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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伏夢無虛弱地咳嗽著,夙綏退了一段路便停下,心疼地拭去她唇角淌下的血,為她處理起傷,「你怎也這樣亂來是不是疼極了知道疼就莫要再這樣,聽到沒有」
伏夢無滿口應下,指著仍在扭動的蟒妖,斷斷續續道:「念……念棲遲和撫雲殿主在……在她肚子裡……」
「你說什麼」夙綏大驚,懷疑自己是否聽錯時,又聽伏夢無緩口氣再說了一遍,不禁蹙了蹙眉,「我明白了,原來你方才是為了逼蟒妖將他們吐出來。」
伏夢無靠在她肩上,聞言只是微微點頭,已疼得沒了說話的力氣。
夙綏捏上綁在她腦後的狐絨球髮帶,從裡面的儲物空間內取出一瓶療傷藥,倒出一枚餵給她。
蟒妖吃痛擺尾時,棗沁一把抱過維持劍陣的千灼,帶著她在離山洞不遠的地方降下,毫不留情地揪起千灼的臉:「你跟著出來幹什麼劍招退步就給我好好呆著,逞什麼英雄」
聽千灼嗚嗚地發出痛哼,她又心軟了,往道侶額上親了一口,托起她的尾巴,將她搬入洞中去。
「阿棗!那蟒妖噴出的內息能化去靈力,你萬不能大意!」被她放到安全地帶後,千灼忍不住扒著她的衣袖提醒。
「我知道。」棗沁眸光一凝,在她肩上輕輕拍了兩下,而後轉身掠出去。
四人各自退到遠離蟒妖的地方時,唯獨霜還提著凝出的劍,懸浮在蟒妖頭頂,不解地朝身後看。
它雖覺得娘親們和這些結為道侶的妖行事有趣,這時卻又覺得她們淨做麻煩事。
這蟒妖已受了重擊,正是進攻的時候,為什麼她們不進反退豈不是在浪費時間麼
抱著這一念頭,霜握緊手中劍,朝著蛇頭斬落。
娘親們想浪費時間,它可浪費不起。
然而劍光才落下,它忽見蟒妖將巨口一張,不知吐了一團什麼東西出來,而後便見自己的劍光轉瞬消失在蟒口內。
感到仍有魔息在體內衝撞,相姚痛苦不已。她的靈力即將耗盡,眼見著害她痛苦不堪的撫雲殿主被吐了出去,她當下又驚又喜,竟放聲狂笑。
「自由了!我自由了!哈哈哈哈哈哈!自由了!!」
嬌笑聲響徹在夜中,聽得霜不快地抖了抖狐耳,低聲道了句聒噪,往下一落,反手就要將劍刺向蟒妖的七寸,忽覺頂上一暗,等它下意識想要躲開,身體已沒入漆黑的深淵當中。
將雪狐劍靈吞入腹中,相姚立即化出人身,瞧見綠衣白髮的青年正緩緩從一灘粘液中站起,她眸光驟變,忙不迭地變為一道流光,返回撫雲居去。
被相姚吐出的瞬間,念棲遲終於奪回了自己的意識,然而他剛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便覺頸部被人重重踏上一腳。
「主上,請允許我處決此妖!」
冰冷的女聲鑽入念棲遲耳中,頓時令他不寒而慄。
而後他又聽另一個女聲道:「他是忘貘,忘貘族大長老正在捉拿他,左右也是一死,你不如將他提回松玉島,記得同念幽寒說幾句,好尋到機會教訓他。」
得了主上的安排,棗沁嫣然而笑,一把提起念棲遲的衣領,將他拎到面前,「小崽子,還記得我是誰麼」
念棲遲故意縱妖火害她入魔,又趁她不在的時候鎖了千灼、關在虛緲隙幻境內,怎會不認得她!
他頓時大駭,慌忙化出忘貘原身,正想逃竄時,忽覺頸上一涼,感到冰冷的液體順著扎進皮肉的利器,注入了他的體內。
「他體內還附著一縷魂魄,許是小夢無說的『撫雲殿主』。」棗沁晃了晃手中已失去意識的忘貘,拎小雞似的拎著他走到夙綏二人身前。
沒想到勝負竟在自己一念之間就決定,看著昏死過去的念棲遲,伏夢無心有餘悸地長吁一口氣,靠在夙綏肩頭,托著陣核輕聲道:「那我們回去吧,念幽寒和阿綾也都回去了,這地方太危險,千萬不能久留!」
「霜呢」感到身外化身的氣息消失在周圍,夙綏頓時變了臉色,失聲道,「霜去哪裡了!」
聽她這麼一說,伏夢無亦是一驚,慌忙查看系統地圖,發現霜真的不見了。
它去哪了!
……
撫雲居內,一條大蟒正痛苦地扭動身軀。
待扭得沒了力氣,它才變為一名妙齡女子,如瀑長發蓬亂,微微喘息著,身上只披一件輕紗外袍,眯起一對翠色的眸子,蹙眉按著小腹。
將小腹揉了兩揉,相姚才覺疼痛輕了下去。
霜用的雖也是靈力,但她試了好久都沒法吸收霜放出的靈力,又不敢把霜吐出來讓它攻擊自己,只能強忍著。
感到腹中的劍靈暫時沒了動靜,相姚戀戀不捨地看著躺了滿地的修士,化為流光向外逃去。
沒有撫雲殿主的庇護,夙綏的身外化身一時又吐不出,她尋思這地方不能再待了,得趕緊離開,去別處恢復。
哪怕被派到下界的,只是她的一副身外化身,根本敵不過現在的夙綏,她也不敢隨著性子來。
她的本體還在妖界撫雲殿中,若是連養了幾十年的身外化身都保不住,可想而知會遭到怎樣的懲罰。
相姚匆匆趕路時,被她吞入內府的霜已變回小雪狐,正滿懷期待地看著懸在眼前的內丹,咽起口水。
蛇妖都愛在內府里凝內丹,儲存從其他修士那裡吸收來的靈力。