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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貊的笑容有些古怪起來,手勢也一變,「劍修不在,你攔一個我看看。」
看著她擺好雙手,雲明月不解其意,正要追問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忽聽身後響起曳嵐的一聲驚呼。
「大師姐……怎麼會是……!」
雲明月表情一僵,忙轉過頭,看到躺在床上的月蓮曲起身體,四肢和面容不知何時發生了轉變,竟是當著曳嵐的面,從一名容貌清秀的女子,變成了令人畏懼的魔族!
見曳嵐像是觸碰到火一樣,跳起來遠遠地離開床鋪,面色也驟變,雲明月還沒解釋,鼻中先鑽入一股異樣的血腥味。
她當即判斷出這是度秋涼的魔息,再一嗅,發現魔息是從曳嵐身上傳來,趕忙橫起手裡的風淅劍,攔在月蓮窗前,對著曳嵐,「你要幹嘛?」
喵的!怕什麼來什麼!
曳嵐痛苦地擰起眉,雙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樣,將竹簫往唇邊遞。
「喂,小曳嵐?」
「貓……貓前輩!」曳嵐吃力地抬起頭,一隻眼竟已變成了魔族才會有的紫色!
她緊握竹簫,竭力控制自己不靠近床鋪,連聲音也沙啞起來:「快打暈我!快點!」
雲明月一愣,還沒等她揮出拳頭,只見剛才還坐在床上的小女孩立刻現出玄貊原身,幾步踏過去,吐出軟舌往曳嵐臉上一舔,登時將附著在她身上的魔息全部舔進嘴裡。
帶著度秋涼氣息的魔息一除,曳嵐雙腿一軟,跪倒在床邊,費勁地將竹簫擱上桌,捂著胸口急促地喘息:「多、多謝……」
雲明月不敢鬆開風淅劍,聞言蹲過去,邊幫她擦臉,邊詫異問:「小曳嵐,你怎麼回事?」
「師父……在我體內種了一縷意識……」曳嵐喘著氣苦笑,「只要見到蓮姐姐,那縷意識就會控制我……殺了蓮姐姐。」
「誒?你認出月蓮來了?」見曳嵐提「蓮姐姐」時,目光正看向月蓮,雲明月一愣。
曳嵐的雙頰登時暈開緋紅,默然點頭。
見狀,雲明月不由得咂了咂嘴。
唔……又跟她的劇情走向不太一樣了。
但她對這個新劇情有點好奇,等曳嵐的狀態完全恢復正常,才問她:「既然是度秋涼希望你殺了月蓮,那你又為什麼要來找她?」
曳嵐眸光一變,「我從師父的隨從那裡,得知蓮姐姐早在幾年前就接下了魔族主君的任務,後師父一步入了『月出』。」
「但這個情報一直被瞞得很好,直到半個月前才被師父得知。師父就說,要想辦法殺了蓮姐姐。」曳嵐緩聲講述起來,「蓮姐姐受過傷,又把她的兵器送給我防身,肯定不敵現在的師父。我好怕,怕自己還沒和蓮姐姐重逢,就……讓她被師父殺了。於是就想,能不能想辦法進『月出』,把這個還給蓮姐姐……」
「正好師父在苦惱,想個什麼法子才能殺了蓮姐姐,我就主動請纓,說我可以去試試。」
說話時,她拿過桌上的竹簫,又看了看已經變成魔族的月蓮,「再加上自我被師父收養開始,她就一直告訴我,蓮姐姐是我的死敵,是將我曳家滿門屠戮的修羅,於是她答應了我,但又怕我變卦,就在我體內渡入了自己的一縷意識,讓我在見到我記憶里的月蓮時,可以立刻殺了她。」
她頓了頓,疲倦地笑起來:「其實並不是,當年事的真相,我都知道,只是無力反抗師父。沒想到,我的運氣……竟然有這麼好……」
抵抗不住魔息離體的重負,曳嵐眼一閉,扶著床沿昏了過去。
……
月蓮和曳嵐雙雙陷入昏睡,雲明月實在是哭笑不得,只好和玄貊一起忙活著照顧兩女。
等到夜幕降臨,沈酌才姍姍歸來,還穿著初級弟子服,閉著眼從窗外躍進室內,把累趴的雲明月和玄貊都嚇了一跳。
聽雲明月有氣無力地講述完,沈酌過去探了探兩女的內息,輕咦一聲:「度秋涼的魔息呢?」
雲明月一指趴在床邊睡覺的黑貓:「被玄貊吃掉了。」
沈酌眉頭一皺,又去檢查玄貊的內息,確認沒有異樣後,才點頭:「看來我們的任務之一已經完成了。」
雲明月一愣,脫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用擔心月蓮被殺了?」
「對。」沈酌朝處在昏睡狀態的二女一攤手,「我說過,她們是一對。既然曳嵐體內的魔族意識已離開,在此之後她便不會對月蓮再生出敵意了。」
雲明月:……所以這是好感度已刷滿的意思?
既然沈酌說已經解決,那她就當解決了吧。
看著沈酌轉身走向洗浴之處,雲明月忙跟過去,邊走邊問:「醉鬼,你剛才去哪了?」
「去了趟煉丹之地,療傷。」沈酌推開洗浴之處的門。
雲明月上下打量著她,「你別是變成月蓮的模樣進去的吧……」
沈酌輕聲一笑,掩上門後,順手解起衣帶。
「連這都猜得到,果然是全知全能的喵。」
「那你的傷治好了麼?」見她放好栗色弟子服後,還旁若無人地脫起褻衣,雲明月問出這話的同時,嗅到一股苦澀的藥味,下意識朝沈酌靠近,「傷在哪了?快讓我看看!」
不等對方回答,她伸出手,鬼使神差般,按在了沈酌的腋下。
沈酌沒料到她會突然觸碰自己,敏感的肌膚被按到,她頓時心一酥,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