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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個呵欠,睜眼看了看。
郭歌?
推了下金絲眼鏡,她若有似無笑了笑,接起。
「怎麼了?這麼晚打過來?」
對面傳來陌生的聲音,「請問你是這手機號的朋友嗎?」
「是。」
「是這樣,你朋友出了車禍,現在在中社醫院,麻煩你過來一趟,或者,聯繫下她的家人。」
「什麼?!怎麼會這樣?!她傷的嚴不嚴重?」
「還在手術中,具體等過來再說吧。」
「好好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臉上的焦急瞬間消散,她從容起身,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轉身下樓。
擰開油門,緩松離合,剛起步,咔嚓,熄火了。
再啟,怎麼都啟動不起來。
關鍵時刻掉鏈子……
莊妍輕笑了一聲,拔了鑰匙徒步朝小區門口走去。
夜深人靜,路燈昏黃,除了遠處不時開過的汽車聲,只剩她噠噠的腳步響。
剛轉過拐角,路邊冬青一動,突然竄出一道黑影!
不等看清,那黑影已沖了過來,手中寒光乍現,直扎她的小腹!
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根本來不及躲。
身後突然竄出一人,拽住她擋在了身後,她踉蹌了一下,本能地倒退了一步,還沒剛站穩,便聽噗唔的一聲鈍響,那人悶哼一聲,腿一軟,眼看就要軟跌在地。
她下意識地一把摟住她,隨著她一塊兒跌坐地上。
濃濃的血腥氣已散了出來,她喘了口氣,頭有些暈,不敢低頭看,只能勉強抬頭。
逆著光,看不清那行兇者的臉,只看到他僵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著,手中水果刀泛著寒光,滴答滴答,不斷有血順著刀尖滴落。
「來,來人啊!救命!!!」
她摟緊懷中人,突然大喊出聲!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大聲,遠超四十分貝!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捂緊帽子口罩,轉身便跑!
莊妍閉了閉眼,手莫名的有些抖,抬手摸了摸壓在胸前的毛茸茸的腦袋。
「你……你白痴嗎?幹嘛突然衝出來!」
身上的人動了動,捂著小腹轉回頭,卷長的睫毛微顫著,勉強用氣音擠出一句。
「我……想死你了……」
……
醫院,病房,涼白的燈光靜靜散落,輸液瓶高掛著,暗黃的液體順著長管一滴滴湧入手背泛青的血管。
莊妍坐在矮凳,手肘撐在床邊,撐著額角,半闔著眼,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郭琦。
「還活著嗎?」
「你再這麼凶,就真死了。」
看著她那委屈巴巴的樣子,莊妍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想揍她,看了一眼點滴瓶,又放下了。
「苦肉計用多了就沒用了。」
「那可不一定。」郭琦稍挪了挪屁股,疼得小臉皺成包子,「真疼。」
莊妍冷著臉,一點都不客氣,「該!」
扎進去四五厘米,能不疼嗎?
郭琦狠揉了一把臉,所有的委屈眼淚亂七八糟全都揉掉,手移開,斜勾的唇角輕佻到沒邊兒。
「好了好了,還生氣呢?不然你再補上一刀,解解氣?」
莊妍輕嗤一聲,「怎麼?不打算繼續演了?」
郭琦上手勾住她的脖子勾到跟前,額角疼出了汗,還在嬉皮笑臉。
「再演媳婦兒就要跑了。」
狐狸眼微眯了眯,捏起她的兔爪子丟到一邊,起身坐到對面空床,離她遠遠兒的。
「你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嗎?」
「我穿得厚,專門穿的,要不然這一刀這麼狠,肯定一刀捅死,哪兒可能只扎了個刀尖兒。」
莊妍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你不衝出來,連刀尖兒都不會有。」
「我知道你肯定做了防護,可我受傷才是擺脫嫌疑最好的辦法。」
「那也不能這麼魯莽,就算你不受傷,也一樣能達到目的。」
「可是那樣周期太長,還要證明我的清白才能揪出他,怎麼也得三兩個月,這眼看就要過年了,我還想跟你好好兩人世界,可不想拖到年後。」
郭琦捂著小腹,一點點挪著屁股,轉過身來,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你天天窩在家裡不出門,想見你一面都難,你知道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想得肝都疼了。」
莊妍推了下金絲眼鏡,依然冰涼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你那不是想的,是扎的。」
刀尖扎破了肝臟,幸好肝臟再生能力相當強,算是有驚無險。
郭琦嘖舌,「你還真是無情啊,我的莊醫生。」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可我不信這個邪,咱們搭了這麼久的戲,你敢說一點兒也沒心動?」
「沒有。」
「真的?」
「真的。」
郭琦斜唇一笑,沖她勾了勾手指,「那你敢過來嗎?」
莊妍不語,挑眉看著她。
郭琦:「我就知道你不敢。」
「激將法對我沒用。」
「這不是激將法,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怕過來之後我會吻你,你的上顎是弱點,稍微舔一下腰就軟了,你不想承認自己身嬌體軟易推倒是妥妥的受,所以才總是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拒我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