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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之種,我有。」
「你又有了?」看到沈酌當真從儲物玉佩里喚出一枚種子,雲明月一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趁機扒住沈酌的儲物玉佩,正打算探入靈識看看裡面還有什麼。
結果沈酌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手指一勾,將弦月之種和玉佩一起收起來,順手往她的貓耳朵上一撥,「走了。」
「我說醉鬼,難不成是玄覽鏡給你開後門,把任務道具都送你了?」探查不成,雲明月只好捂著耳朵,伏在沈酌懷中,納悶地問出這話後,感覺心裡莫名踏實了些,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對什麼事放心。
沈酌沒有回答,只是將唇湊到她耳旁,呵出一口氣:「你猜。」
雲明月:???
不說就不說,猜個錘子啊!
看起來這傢伙是不打算透露了,怕浪費時間,雲明月也就沒多問,哼唧一聲沒再理她。
沈酌背著個人,手裡還要握劍,感覺不太方便,直接把雲明月往自己寬鬆的衣袍里一塞。
滑進她懷中的瞬間,觸碰到柔軟時,雲明月又聽到一聲怪異的低吟,但貓畢竟被戲稱是水做的,加上她瘦,兜在衣服里貼得很穩,倒也不至於亂動。
如果不是因為還急著回去,雲明月有點想戳戳身邊的柔軟。她記得自己除了給沈酌設定吸引男性的buff,還依照網文的熱度萌點,順手又給了個「身嬌體軟」的標籤。
要是沈酌的人設完全按照她的設定來……
剛才在詭林纏鬥時,她聽到的那聲少女音喘息,應該正是出自沈酌之口!
為了不觸發這一設定標籤,雲明月努力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然而回去的路並沒有她心想的那樣順利,本是勻速跑動的沈酌冷不丁一閃,繼而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輕響由遠而近。
雲明月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覺得沈酌在不停地躲閃,下意識喊她:「醉鬼?」
話音剛落,沈酌腳步一顛,也許是在落地,雲明月的貓臉頓時埋入柔軟,悶得她有氣無力地咪了一聲。
有敵人!
雲明月扭動身體探出個頭,嗅到一股血腥味,忙不迭捂住鼻子,提醒沈酌:「是度秋涼!」
度秋涼以殺戮為道,她的魔息之中,血腥味濃郁得很。
居然在這個時候現身,看來這傢伙沒打算逃啊!
幾根樹藤襲來,目標卻不是沈酌,而是她背上的月蓮。感覺自己的腳上速度還不夠,沈酌直接丟出手中長劍,踏上後單手撮指,念了一句咒,面對樹藤時,右手凌空一握。
錚錚劍鳴作響,劍風從她掌中盪開,颳得雲明月睜不開眼。
一柄呈現古銅色的長劍被沈酌握在手中,一掛一刺,脫韁野馬似的劍風頓時呼嘯著撲出,所經之處伏到一片樹妖的殘破身軀,直逼躲在暗處的魔族。
「這、這是風淅劍?」雲明月看呆了。
沈酌顧不上答她,一把將她按回懷裡,托穩月蓮,命令腳下長劍朝曳嵐和玄貊所在的地方飛去。
風聲颯然,沈酌邊退卻,邊與度秋涼進行遠程交鋒。
度秋涼手執一劍一鞭,這兩件兵刃不出意外都淬了毒,兼顧遠近攻護,且還占了地形優勢,難為沈酌帶著兩個拖油瓶與她斗這麼久。
貼在沈酌胸前,雲明月仔細一想,恍然明白為什麼度秋涼可以用魔息操控詭林的樹妖。
玄貊是弦月詭林的看守者,她既然是玄貊的主子,四捨五入就是詭林的主人了。
按「月出」的規矩,類似弦月詭林的禁地需要由長老輪班看管,她們今天應該是時運不濟,恰好挑了個度秋涼看守弦月詭林的時辰。
隨著樹妖的倒下,沈酌與度秋涼漸漸拉近距離。以沈酌現在的實力,放倒度秋涼根本不是事兒,但如果要兼顧放倒人和搶回曠神丸,難度就大了。
念及此,雲明月忙輕拍沈酌的胸口,「醉鬼,趕緊撤退!此地不宜……」
她被沈酌按在懷裡,哪裡知道長鞭已擊破沈酌的護體靈力,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背上一疼,替沈酌生生挨了這一鞭子,一聲悶哼還沒出口,就從沈酌懷裡飛了出去。
「明月!」
飛在半空,雲明月感覺整個身體都暴露在劍氣鞭影當中。她奮力扭動身體,趁樹藤糾纏過來前滾落在地,撒開腿,邊走位邊靠近沈酌。
度秋涼的魔息一鋪開,雲明月呼吸時,感覺鼻子裡都是血腥味。也不知是不是跑得太快,血氣吸入過多,她忽然感覺不那麼難受,反倒身不由己地貪婪呼吸起來。
等終於趕到沈酌附近,見度秋涼揮出的黑色長鞭襲向沈酌,雲明月吐出一口濁氣,心念一動化為人形,擋了過去,纖長而白皙的手一把握住長鞭,用力一扯,登時將隱在樹妖陰影里的度秋涼扯了出來。
「明月,你?!」靈識探到魔息長鞭直接被雲明月扯散,沈酌一怔,雙眸微睜,只見擋在自己面前的白衣貓妖,周身已籠罩在一片淡淡的血霧裡。
雲明月還是第一次用靈玎教的禁術。感覺喉嚨里也泛起一股血腥味,她忍著噁心,轉頭把手遞給沈酌:「撤,快點!」
被沈酌護在懷裡,雲明月鼻中驟然鑽入一股新鮮且淡的血腥味。
「醉鬼!」她愕然看向沈酌,「你受傷了?!」
「皮外傷,不礙事。」沈酌眉頭都不皺一下,但傷口畢竟見了血,度秋涼的兵刃上又有毒,她曉得自己不能戀戰,當下收起風淅劍,撮指往傷口附近點了幾點,摟著雲明月、扛著月蓮,把周身靈力全聚集在腳底長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