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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打沈酌時,她不知不覺仰起臉,見對方睜開了眼,正低頭看著自己,愣是把後半句「這麼執著任務目標之外的事」憋了回去。
「你說得對,不是任務要求,只是我想讓她們活得長長久久。」大概也能猜到她罵自己傻的理由,沈酌薄唇微抿,嘆了口氣,「明月,給你添麻煩的是我,你沒必要為我攬責任。」
雲明月頓時語塞,支吾了半晌,才輕哼一聲躺回她懷裡,故意反問:「所以你才說我傻?」
「傻透了。」沈酌輕笑,捋了捋她的毛,「現在既然是我養你,這些事,你根本不必管。」
「彼此彼此啦,」雲明月不認同地擺著爪子,「我麼,寫了個沒完結的刀子文,害得你來來回回把一個不全的任務做了五十二次;你呢,只不過是打算見證我這本文里的副cp達成happy ending。雖然是你養我,但這可是我筆下的世界。別的事不說,你要是因為反覆輪迴,弄得自己身心崩潰、精神恍惚,這事兒我不管,誰管呀?」
「你要按照劇情那樣養我,我沒意見,丁點意見也沒有。」沒聽到沈酌反駁自己,她趕緊趁熱打鐵,「相應的,我想為你分擔壓力,你也不准攔我,聽清楚了沒有?」
第57章 公主的第一侍衛9
「我自然很清楚。」
捉了雲明月的爪子在手, 沈酌摩挲著掌心粉嫩而柔軟的肉墊,淡淡一笑。
見前方不遠處就是棲鳳城,沈酌忽問:「明月, 棲鳳城可有什麼特殊的設定?」
雲明月這一路正好在回想設定,聞言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座將亡之城,城中的人以飼養靈鳥和研究機關奇術為業, 像蕭應鸞這樣的王族後裔, 名字大都和靈鳥有關係,長到六歲時, 就開始學習飼養和駕馭靈鳥之術。」
「駕馭靈鳥?」
雲明月點了點頭,「其實吧, 蕭家在我的設定里,是馭獸類修士一脈的分支。在末法時代結束後, 世間沒有修士了,但繼承了修士們法術和技藝的普通人,還是把這些文化一代代傳了下去。」
聽她將蕭家和馭獸修士一脈聯繫到一起, 沈酌眉頭微微一皺。
她好像隱約想起了什麼。
三年前,被她以虐待靈獸之罪、放逐到將蕪鄉的少女靈玎, 似乎是有姓的……
「……蕭靈玎。」她不自地將這個名字念了出來, 念完, 卻並不覺得這個名字很違和。
似乎靈玎就該姓「蕭」一般。
她的聲音悶著, 雲明月沒聽清楚,詫異地扒了扒她的衣服,「醉鬼, 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
「沒有。」沈酌驟然回過神,下意識否認,頓了頓才道,「也許是感嘆時不知不覺說了出來。」
通過先前的調查情報來看,靈玎無異是來自末法時代的鶴尋門的門下弟子。如果她當真姓蕭,又熟諳馭獸之術,難道她穿越前,是鶴尋門馭獸宗的門下弟子?
推出這一假設時,沈酌忽感到渾身一麻,如同遭了電擊。
一段因意外被她忘卻的記憶,悄然甦醒過來。
念著救人要緊,沈酌不再多想,只是將這個假設記下,隨後叨念了句咒,命令風淅劍全速飛往棲鳳城。
待到深夜,二人抵達了棲鳳城郊外的上空。
此時距離棲鳳城幾里的地方,正駐紮著許多營帳,一面面鵝黃色的紅邊旗幟隨風獵獵作響,上書一個「坤」字,而棲鳳城內正燃著大火,濃郁的黑煙遮蔽月色。
沈酌張開屏障,風淅劍飛至城內時,雲明月朝下一望,發現竟有不少人背著布囊,集中在城牆有缺口的地方,藉助一台機關,趁守衛警惕最低的時候,一個接著一個翻了出去。
「那些人里有百姓,也有士兵,他們在逃亡。」仔細看罷,雲明月喃喃,「這才十日,千里外的聖坤城軍隊就兵臨城下,看來借和親失敗為由、行討伐之事,早就在他們的計劃里了。」
她又看了一圈,見城中古木枝萎葉枯;豎起耳朵,聽見時不時傳來烏鴉的叫聲,而這些叫聲又分散在城內各處,聽著令人不寒而慄,忍不住道:「好淒涼,根本想不到這裡曾經是座繁華的大城池!」
「將要亡國,才會出現這等景象。」沈酌嘆了口氣,往下指了指,「我剛才鋪開靈識,這一條街與那三條街,已經因為士兵的屍體堆積如山,被機關鑄牆封住了。」
「蕭應鸞去千里之外的大國聖坤城和親,正是為了救國。」雲明月看向她所指的方向,「不過目前看來,哪怕蕭應鸞在解毒後回來,也沒法避免亡國的命運。」
木然地看著這個戰火中的國家,沈酌沒有多言,撮起劍指,命令風淅劍降落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裡。
想要救這個將亡的國家,光靠她們二人肯定是不行了,除非能有辦法穿越到幾十年前,或許還有挽回之法。
但這無異於逆天改命,如果她們非要管,將會直接遭到「天道」或玄覽鏡的規則制裁。
抱著雲明月走下風淅劍,沈酌喚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晶球」,托在手上不知道念了句什麼,「水晶球」內竟一點點投影出畫面來。
雲明月好奇地伸爪撥了撥球身,發現漸漸清晰的畫面里,赫然是夜征寨養身殿內的景象。
「這是什麼?傳訊珠嗎?」
為了方便找尋蕭應鸞的宅邸,在離開夜征寨前,沈酌還給剎如琅留了一枚傳訊珠,並與二位公主約好,等到了地方就與她們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