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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明月才應了聲,便被沈酌的橘色袖子拂過臉頰,見她起身,下意識喊:「醉鬼你去哪?」
「去『月出』。」沈酌說罷,撮指捻咒,瞬息消失在原地。
沈酌離開後,玄貊慢悠悠挪到丹爐旁,晃動尾巴,眼巴巴地望著正在煉藥的丹爐。
曳嵐也跟著走來,見雲明月不知從哪摸出個蒲團,墊在屁股下坐在丹爐旁,也跟著席地而坐,悄悄試探著去觸碰玄貊的貓耳。
冷不防被摸上耳朵,玄貊還以為是雲明月的手,當即炸了毛,兇巴巴地轉過頭,見曳嵐正顫著手還想和自己親近,兇相頓收,心裡當即笑開了花。
抱起玄貊入懷,曳嵐撓著它的下巴,轉向雲明月:「貓前輩,我想好了,以後我會好好做它的主人。」
雲明月正苦惱要怎樣增進曳嵐和玄貊的關係,這話正中她下懷,喜得她差點跳起來。
玄貊也高興壞了,吐出軟舌不斷地舔舐曳嵐的手,隨後變為小女孩,向雲明月打手勢,示意她指導曳嵐凝出血契珠。
曳嵐雖沒有引氣入體,但玄貊可以用自身的靈力,將她的血液與內息凝為靈珠。等丹爐里的藥煉製完成時,主僕血契珠也成功進了玄貊的體內。
雲明月開爐取藥時,總覺得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哪怕中途遇到點小挫折,也會被儘快解決,不像她的原文,兜兜轉轉搞半天還沒什麼進展。
被帶飛的感覺真是爽呆了!沈長老果然是一條靠譜的大腿!
等協助玄貊療傷完,雲明月和曳嵐都累趴在地上。
聽著腹中傳來異響,曳嵐摸了摸肚子,輕聲道:「貓前輩,我好像有些餓了……」
「巧了,本喵正好也餓得前胸貼後背。」雲明月掙扎著爬起來,把丹爐收到儲物玉佩里,「走,出去覓食。」
曉得自己文里容易出現神轉折,雲明月領著曳嵐也沒敢離開旅舍,只是下到大堂要了點簡單的吃食。
此時正是正午飯點,大堂里人擠人,時不時傳來跑堂小伙的吆喝聲。各式菜香飄散在四周,才燙好的酒端出來,經過二人身旁時,激得曳嵐不停地掩口打噴嚏。
雲明月不太喜歡湊熱鬧,見曳嵐好像對酒氣有些過敏,乾脆挑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拉著她過去。等飯菜上齊後,她就著飯消滅起自己點的脆皮糖醋魚。
曳嵐挑了些素菜吃,目光有意無意朝糖醋魚看去,猶豫片刻後,輕聲詢問:「貓前輩,玄貊愛吃魚嗎?」
「唔唔……一般般吧。」雲明月咽下魚肉,邊回想設定邊答,「本喵記得玄貊基本是啖肉飲血,熟食的話,大都偏向於喜好烤制的禽肉,比如烤雞烤鴨。」
「這裡會賣這些嗎?」
「賣呀!」雲明月舔去唇邊甜醋,「不過方便的話還是把玄貊帶下來,讓它自己瞧瞧,省得買下的吃食不合它胃口,白白浪費靈石。」
「那,有沒有沈前輩特別喜歡的吃食?」
「她呀……」
冷不防提及沈酌,雲明月夾菜的手頓了頓。
沈酌喜歡什麼,她似乎沒怎麼設定過,非要說的話,也許是陳釀好酒。如果是沈影,她喜歡的日式料理和洋蔥煎牛排,這兒又沒有。
念著沈酌不在,雲明月索性順口扯謊道:「其實吧,我不太清楚她的喜好,只記得她從前親口承認,說是最喜歡吃我給她做的東西。」
「這樣嗎……」曳嵐抿了抿唇,目光卻有些黯淡,「蓮姐姐從前還在我家暫居時,也說過差不多的話。只是我那時尚小,做不了什麼拿得出手的吃食,不過是熬些藥粥,回報她教我法術罷了。」
聽到和自己筆下不同的劇情,作者的職業病,讓雲明月頓時來了興趣,「小曳嵐,能不能給我說說你們從前相識相熟的故事啊?」
「這……」
然而曳嵐卻眉頭緊鎖,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我全不記得了……師父擾了我的記憶,我現在只記得她待我很好,連她的長相也記不清,只將她的魔族容貌記得很牢。」
可能是提及「魔族」,周遭的食客有意無意投來驚詫的目光。
雲明月自然感受到了這些目光,忍不住嘆了口氣。
話題一斷,二人陷入了短時間的迷之沉默。曳嵐默默地將紅燒排骨吃完,擱下筷子,低頭盯著自己的空碗。
良久,正埋頭對付炒年糕的雲明月,聽見她低喃:「雖然什麼也不記得,可我知道……自己心悅她,已久。」
「誒???」
雲明月一驚,筷子夾著的年糕也落到了盤中。
「貓前輩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曳嵐含笑,「我是個姑娘,怎麼說也該喜歡男子。」頓了頓,她的聲音更輕,「更何況……蓮姐姐還是魔族,和我無異是敵對的。把竹簫還給她,我就該離開這裡了,以後與她也不會再見面,怎麼還……還一直惦記這些事呢……」
雲明月搖頭,重新夾起年糕,塞進嘴裡:「不奇怪。」隨後鼓著腮幫,神神秘秘道,「如果你真的暗戀她,本喵倒是有這方面的經驗,也許可以幫到你哦~」
雖然寫了好幾年的小說,可雲明月一直沒覺得自己寫的劇情有什麼不對勁。但她的文中,其實總會出現兩個姑娘摟摟抱抱,甚至相擁相吻的事。
也許,這與她時不時和自己的同居室友親昵、但又因為一些原因、一直愛而不得有關,不知不覺就代入了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