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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是何時恢復了力氣和靈力,見護體靈力能動用,當下抬爪畫出一個傳送咒,在等待咒起效期間,又喚出兩枚賠償魚的靈石放在魚骨旁,隨後被傳送陣帶離原地。
靈力稍有恢復,我便看出來雲澗偷來的烤魚有些不同尋常,那是山中妖族常捕來恢復靈力的靈魚。
雲澗偷的這條靈魚很大,我吃了魚身,又伏在靈力充沛的樹林中調息了不到一個時辰,靈力便能讓我化人了。
我很快就在樹林裡找到了逃跑的雲澗。等我走到它身後,發現她正看向我們之前吃魚的位置,口中喃喃:「大橘不見了……我肯定害它被打了一頓,不行,我要去救……」
「雲澗。」我輕聲喚它。
它身體一頓,又驚又喜地叫了聲「大橘」,轉過來看清我的瞬間,嚇得四腳騰空,差點摔到坡下去。
我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腦袋,「我不叫大橘,叫沈酌。」
「你……你你你,你是修真者?!」它大概被嚇傻了,縮著身體一動不動。
我點頭,遂問它:「你若無去處,可要隨我回去?」
「不行不行!本喵是個偷魚賊,要壞你名聲的!」它卻轉身要逃。
我怎會讓它逃,當下一把拎住它的後頸皮,將它放到懷裡。
它並非惡妖,只是失了主人,只得用這種法子活下去。
瞧著在我懷中瑟縮的三花貓,我暗嘆一聲。
它跟從前的我,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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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被帶入仙門鶴尋門前,我亦是一隻四處流浪的野貓。馭獸宗的人將我撿回來,準備把我養大,好給他們當試驗品。
在他們剛給我試第五種藥劑時,劍宗的一位長老算出我有修仙機緣,遂將我抱走,帶入劍宗。
那之後,我成了劍宗的門下弟子,但我對馭獸宗的一切,自始至終持排斥的態度。
偏偏馭獸宗還有人喜歡我,喜歡到了痴戀的地步。
那人名叫蕭靈玎,是馭獸宗門下的一位小師妹,素來喜歡拿野貓試藥,並在它們試藥時,以殘暴的方式變著法子施虐。
我知道她愛戀我,可我始終對馭獸宗的人沒什麼好感,因而一直有意避著她,卻未曾想到,她竟會對與我最親近的雲澗下手。
那日雲澗失蹤了,我將它能去的地方都尋了一遍,三日後,才得知是它在曬太陽時,被蕭靈玎捉了去。
等我一把推開蕭靈玎的藥房大門,往裡一瞥,但見一隻三花貓正側躺在台子上,四肢與脖子都被靈力鎖拴緊。
我的雲澗,當真在這裡!
「這、這是我前些日子在外頭捉到的野貓……」
見我默然走來,看向台子,蕭靈玎的眼裡映著難掩的慌亂。
我從前流浪時見過許多人,聽過許多話,她的謊話騙不了我。更何況,馭獸宗明令禁止,不得捕捉已能口吐人言的靈獸做實驗。
鶴尋門上下都知道,我前段時日帶了只會說話的三花貓回來。而蕭靈玎那天還特意來造訪過,還與雲澗說過話。
「它不是野貓。」我冷著臉,「它是我的貓。」
「那……那你沒有跟它定過血契,它還是野貓啊!」蕭靈玎慌忙道,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
我沒有再理睬她,伸手抱過台子上的雲澗,將靈力鎖震得粉碎。
它竟變得很沉,向來扁平的腹部也鼓著。
我下意識去觸碰它的腹部,能摸到許多硬物,不知蕭靈玎給它餵了什麼。
看著雲澗在我懷裡吐著血沫,我只覺心口作痛。
是我疏忽,沒有保護好它。
抱著雲澗回到住處,我畫了符餵給它,又尋了一個容器,在底部畫上同樣的符,而後念動咒語。
雲澗的肚皮一點點癟下去,它體內的硬物則在容器里慢慢堆起來,和血混在一起,竟是一堆稜角尖銳的石子!
我握緊了拳。
這種石子,素來是餵給被處以極刑的靈獸吃,好讓它們在痛苦裡死去。
我抱著昏迷不醒的雲澗,忙活了三個時辰才讓它脫離了生命危險。等雲澗的情況稍稍穩定,我向馭獸宗的大長老告發了蕭靈玎的所作所為,當晚便聽說她被罰跪七日。
第68章 沈酌番外(二)
那幾日鶴尋門落雪, 思過崖上冷極了。不知是不是馭獸宗的其他弟子也厭棄蕭靈玎,這七日內,竟無人去為她送飯, 別說一顆辟穀丸,她甚至連一口水也得不到。
蕭靈玎被罰跪的第七日,我去思過崖上領回被罰跪的劍宗弟子, 經過她身旁時, 聽她啞著嗓子,恨聲喃喃:「沈酌……你這無情之人!」
「我是很無情。」我停下腳步, 淡淡地道,目光落在她身旁被雪堆覆蓋的緋紅上, 「但,終究不及你, 蕭靈玎。」
思過崖上常有野貓來吃被罰弟子剩下的飯菜,尋常弟子要麼樂意餵食,要麼做出驅逐的手勢, 野貓得了意思就會聽話地決定去留。
我甚至不必使用靈識,單憑嗅覺, 就能聞出雪堆之下有某隻野貓的氣息。
它死了, 是蕭靈玎虐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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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靈玎被罰跪的第九日, 雲澗終於醒了過來。
見我在, 它伸出爪子,輕輕扒拉我的衣袖。
「沈仙長……」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我聽它發出一聲痛哼, 慌忙俯下臉,看到它蜷縮在貓窩裡,按著肚子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