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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沒有看到徹底異變的威廉·柏肯,她只知道母親安妮特在讓她離開的時候,那滿眼的淚水也不舍。
所以爸爸那個時候,也應該是充滿痛苦的吧?
他也應該是對自己的異變感到十分恐懼的吧?
雪莉驟然哭了出來,淚水打濕了傑克的脖頸。
「我無法相信你的話,聽起來你只是在推測威廉·柏肯的死與阿爾伯特·威斯克有關係。如果不是百分之百,就沒有必要討論。」傑克·穆勒知道愛瑪是什麼目的了——將他和雪莉一起捲入打擊威斯克的隊伍中去。
愛瑪知道傑克·穆勒已經知道她的一層目的,但這都不是什麼問題:「穆勒先生,你能告訴我什麼是百分之百嗎?你的母親當然是你百分之百的親生母親,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父親百分之百不是威斯克嗎?」
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冒犯至極,傑克看著愛瑪的目光登時像是要噴火:「你最好說話客氣一點。」
「傑克·穆勒,伊多尼亞人,22歲,O型血,曾為伊多尼亞政府反|抗|軍僱傭兵,21歲離開伊多尼亞,移民美利堅。原定居紐約,不知何時抵達了華盛頓特區郊外……」
紅後的聲音頓時在房間內響起,不光是傑克·穆勒的身份,甚至包括這家汽車旅館的原主人,以及加油站的工作人員的信息,都被紅後一一指出。
「經過追查,你母親曾經也在美利堅遊學,但她最後回到了伊多尼亞,願意為自己的祖國發光發熱。在這前後,你就出生了。
「在遊學期間,你母親與一個神秘男人交往過,回到國內她就沒有男朋友了。而那段時間,威斯克也恰好在你母親所在的城市裡。」
愛瑪對傑克·穆勒的身世做了一點總結,「那麼穆勒先生,你真的對威斯克一無所知?」
傑克·穆勒臉色僵得可怕,他看著愛瑪,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說出他的身份。
雪莉也用驚訝的目光看愛瑪,剛才說出傑克身世的聲音,那個聲音她聽得感覺很熟悉。以前她在威廉身邊的時候,威廉就在電腦前輸入過自己的實驗資料,每一次傳輸完畢,電腦里發出的聲音和愛瑪口袋裡發出來的一模一樣!
僅憑這一點,雪莉就能明白,愛瑪確實和父親背後的安布雷拉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愛瑪也沒有想到,紅後的助攻可以來得這麼快。
既然機會來了,她當然也要抓緊。
傑克·穆勒絕對是她的意外收穫。這世界的巧合,真的是讓她想要縱聲大笑。
天知道其實她就是想單純懟一下傑克來著,畢竟他可真的難纏。紅後在念出那一串的身世資料以後,愛瑪如果不乘勝追擊一下,她就對不起紅後的辛苦付出。
「呵……你贏了。」傑克·穆勒抱住雪莉,他確實不明白為什麼事態能如此轉變,但既然愛瑪已經知道了這麼多,他再說什麼「一概不知」那就是騙傻子。
那樣的話,就連雪莉都不會信。
傑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接著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對威斯克的了解不多。母親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但我在整理母親的遺物時,發現了她的日記,上面記錄了她和一個叫阿爾伯特·威斯克的男人的一場熱戀。
「她覺得威斯克是一個富有魅力的神秘男人,她不知道威斯克的工作是什麼,他們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但她無可救藥的迷戀威斯克。但是這份感情,在國家面前卻又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伊多尼亞政府那時候陷入了極大的困難,母親急著回國,於是和威斯克斷開了。他們之間是和平分手。回國後,我母親就發現她懷孕了。她知道我就是威斯克的孩子,但她聯繫不上威斯克,而且分手以後,她也沒有想過要聯繫威斯克。
「她獨自生下了我,她一個女人,在殘酷的戰爭環境中,艱難地撫養我長大。但她還是很早就因病去世了,戰爭、疾病,是奪走生命的最大死神。
「我看到了阿爾伯特·威斯克,看到母親對他的敘述,我對他產生了好奇。再加上我對僱傭兵的生活厭倦了,每天都有打不完的仗,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每天都有背叛的戲碼上演……我就這樣抵達了紐約,母親和威斯克初相遇的城市,也是美利堅的超級大都市。
「我第一次踏上紐約的土地,我就知道這個地方有著和平的魔力。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卻總是會想起戰火燃燒中的伊多尼亞。
「我走遍了母親和威斯克走過的每一個地方,也在紐約尋找著屬於我的機會。我沒有見過威斯克本人,聽到關於他的消息,也就是白宮發出的通緝令。
「我懷疑母親對威斯克的印象不過是因為被威斯克迷惑,她陷入熱戀燒壞了腦子,我懷疑她愛上了一個根本不該愛的人……」
傑克·穆勒說得非常誠懇,他很厭煩關於威斯克的事,其實也就是源於此。
他原本因為母親對威斯克的敘說,所以對這個自己未曾謀面的「父親」產生了好奇與好感,他很清楚是因為母親不聯繫威斯克,所以這個父親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對威斯克未曾盡過父親的責任,傑克·穆勒從未有過怨恨。
但是在得知威斯克散播生化恐怖主義,甚至一手策劃了襲擊白宮,暗殺格拉漢姆總統與在美利堅各大州人類聚居地投放病毒……諸如此類的喪心病狂的罪行後,傑克很難再對威斯克有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