去時,隱隱,有什麼聲音在她耳旁呼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